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我都记得,倒是你如此急匆匆地派人过来,让我先不休息,先等你一会儿,是不是天牢那边发生情况了?”倪挽裳淡淡的答应了一声,下一刻抬起眼睛的时候,眼底带着浓浓的兴奋光芒,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坐在她身边的男人,唇角勾出了一丝笃定的笑容。
看见她的模样,男人顿时之间就变得无语了,他伸出手来,捏了捏外甥的鼻子,然后紧接着随手一抬,一晚上头顶上的凤冠就拿了下来,让她的头发披在身后的时候,男人无奈的开口说道,“什么事情都被你想到了,我还能说什么?就如同咱们尊贵的皇后娘娘所预料的那样,天牢那边热闹了,而且在我接到的消息来看,姬良已经被带走了。”
听到皇帝陛下的话,倪挽裳的眼睛瞬间一眯,眼底划过了一道类似于狐狸一样的光芒,然后忽然勾了一下唇角,笑的不可自已的说道,“一切都在计划中,不得不说太后娘娘还是有一些手段的,如此的轻飘飘的,就从老王爷的眼皮子底下,把他最宝贝的儿子给带走了,那他们两个人,说是水火不容也差不多了吧?”
看见倪挽裳脸上的神色,男人不由觉得好笑,然后她轻轻的向后靠了靠,靠在后边的时候,他把倪挽裳也拥进了怀里,让她用一个最舒服的方式坐在那里,然后对着她说道,“太后做事一向如此,她从来都是一个呲牙必报的人,而且动作都是十分的迅速,你永远都不要低估太后,因为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么多年她在京城当中的事例,可不只是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只是此时的她如此鲁莽的行动,或许会给自己招来祸端。”
男人说到这里,语气当中带着几分笃定,然后幽幽的开口说道,“我这边可是听说,老王爷是愤怒无比,而且他已经打上了皇族长老的主意,这个时候老王爷的身份还有另外一个,他也是皇族当中的人,虽然在皇族当中他没有任职,可是这么多年他的德高望重,却不是白来的。”
这个人在皇族当中,虽然不是长老,但却胜似长老,绝对是非常重要的存在,而在太后这件事情上,只要他多说一句话,长老当中的天平正可就歪了。
想到这里,男人低下眼睛,看着此时躺在怀里,已经有些昏昏欲睡的倪挽裳,再次毫不客气的捏了捏她的鼻子,直到看着她不耐的睁开了眼睛,眼底带上了些许的透明之后,这才有些恼怒的说道,“你当初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吧?”
“当然,太后实在是太过于狡猾,每一次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太多的证据留在别人的手中,这一次,好不容易让世人让民怨去征讨她,再配上一些私怨夹在其中,那他的罪责可就事大了,不管用什么的方法,只要把太后能够老老实实的惩治完毕,那绝对就是一个好方法。”倪挽裳淡淡的说着,下一刻却是忽然之间抬起了头,看向了坐在自己一侧的男人,状似无意的问了一句,“听说别国进宫祝贺的使团也快到了?”
“嗯。”男人不以为意,因为倪挽裳是随便想起来的,在这里征询一下而已,所以他点了点头说道,“是,有几个国家的使臣,离这里还有三四天的路程,还有两个小国的使臣,时间稍微长一些,大概五六天之后才能到达京城。”
要说这几个国家的使团,但也不是说刻意来得晚了一些,只是前些日子羌夷那边发生了战乱,影响了一部分的国家的形成,而另外一边,则是山高水远,而他们结婚的时间定的太过于仓促,所以,附近的几个国家的使团都已经走了,这些人还没有到达这里。
倪挽裳点了点头,眼中是若有所思,然后她紧接着就慢慢的闭上了眼睛,眼底带着的始终的都是那样的思虑,她现在在等这些使团的到来,在等一个机会是非常渺茫的机会。
“明天的时候,我们去下皇家祠堂。”就在这一天迷迷糊糊的,快要睡着的时候,倪挽裳忽然听见,男人在她的耳边低低的说了一句,陡然之间她的大脑就瞬间的清明了起来,然后睁开眼睛,看着此时目光当中带着深情的男人,眉头微微一皱,有些不明所以,“是去祭拜祖先吗?大婚那天不是去过了吗?”
“大婚那天确实是去过了,不过明天却是从皇家的私人里去讲究的,我们姬家的传统,大婚后要再次的去祭拜一下祖先。”男人挑着眉头,眼中带着莫名的深意,一道光芒快速的划过,快的连倪挽裳都没有发现。
此时的倪挽裳,已经迷迷糊糊的,眼看着又要睡着了,对于男人眼中的那种光芒的变化,确实没有太过于注意,然后她点着头,就在这样的舒服的姿势当中,昏昏的睡了过去。
看着眨眼就陷入纯粹的女子,男人的眼中浮过了一丝无奈,然后他摇了摇头,下一刻却是慢慢的坐直了身子,一弯腰抱着怀里的女子就抱向了那事,那里的被褥早已经铺好,宫女们在那里静静地等候着,等到皇帝和皇后两个人都进了里面的床边之后,才小心翼翼的把两侧这张大的床幔给放了下来,然后悄无声息的就退了出去。
他们的动作十分的仔细,更是十分的迅速,眨眼这座宫殿里面就没有别人了,大门关上的时候,男人这才走出来,慢慢的给自己脱着衣服。
说实话,这个男人还真是不习惯,这些宫女们尽心的伺候自己,哪怕是脱衣服,这么多年也是他自己亲力亲为。
这一夜就在这样的安逸和这样的不平静当中过去了,但这一夜发生的事情,却是决定着日后,两个看起来非常对立的两大势力之间的较量,而这其中不过是一个计谋,就两个看起来合作的人,在仅仅几天之后反目成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