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冬青的眼里划过不解,皱着眉头看着身前,这个身姿纤细的女子。
明媚的阳光下,坐在马背上的女子慢慢的回过头,眼里带着浓浓的意味深长,嘴角却是勾出了一个深深的弧度,看了一眼遥远的北方说道,“因为有他在,可以给我们挡住真正的狼,有的时候赶紧杀绝,反而是自伤其身,倒是不值得了。”
冬青往北方看了一眼,下一刻,眼里划过了一道明了,紧接着,眼神就变得无比的敬佩,下一刻抱了抱拳头,恭敬的说道,“将军的意思,属下明白了,属下受益匪浅。”
倪挽裳笑着,然后慢慢的转过马身,这才第一次正视上了站在后面已经许久的姬瑞,唇角一勾,笑容里有些冷,“好久不见,主帅。”
“你将军这一次的手笔可真是大呀,赚足了所有人的目光,更是把所有的功劳都占了去!恐怕这一次,我要虚虚的承受你这一句主帅,用不了多久,怕是这主帅都变成你的了吧?”姬瑞眼里带着无比的讽刺,他就这么高傲的骑在马背上,仰着下巴,看着眼前的倪挽裳,语气当中满满的讽刺。
“主帅这句话说的也不无道理,从来主帅之位都是能者居之,若陛下觉得,在下的能力很好,可以堪任主帅一职,主帅自然是我的,我绝对却之不恭,当然,如果我的能力不行,或许他,或者是他都可以成为主帅。”倪挽裳就这么理所当然的说着,下一刻马鞭一台,却是指着姬瑞身边的徐坤,还有一个个的老将。
她的话里带上了明显的挑拨之意,可是,话里的可能性还是让那一个个的眼睛,都变得铮亮铮亮。
“你!”姬瑞愤怒之极,瞪着眼睛看着眼前,有些嚣张的倪挽裳,良久之后冷哼一句,下一刻却是冷冷的开口,不屑的看着倪挽裳说道,“你将军果然是异想天开,主帅一职绝对不是有能力就可以担当的,想我能够坐上这个位置,还有别的东西掺杂其中呢,别忘了,你我注定身份就不同,恐怕这一次,谁会赢谁会输还不一定呢。”
这句话里有挑拨之意,如果深想下去,后果可能很严重,就连跟在姬瑞身边的那一个个的老将,眼里都带着满满的震惊,一道道的视线转向了姬瑞的身上,似乎也带着打量。
倪挽裳的目光一冷,直直的看着眼前,有些得意忘形的姬瑞,语气当中的冰冷之意,让这偌大的战场上,气温陡然下降,“主帅这是在提醒属下,身份决定一切吗?这是在告诉所有人,主帅之所以做到这个位置,是因为你是皇家子弟的身份吗?还是主帅是要告诉所有人,陛下也是一个袒护家人,不明就里的昏君?”
倪挽裳一个又一个的问题扔出来,背后的意义是越来越大,所会带来的罪名也是越来越重,惊得对面的姬瑞一愣,下一刻,他的脸就瞬间惨白了。
“我,我没这个意思,你不要在这里信口雌黄,胡说八道!”姬瑞紧张了,话都有些说不清楚了,他一边狡辩着,一边环顾着四周,那一双双眼里带着异样神色的眼睛,心里明白,刚才这些话可能真的要达成那样的效果了,如果真的那样,他恐怕是跳进哪里都洗不清了。
“主帅,我劝你有时间在这里争这些没有用的,还不如好好的清理一下战场,做一下防护,毕竟这里很快就要交接了,如果连这些事情都做不好,恐怕主帅不止要面对的是身份的变化,恐怕还有连带责任吧?”倪挽裳确实不愿听他再说,下一刻冷冷的开口,说完这句话之后,便打马带着身后的队伍,浩浩荡荡的走了。
她的态度非常的高傲,如今再加上这样奇异的战功,更是不把所有的人放在眼里,不过这样的态度也是理所当然,毕竟是为了国家立了赫赫战功的人。
想当初那个看似不起眼的主帅的护卫,如今身份忽然变化,在所有人的目光当中,她一下子变得无比的高大,让所有的人都忍不住的去仰望。
这一次的捷报,很快就传到了京城,而从京城里发出的一道又一道的圣旨,更是接踵而至。
北边防线上的交接工作还没有做完,在一天朗朗的晴空下,京城而来的第一道圣旨便传了过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倪府倪挽裳虽为女流之辈,但出兵诡异身陷险境,将北境情况力挽狂澜,失地复得,就是痛击北魏,其功显赫,特封为一品将军,赐名为贵。”
圣旨一下,全军上下哗然,一品将军,除了国公和王爷以外,是身份最为尊贵的人了,谁能够想到,这个奇女子,因为一场奇异的战争,离了奇异的功劳,晋级身份越过四级,而且成了一品女将军。
将士们在羡慕的同时,心里也是无比的佩服,毕竟人家是做到这里了。
当然,他们的羡慕远远不止如此,中午刚过,来自京城的第二道圣旨,也如期的到达了边境。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原北京主帅吉瑞,此次战争当中视察,更是指挥不当,导致了北境战事一拖再拖,严重影响了军事,特剥夺主帅之职,将为军中副将,班师之日一起回朝。”
这一升一降,足以说明陛下在这次的战争当中,对谁寄予了希望,又对谁彻底的失望,也让军中的风向瞬间就改变了。
要知道,主帅之职一旦失缺,那么一品将军就是军营当中最大的军职了,那么自然,她的命令就是真正的军令了。
一时之间,那位女将军的门前顿时热闹极了,有哪些明确的感觉到风吹草动的人,当然忍不住了,过来要抱马腿,可惜他们一个个的都落了一个空,因为新上任的这位一品女将军非常的忙,她要忙着北境的交接,还要忙着做好防卫的工作,还要研究着接下来和北魏的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