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房间里的倪知秋,还有刚刚回过神来的淮安王,都对这道声音给震惊了,他们纷纷回过头去,就看见已经走到近前,气喘吁吁的姬瑞。
淮安王的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眼里划过的一丝不悦,满脸威严的看着姬瑞,语气里不乏冷漠,“怎么是你?谁让你过来的,你过来干什么?”
姬瑞本来气愤,听到淮安王的话之后,顿时涌上了失望,下一刻,他就直直得看着淮安王,头微微一斜,语气里带上了满满的不可置信,“父王?您看到我过来了,好像是很不情愿,可是你知不知道,些日子,孩儿一直期盼着您的到来,总想着您的到来能够给孩儿解决一下眼前的困苦,可是现在看来,孩儿似乎是一厢情愿了,父王根本就没有打算叫我陈姐就出来,是不是还是父王也觉得,孩儿现在没什么用了,还不如关在那里落得清静?”
只是一个眼神,姬瑞就已经看明白了,此时的他是满脸的失望,更是带着浓浓的绝望,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到了这一步,他竟然成了那个万人嫌的人。
他的话里带上了浓浓的质问,语气更是犀利到了极点,让淮安王心中那仅存的一点耐心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下一刻淮安王一挥手,却是带上了几分不屑,更甚至懒得去看眼前的机会,冷冷的说道,“你要坚持,那么说是你自己的事情,但父王现在不去救你,只有父王的打算,你若能理解,就好好的回去,不要再轻易的出来,如果不能理解,那就随你去吧。”
他说得干脆,态度更是无比的冷漠,让吉瑞的脸上瞬间涌上了浓浓的震惊,他就这么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个肥胖的中年男人,视线开始变得晃动起来,他仿佛一下子受到了不可估计得打击,声音喃喃而出,却是带着极致的绝望,“父王,父王,你怎么可以这样?当初明明是你主张让孩儿上战场去杀敌,说是这样可以振兴淮安王在世人心中的位置,反而承认这一次在战场上非常势利,可是难道打一次败仗之后,孩儿都不是你的儿子了吗?还是这一场的败仗,让您忘了,孩儿也是冒着生命危险去的?”
他这边喃喃自语,带着凄厉的质问,仿佛来自于孩子们心中那一直以来的善良和单纯一直仰慕的这个高大的人,那一霎那在自己的心中轰然倒塌一样。
倒坍的岂止是父亲在孩子们心中的位置,更是整个世界都轰然倒塌了。
可是坐在那里的淮安王,就是懒得去理会姬瑞,他的头没有转过来,就这么冷冷的看着眼前的那一片明亮的光芒,然后声音仿佛含上了冰碴一样,“无论你怎么说,眼下你都要好好的回去呆着,否则别怪父王我不客气。”
淮安王的策略,在明媚的阳光中无比的清晰,正是因为这份清晰,让姬瑞清楚的看见他的父亲,脸上带着浓浓的狠绝,那样的神色,让姬瑞完全不怀疑,他的父王是说到做到。
他像是一下子承受不住,踉踉跄跄的向后退了一步,好不容易稳住身子,眼睛里却忽然失神,然后他忽然笑了出声,他的声音里带着满满的绝望,更是带着满满的空洞,就像是全世界在他的眼中都已经化成了风一样,但那样的寒冷却远远不及此时心中的那份寒凉。
“呵呵呵……”他就这么笑着,偏偏那样哀戚的人,他的眼中却是没有丝毫的泪,他的视线慢慢的落下,忽然之间有一道光芒闯进了他的视线。
那道光芒异常的明亮,瞬间的让他眯起了眼睛,可是视线里却是难得的恢复了一些精神,慢慢的聚焦,就聚焦在了桌子上,那里有一块莲花铁牌。
这个东西他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作用,只是这个东西看起来非常的眼熟,好像在父亲的书房里,他曾经看到过一封信,信的落款就是这个花的模样。
那一刹那,脑海当中电光雷石,姬瑞的眼睛也瞬间眯了起来,紧接着他的眼中划过了一道,意味着破釜沉舟的光芒。
姬瑞的反应很快,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伸出了手,把那块莲花铁牌抓在手心里。
然而这个东西被他抓在手里之后,刚才一直对他都非常漠视的那个人都转过头来,明媚的阳光中,他清晰的看见了这个别人眼中,那一闪而过的紧张。
下一刻,就连他的父王都转过头来,明明打算已经将他漠视到底,可是那一刻,他的眉头却皱了起来,视线的光芒紧紧的锁在他的手中,甚至有些不安的抬起了手,在开口时,语气里带上了一些柔和,“瑞儿,你这是干什么?有话不能好好说吗?赶紧把那个东西放下,那个东西可是这个贵客的。”
一边说着,一边指了一下倪知秋,顺便甩了一个眼神过去,那边的倪知秋也反应过来,赶紧笑呵呵的说道,“是啊,瑞公子,这个东西是老夫的,你怎么能夺人所爱呢?赶紧把它还给老夫吧。”
两个人这明显是做戏的模样,让姬瑞瞬间就明白了,他的眼睛都是一眯,下一刻冷冷一哼,视线就这么来来回回的在眼前,这两张脸上划过下一刻,却是异常笃定,又带着浓浓的冰冷说道,“你看你们两个这架势,肯定它的意义非凡,那既然如此,我就带着它回去,好好的把玩几天!”
说走就走,头也不回,更是牢牢的把那块莲花铁牌抓在了手心里。
犹如一阵风,他来的匆匆,去的也匆匆,而身后淮安王一看架势不好抬起脚就要朝那边抓去,可是他还没等迈出去,袖子却是忽然一紧。
淮安王匆匆回头,就对上了倪知秋,那么是声音带着满满冰冷的目光,那样的目光就是像是淬了毒的蛇一样,顺着它从脚底开始,往上泛着浓浓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