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这件事情用不用向京城那边通一个风?”犹豫了半天,这个人开口,却是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因为长时间盖在自己的主子旁边,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们这位主子是什么样的脾气?最烦别人擅作主张。
果然,他的话音落下之后,刚才还在那里笑意颜颜,浅浅的品着茶水的人,就忽然之间转过头来,那双细细的微微带着几分倒三角的眼睛里面划过了一丝寒芒,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什么都没说,就比得上千言万语,这个人比谁都清楚,如果再多说一句,恐怕他们这位性情不定的主子就真的会生气了,所以他只能恭敬的往后退了一步,把腰弯得更深一些,十足的展现出了他的谦逊,直到这时,他头顶上的那片寒凉,才慢慢的退去。
“好了,茶喝得差不多了,眼看着这个时候是最清静的时候,我觉得应该出去走走。”就在这时左边的那个人忽然站了起来,她理了理自己整齐的衣衫,拂去了那上面根本不存在的灰尘,然后看向了此时外面的寂静,笑了笑状似无意的说道。
不管屋里的人还是外面的人,在听到这个人的话之后,瞬间的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他们整整齐齐地裂成了两排,一左一右,倒是把中间的道路给让开了,地面整洁一直到了外面的台阶,就像是王者归来一样,看起来架势不小。
当然刚才那个说了一句话的人也恭恭敬敬的跟了上去,只是他还没有走到他们家主子旁边,就忽然之间看见他们的主子停下了脚步,他头也没回,直接对着那个人说道,“你就不用跟着去了,我想起来了,我的库房里面有很多的书还没有整理,你要按照分类,好好的把它们整理明白,也算是给我解决了一件头疼之事。”
他家的主子说的是风轻云淡的,可是跟在后面的那个人却是忽然之间冷了一下,他的眼中划过了一丝惶恐,这膝盖一软,扑通一声就跪在了那里,他的声音里面带上了满满的凄厉,开口的时候甚至还带着颤抖,“主子,我错了,你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了!”
他在那里歇斯底里的喊着,话还没有落下,手已经抬了起来,啪的一声在他那粗糙的脸上就是一个巴掌,那巴掌的声音格外的响亮,在这房间里头不停的回荡,声音当中明显的都能看得出来,他的脸上已经烙下了一个红肿的印子,可是远远还不止如此,他第二个巴掌也在声音的余音当中,啪的一声打了下去。
一下有一下打的可真是用力没有几下,嘴角就冒出了血丝,他在那里用劲的打着,可惜前面那个人确实没有回头,他的脚步缓缓的抬起,脸上的笑容也不变,手还在那里不停的捋着,那两撇精致的八字胡。
脚步悠悠,而两边的人也见着颜色,赶紧的跟了上去,确实没有一个人敢回过头来看着这个曾经他们仰仗的那个人物,更没有一个人敢替他求情,因为只要他们但凡开一个口说一句话,恐怕下场也会和这个人一样。
说是去书房,可是书房在他们之间可是一道暗语,他们住在那个书房,简直是一个天罗地网,里面有着一个又一个的精致的机关,说不定哪一会儿就会碰到了机关,到那个时候被穿成了刺猬,或者是被砍成了八段,总之没有一个人从进过书房之后,就能够安然无恙的回来,反倒是这么多年,那个书房里面一直都是乱七八糟,书,始终都没有归类。
身后的声音是越来越亮,但渐渐的也慢慢的消失,没有人回头,但他们都清楚,身后的那个人早已经被拖了下去,不管他愿不愿意,书房是必须要进的,暗地里面可是有着不少替主子看着这些以防作乱的人,他们那些人的武功可比这些人要高尚许多,在他们的手中根本就没有忤逆的余地。
这个月莫名的变得有些寒凉,偏偏有人还兴致勃勃,想要在这个夜色当中看到一些别人难得看到的景致,此时大街上已经没有一个人就连打进的近乎都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不远处偶尔会传来一些乱七八糟的声音,像是狗叫又像是别的,总之这个街道上凄凉的很。
都在正中央,他们那位主子果真就像是溜达一样,悠闲的看着此时两边隐藏在黑暗当中的景物,似乎这些景物格外的雅致,让他们的主子流连忘返,只是走了没多远之后,他们那位主子忽然开口,语气当中带着几分悠闲,但也带着几分毋庸置疑,“都走了这么久了,也该好好的办一办正事了,去把刘二叫过来。”
走在最前面的人,听到他们家主子的话之后,赶紧小跑着离开了街道,他的身子如同一个灵活的鱼一样,快速的穿插在这个城镇的小街道当中,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不过这些人倒也没有在原地等候许久没有多一会儿那个人就回来了,他的身后跟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
只是这个乞丐却不同于别的乞丐,他的那双隐藏在脏乱的头发后面的眼睛,却是格外的晶亮,走到这个人面前的时候,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语气当中带着几分凌厉,更是带着满满的尊敬,“刘二拜见主子,主子安好。”
站在几个保镖的正中央,那个被称作主子的人点了点头,黑暗当中,他那标志性的八字胡,看起来格外的浓重,他就这么淡淡的笑着看着此时跪在不远处的那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对着他问道,“今天一天在这兴隆镇上溜达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一些陌生的面孔?”
这个刘二是他们隐藏在这个城镇当中最底层的人物,别看不起眼,可是这个人的作用却是非常的大,因为身份的原因,他可以来来回回自由的,在这个城镇上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