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一次的胆战心惊,还是被一场意外给打断了,这个意外来得非常的诡异,到现在,淮安王都不知道,计划得如此周密的那一次截杀,问题到底出现在了哪里,会让那个人披着鲜血回来继承王位。
而从那次之后,那个神秘的莲花铁牌就彻底的消失了,也没有人能够替她解答心中的疑惑,他只知道这些年,他看着皇位上坐着的那个人,如鲠在喉,每每都是愤恨难当,总是怨念着当初那一场计划为什么没有成功?
“王爷是否非常奇怪,为何当初我们忽然的消失?或者更是好奇当初那个天衣无缝的计划,到底为什么会失败告终?”光芒朦胧中坐在凳子上,那个人幽幽的说着,脸上挂着的是势在必得的笑容,就这么微微的眯着眼睛,看着站在那里,明显的已经陷入失神的淮安王。
淮安王的眼睛再次眯了眯,眼里划过了一丝凌厉,他没有着急说话,而是抬起脚,慢慢悠悠的走到了另外一边,坐下之后这才微微的挑着下巴,看着面前坐着的倪知秋,语音深沉的问道,“常听母后说,倪大人心思深沉,这几次更是为了母后出谋划策,给母后挡住了不少的困难,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此时的淮安王有很多很多的事情并不知晓,就比如说眼前这个明明是宫乐坊乐署的人,为什么还有着另外一个身份?当然,还有另外一件事情,到现在他也不清楚。
倪知秋的唇角微微一勾,勾出了一抹深深的笑意,他就这么定定的看着淮安王,语气里忽然带上了几分深意,“王爷客气,只是在下帮助太后也是有原因的,有一件事情,王爷可能不知道,当年莲花铁牌不止出现在王爷这里,而且还出现在了太后那里,太后也曾经找过我们,不过太后那边知道的,可要比王爷这边详细一些,甚至于我们的身份,她就都能够知晓一二。”
这件事情倪知秋到现在才整明白,这些许年中,他一直想不明白太后和淮安王究竟是怎么样的母子关系?因为太后明显的老奸巨猾一些,和他们这边的合作都是单方面的,虽然都没有见过面,可是好歹,太后更为老练更为周全。
可是母子两个人共同选择了和他们合作之后,显然淮南王对于太后做的一些事情都不太了解,更不太清楚,如若不然,淮安王也不可能这些年,在暗地里一直找寻着莲花铁牌的消息。
眼看着他的话音落下之后,对面的淮安王眼里划过了一道复杂的光芒,倪知秋的唇角微微一勾,勾出了一抹深不可测的笑容,下一刻,他的唇角露出了一丝释然的笑容,语气里也是带着宽慰的说道,“当然,王爷不知也不是一件坏事,就拿当年这件事情来说,如果王爷真的知晓的话,在老皇帝还没有驾崩之前,曾经试探过了王爷的时候,肯定会露出一些破绽。”
俗话常说,知道的越多越谨慎,当年的淮安王只知道有莲花铁牌出现这么一个事情,后来更是知道京城外面那场劫杀跟着个铁牌有关系,但是再多的他就是不知道了。
所以当初快要驾崩的老皇帝曾经怀疑过,姬仁为何迟迟没有到达京城,在弥留之际,曾经照见过淮安王,虽然他的语气已经衰弱到了极点,可是不可否认,当初那一场谈话的时候,老皇帝语气里是带着试探的。
很明显的,淮安王只是震惊了一下,剩下的就是回答的相当的坦然了。
“你的意思是……?”淮安王的眉头微微一皱,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倪知秋,“你们当初,在做那件事情的时候,暗地里其实都是和太后在联系,那为何你们还要大费周章,多此一举的给本王送了一块铁牌?”
在如今的淮安王看来,完全是多此一举,因为不管他还是太后,他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不可能生出二心来的。
他的疑惑却让对面的倪知秋眼里,划过了一道深深的笑意,他就这么自笑非笑的看着淮安王,唇角微微一挑,语气悠然的说道,“王爷恕罪,说句直接的话,太后会老的,而我们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还会出如此多的人力和物力,甚至不惜搭上了这么多暗卫,为的,就是希望在王爷这边讨一个人情。”
所以才有了那个莲花铁牌,在事情发生的头一天夜里到达了淮安王府邸,要说倪知秋也是非常的佩服佩服于太后的心机深沉,他们本以为王看到那个莲花铁牌,在调查的时候,太后那边应该也会收到消息,到那个时候,再由太后的嘴告诉淮安王,他们这一行人的所作所为。
可是太后的嘴却是相当的严,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哪怕是看着淮安王,每年都在调查这个东西,太后愣是一句没说。
所以到了这个时候,倪知秋挑了一个最为合适的时间,亲自登门了。
听到他的话,淮安王的眉头果然皱了起来,瞬间的他就明白,太后为什么要装糊涂。
想到这里,他脸上的神色微微一冷,就这么眯着眼睛抬着头,看着对面的倪知秋,语气里更是带着几分锐利和直接,“事过多年,当初的计划也已经失败,不管是如何,可终究没有什么恩情在这里面,可是你却是堂而皇之的找到了本王,恐怕这一次不是为了叙旧来的吧?”
他如此的直接,如此的了然,让对面的倪挽裳唇角忽然勾了一下,露出了一份愉悦的笑容,那双眼睛里是满满的赞赏,就这么定定的看着淮安王,点着头说道,“王爷果然机智,稍微一看就能看明白了,既然如此,那咱们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承认我这一次过来,绝对不是为了叙旧,只是想着和王爷合作一把,这一次我们共同出面,你在明我在暗相信绝对不会失败,只是不知道王爷有没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