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我不说了,要说最了解还是你们两个人的互相。”赵简之撇了撇嘴,笑着说道,下一刻却是站了起来,一边对姬仁行着礼,一边说道,“这些事情,微臣就不跟着操心了,现在微臣要出去,整理整理那些东西,好得起陛下的信任。”
他说着便要走,身后说完后面的男人却是叫住了他,抬起头来,定定的看着他,语气里带着意味深长的说道,“不着急,那边的事情总会是你处理的,记住,那边千万要安排妥当,一切照着风俗礼仪来,只能够严谨,不能够疏忽,哪怕一丁点都不可以。”
赵简之的眉头皱了一下,眼里划过一丝凝重,下一刻却是脸上带着严肃的弯了弯腰,抱着拳头,就那么抬着头定定的看着书案后面的男人,小心翼翼的开口,语气里带上了些许的犹豫,“微臣斗胆,敢问陛下,这些东西何时交工?”
正在批阅奏折的男人,手下,忽然一顿,却是犹豫了片刻,下一刻抬起头来,脸上带着些许的笑意,看着赵简之说道,“何时交工,尽可量提前一点,如果没有什么意外,这场战争恐怕很快就结束了,怎么也要赶到大军班师回朝之前。”
“可是——”赵简之还是有些地方想不明白,他恭敬的将要再次挖了几分,语气里带着几分试探,却是谦逊的开口说道,“其他的微臣都还好说,只是有一点不知道陛下该如何去做,我想顾全礼仪风俗,必须要按照正常的顺序来,别的不说之前的那几部,陛下总不能假手于别人,或者虚名以报吧?”
这才是最棘手的问题所在,就这一次,陛下所筹划的东西太过于重大,而且做得又太为隐秘,一般寻常人都不会知道,哪怕事后得知,都会引起一番惊天骇浪来,要想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总归是不太可能的。
只对于他来说,很为棘手的问题,再说啊,后面男人的眼里,不值得一提,他似乎对这件事情早有预谋,所以在听到赵简之的问话之后,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璀璨,就这么抬起头来,定定的看着赵简之,笑容里带上了意味深长,更是充满着浓浓的神秘感,“你只管去安排,剩下的事就交给正去做,放心,绝对不会出现什么纰漏。”
男人说到这里,眼里的神色一沉,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然后叹了一口气,幽幽的语气里带上了些许的无奈,更是几不可闻的宠溺,“没办法,谁让这个女人太过于特殊,总归要费一些心思,要不然,这偌大的皇宫里,怎么可能关得住她呢?”
听到男人这酸里酸去的感慨,赵简之的嘴唇忍不住的撇了撇,类似于臭臭的那种,下一刻,他还是没有忍住,语气怪怪的说道,“微臣倒是劝诫陛下,千万不要把事情想得太过于美好,要知道,咱们的这位再从皇宫里出发的时候,可是满脸的高兴的,以微臣来看,她是铁定不愿再回到皇宫里,如今更是有了一个天高任鸟飞的借口,怎么可能轻易的放弃呢?陛下如此做,岂不是折了鸟的翅膀?”
赵简之是诚心的去劝告,因为他太了解了这两个人的性格,这个男人身为皇帝,性情极为霸道,尤其是对于自己喜爱的人,更是禁锢在身边不肯放手,而那个女人,也不是什么温顺的主,也非常的有主意,而且有着一些本事,再加上这一次得胜归来,肯定会论功行赏,到那时,岂能会甘心居于后宫?
却不知,下一刻的时候书案后面的男人挑了挑眉头,眼里带着似笑非笑的神色,定定的看着赵简之,语气微微上调的问道,“谁告诉过你,朕要折了她的翅膀?”
这话让赵简之一愣,抬起头来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那边已经站起来的皇帝,语气里带上了些许的震惊,“陛下,您是什么意思?”
姬仁一边抬着头挺着胸,一边悠然的往下走去,他慢慢的走到了御书房的窗边,复看着,此时只偌大的京城,这偌大的皇宫,气势磅礴,灯壁辉煌之间,男人慢慢的抬起了头,睥睨着眼前的这片世界,语气里带着自豪的说道,“这个天下都是朕的,这片世界也是朕的的,朕的女人想要怎么活着就怎么活,任何人都没有质疑的权利,如果这个世界,连朕的女人都无法自由自在,那么朕要这片天下有何用?”
男人说到这里,眼睛微微一侧,定定的看着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的赵简之,唇角微微一勾,笑容里带上了浓浓的深情,“这,就是朕给朕的女人最好的承诺。”
赵简之久久无语,他就那么愣愣的站在那里,脑海当中一遍又一遍的回荡着男人刚才说的话,他的心中是一种隐隐的震撼,那样的震撼,让他说不出话来,明明他比谁都知道,男人的这番话,如果真的被外人听了去,会掀起了如何的腥风血雨,可是他现在却说不出任何的劝解,更是说不出任何的反驳之话。
直到御书房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就连身后刚才忙碌的人都不知去向的时候,他才慢慢的回过神来,看着空荡荡的御书房,唇角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笑意,他就那么摇着头,一边慢慢的往外走去。
书房外面是晴空一片,明媚的阳光从头顶照了下来,难得的一个好天气,是连接到这些日子的雨之后,唯一的一点阳光,可是这点阳光,却让赵简之的心头,浮上了一片阴霾。
他站在台阶之上,慢慢的回过头去,看着此时巍峨的宫殿,眼睛却是微微的眯起,良久之后他叹了一口气,接着慢慢的走下台阶,再往回走去的时候却是昂首挺胸,脚步里带上了浓浓的坚定。
管他如何的血雨腥风,又管它会掀起什么浪花来,这个世界终究是那个男人的,这一点他说的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