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江一舟那满脸的困惑,安定王摇了摇头是笑着说道,“看来宰相没有往深处想,有些时候事极必反,看似热情,其实要遮盖的是背后的真正目的罢了,咱们在这伟大的陛下,可真是精明的很,肯定是听到什么风吹草动了,所以就让这沿途的官员们,热情的招呼着我们,你以为为的就是让我们有种宾至如归的感觉,还是说是大周王朝对于我们这些人特别的重视?”
说到这里,安定王嗤笑了一声,笑容当中带着满满的不屑,然后随着马儿的晃动摇了摇身子,头也跟着摇了摇说道,“如果真是这样想,那你们就错了,因为这份热情的背后遮挡的可是监视的脸,大周的皇帝陛下就用这一种的行为来明晃晃的告诉我们要安安分分的,赶紧回到自己的国家去,不要打一些莫名其妙的主意,否则他们还有可能再把咱们请回。”
他分析的是非常的独到,可是听到他的话之后,江一舟却是生生的,打了一个激灵,他脸上带着浓浓的不可置信,赶紧打着马儿上前来,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安地王的脸,语气严肃的说道,“安定王,大周陛下,这是什么意思?还是说安定王到现在还不死心,正在这里偷偷的看着大周所有的布阵图吗?”
俗话常说,一个巴掌拍不响这件事情仔细这么一想,倒也是那么一回事,但如果说能让大周皇帝陛下亲自警觉起来,然后用这样的行为来警告他们,那就证明安定王确实是干了人家不喜欢看的事情。
一想到这里,江一舟就有些着急了,他的眉眼之中全是几分急躁,然后就这么不安的看着四周,低声的对安定王带着祈求的说道,“安定王,我们现在都自身难保,还没有从危险当中出去,所以不管什么样的想法,微臣还是劝劝你,要稍微安分一些,如果不然真的是得不偿失。”
他有他的考虑,可是显然的,安定王对于他的考虑是不屑一顾,他冷冷一哼,然后转过头来定定的看了一眼江一舟眼里带着莫名的光芒,“将宰相这些话,本王不想多说,本王想做什么也不是你一个区区的宰相可以主宰得了的,大周皇帝只是明面上这么警告而已,但他那边也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在说,本王觉得本王什么都没有做,他爱怎么干怎么干吧。”
安定王说的是无比的无所谓,说完之后更是打着马儿,快速的在这一片寒冷的天地当中奔跑,雪花随着风慢慢的迎风而来,倒是带着几分肆意,没跑几步远远的就传来了安定王爽朗的笑声。
“儿郎们,我们要抓紧了,过了前面的渡河,再走几天就到达了北魏,我们就可以真正的在北魏以北的草原上驰骋了。”安定王一边跑着,一边大喊着,身后跟随来的那些官员们,也开始快速的打洞门,也学着安定王的样子,肆意在这冰天雪地当中奔跑,看起来好不惬意。
一时之间,身后竟然空空如也,只剩下了江一舟和一个看起来不起眼的小官员,留在原地慢慢的走着,远远的看着那些人越来越远,笑声越来越大。
“宰相大人恕微臣,说句不该说的话,微臣倒是觉得,宰相大人不要这么和安定王,明面上如此的针锋相对了。”那个人冠冕堂皇的说到这里,下意识的看了看四周,眼里带上了几分戒备,直到确定周围已经没有别人之后,他才牵动着缰绳,慢慢的往江一舟的方向靠近了几分,在他的耳边低低的说道,“在微臣看来,安定王之所以这么笃定,又信心满满,肯定已经做好了工作,昨天晚上微臣起来的时候,可是亲眼看见王爷的房间里一直都亮着灯,而且还听到了一些声响。”
听到这个人的话,江一舟的眉头微微一皱,转过去头,看着眼前这个人,眉眼之中带着满满的困惑,开口问道,“你听到什么声响了?”
那个官员似乎很是戒备,再次抬起眼睛,确定前面已经没有了别的动静,那些人更是看不到踪影之后,这才放心下来,对着江一舟继续说道,“宰相大人好像是王爷收到了谁的信,信里说的内容在下,实在是没有听清,但有一句话,在下听得明明白白,王爷可是笑着说,这一下就算是大周也会无可奈何。”
那个人说到这里,再次看了看前面,然后,又谨慎的说道,“在下也没有想明白,到底是什么事情让王爷如此的笃定,昨天晚上回到房间之后,在下一直都没有睡到安稳,思来想去,有一种可能倒是非常的大,还像大人,你说安定王这一次会不会动用他家外族的势力,毕竟在北边的那个国家也不是小觑的人物。”
听到这个人的话,江一舟瞬间胜出了,下一刻他回过神来,唇角紧紧的抿成了一条直线,但却没有说什么,他就是一直这么沉默着,抬着眼睛看着前面。
他这边陷入了沉默,殊不知两个人在这边窃窃私语,跑在最前面的安定王却是十分的了然。
“王爷,果然那个小官员,在了原地,肯定会将昨天晚上的事情,说给江宰相听的。”什么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原来的时候这个人不太知道,可是如今看见王爷一下子下了这么一盘好棋,这个人都感觉到无比的钦佩,在说话的时候,看着安定王的视线里,带着满满的崇拜。
安定王骑在马上不紧不慌的走着,他回过头看着身后已经有了一些距离的剩下的官员,唇角微微一勾,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不过确实没有多说什么,脸上就带着那样的笑容,慢慢的往前走去,只是在所有人看不见的地方,安定王的眼里却是划过了一道幽光,他定定的抬起了头,看下了遥远的北边,眼里的光芒越来越深,却快速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