“啪!”的一声。
在夜色初上的御书房里,皇帝又怒了,这忽然的出现,被扔在了地上,惹得御书房里所有的宫女太监都跪在了地上,一个个的小心翼翼的却是没有一点声音发出来。
“陛下息怒啊,陛下!”赵安是真不知道,他叫赵大人到底发来了一封什么样的书信,竟惹得皇帝如此的大怒,他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把那份书信捡了起来,然后小心的又放到了书桌上,却是一句又一句的劝说着姬仁。
“好一个胆大包天的倪家,堂堂的侯府千金,如今正在战场上保家卫国,不过我女儿身,正在那里奋力的杀着滴,可是她家的亲人到后,一个个的竟在背后如此的对付她,这样心底不善,没有一丝感念之情的人家,留着又有什么用!”姬仁是彻底的愤怒了,如果这件事情放在之前,他或许还能稍微忍耐一些,可是现在他却偏偏忍耐不下来。
男人向来沉稳,就算是对于感情也是拼命的压制着,但面上从来不会让任何人看的出来,就算是当时倪挽裳已经进了宫,他也只是在暗夜当中抒发着他那汹涌的感情。
可是,这些日子倪挽裳不在身边,他心中压抑的思念如同洪水猛兽一样,是随地能够将他所有的神思都给吞没,更是因为这些日子都不见,思念的沉淀,以及加上你晚上的出色,让他坚定了他此时的感情,这个女人势必是要在未来的路上,陪伴着他,天长地久的人。
他的女人,绝对不容任何人在背后算计,更不容任何人在背地后里这样的不堪对待,所以他愤怒了。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啊!”只是一句怒吼,赵安瞬间就明白了,眼前的这位皇帝正在生气着什么,他脸上挂上小心翼翼的讨好笑意,抬起头轻轻地看了一眼,此时姬仁脸上的黑尘的愤怒,然后斟酌了一下语言说道,“陛下,说是候府千金,可是这个侯爷当时封的,确实不明不暗,很少有人知道,乐侍侯府到底是为何被封的侯,也是稀里糊涂,加上父母早亡,倪姑娘在他家里受到这样的冷眼对待,是人之常情,更何况,姑娘那个性子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可是寻常人家却是极为不待见这样的孩子的,难免会受到冷落甚至虐待,如今正是在前,所以陛下你千万要忍耐。”
不得不说,赵安这一席话,说得可真是问题的关键处,姬仁的脸上愤怒瞬间压下去了,不过这也是暂时压制而已,下一刻,男人抿着唇角,开始认真的坐在那里,陷入了沉思。
他在思考着一个不太可行,又怎样把它变成一个可行的计划。
没用多久,男人就忽然坐直了身子,提笔开始写信,他的信写得非常的快,显然心中的那股愤怒还没有完全的消失,书信很快就洗完,便交给了赵安。
信哥就那么连夜的又返回了不远处的落霞镇。
信鸽在抵达落霞镇的时候,赵简之并没有睡觉。听到窗台上那扑棱扑棱的声音,赵简之的眼睛一亮,下一刻却是无奈的挑唇摇头失笑了,“咱们的这位陛下,这一次可是真的生气了,恐怕会做出什么惊人之举来,我们拭目以待吧。”
所谓的知己知彼,加上两个人本来就是多年的好友,所以赵简之多多少少的能够了解,这位皇帝的心情和脾气。
所以在打开书信,看到书信上写的内容的时候,赵简之是一点意外都没有,不过紧接着他便陷入了沉思,皇帝的命令已经下来了,他要思考着该如何去做才是。
赵简之向来都是一个聪明的人,他如果想想办法,那速度绝对是快,没用多久,他的眼睛就亮了。
落霞镇这场提醒,看似轰轰烈烈,看似引来了所有人的注意,可是在这场提亲之后,接连两天,这里都是什么消息都没有。
就让那些探着脖子想要一探究竟的人,未免有些失落,渐渐的,镇上开始有了一些流言蜚语,说是这一场踢心又闹了一场乌龙,毕竟倪家的身份摆在那里,现在谁还有胆子,能够娶一个即将落破的家庭的女子为妻。
不过显然的,他们在这场流言蜚语,在紧接着第三天早晨的时候,又再一次的被打破了。
锣鼓震天,一大早晨,一阵欢喜的乐声,便打破了所有人的美梦,推开窗户看去的时候,便见落霞镇那道主街上,一条长长的鲜红的队伍,正浩浩荡荡的往镇上的一角而去。
让他们惊讶的不是那长长的队伍,而是那长长的队伍手中,所立着的那一个个的箱子,寻常人家的聘礼,应该只是这一半左右的数量,充其量也不会达到如此的场面。
是眼前这家人的聘礼,竟然在那鼓锣声都已经听不见的时候,还未走到头,这让所有的人都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这倪家,对于他们未来的亲家,可是支支吾吾说不出来什么,可是眼下来看,这家人家也不是什么普通的人家呀,看看,光这聘礼就走了半个时辰都没走完,想来应该也是一家富贵的人家。”角落里,有人在窃窃私语,嘴里虽然夸赞着,可是眼底却带着眼红。
“谁说不是呢,想昨日我去你家,借东西的时候,倪家老太太含糊其词,言语当中似乎还带上了一些轻蔑,可是现在看来,好像事情不是那么回事,难不成这一次,倪家老太太也看走眼了吗?”另一个人赶紧附和着,只是话里却带上了浓浓的困惑,昨日的情景还在他眼前,可是眼下和倪家老太太说的,显然是两回事嘛。
“我跟你说,这个,倪家老太太也不是什么好老婆子,肯定是拿话糊弄你的,看看今天人家可算是长足了脸了。”另一个人绝对是吃不着葡萄葡萄酸,眼下这话里话外的都带着酸气,甚至连倪家老太太,都开始出口讽刺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