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仁的眼睛眯了一下,那些事情虽然仿佛隔了很久,可是在他的脑海当中却是无比的清晰,他的眼底忽然划过了一道光,瞬间想到了两个人。
“你说那对李家兄弟吗?”姬仁转过头去,看着此时的倪挽裳,眼里刚才的忧虑,此时已经消失的干干净净,眉眼之间带着浓浓的笑意,更是有些无可奈何,偏偏,笑得那么灿烂,“这个主意也就你能够想得出来。”
倪挽裳挑了挑下巴,眉眼之间是理所当然,只是她那副模样,怎么看怎么像一个地痞流氓,“他们能做了初一,我们就能做十五,虽然只是见过一面,可是我能够看得出来那对兄弟有着通天的本事,只要我们这边做好了工作,一定会万无一失,到那个时候,这北魏就如同一个虚壳一样,让我们掌控了。”
姬仁没有说话,眉眼之间陷入了沉思,似乎在那里考虑着,让这对兄弟出手的话,有这几成的把握,不过转眼之间他的脸上就笑了,一边笑着一边摇头,然后叹了一口气说道,“真是没有想到,困了我几天的事情,不让你这么给轻描淡写的解决了。”
倪挽裳转过头看着,此时脸上带着几分无奈笑容的男人,下一刻眉眼扬了扬,语气里带着意味深长的说道,“陛下是堂堂男儿汉,平时做起事来都是光明磊落,所以这些旁门左道的办法,自然是想不到的,也就是微臣这样的女子,才有着这样阴暗的办法。”
“哎,不对!”倪挽裳在那边自己贬低着自己,却让男人不赞同,他的眉眼一皱,大手一伸,抓住了倪挽裳的手,然后笑着说道,“哪里会有这么多的光明磊落,不管什么办法,只要能够达到最终的目的,那就是好办法,从古至今,就算是堂堂的政治学家,也有使这些小手段的时候,怎么他们就不是君子了吗?”
男人一边说着,手下慢慢用力,打算把那个靠在一边的女人给拽过来,可是偏偏就在这时候,他忽然感觉到,这书房当中的气息微动。
男人狭长的眼睛眯了眯,眼底划过了一丝锐利眼睛,却是精准的落在了书房的一个角落上,下一刻开口时,带着满满的凌厉,“什么事?”
在这个时候如此的不分场合,冒冒然然的出来的暗卫,恐怕有着什么样的急事,否则就算是给他们天大的胆子,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破坏这样美好的气氛,可即便是如此,男人的语气当中还是带上了不悦。
下一刻,他手中有人忽然用力,那边坐着的倪挽裳又慢慢的靠了过去,看了他一眼,笑着说道,“陛下勿恼,这个人是来找我的。”
姬仁的眉头一皱,眼里划过了一丝困惑,这是他的暗卫,却是来找这个女人的,这其中又是怎么回事呢?
他这边没有想明白,那边的角落里有一个黑色的身影,恭敬的走了出来,悄无声息的站在了倪挽裳的身后,身子微微一弯,手心里一个厚厚的信封,便出现在了倪挽裳的面前。
那个女人接过了信封,那个暗卫又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自始至终的眼皮都没敢抬起来,向这边看一眼,明显的带上了几分愧疚和心虚。
姬仁的眉头跳了跳,看向了那个角落里,眼里带着几分不可思议,更是带着几分不怒自威的怒气。
下一刻视线收回,淡淡的落在了靠在那里已经打开书信,开始在那里认真看着的女人,语气里带上了其他的意味,“我竟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些家伙听命于你了?”
“陛下不知道也不足为奇。”那边有人在那里认真的看着书信,却是头也不抬,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是微臣把他们叫出来,告诉他们,我以后的身份,还有我和你的关系,以及我的孤苦无依,没有查什么过分的事情,只是去查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而已,不会影响到什么,他们自然会听话了。”
男人的眉头微微一皱,眼睛微微一眯,眼底聚集着危险的神色,他的思绪就在那几句话上咀嚼着。
她和自己的关系么?
孤苦无依么?
不知道为什么男人不爱听这句话,下一刻他的手再次伸出,抓住了倪挽裳落在膝盖上的手,慢慢的揉捏着,然后带着些许的霸道说道,“我只是好奇,没有别的意思,他们日后可以让你随意驱使,但是你绝对不是孤苦无依的。”
倪挽裳抬起眼来看着男人笑了,她的笑容非常的自然,更是带着几分柔软,即使什么都没说,可是这一个笑容和一个眼神足矣!
男人的心有些不争气的动了动,连呼吸都跟着紊乱了几下,下一刻就觉得他手心里的温度在一点一点的爬升,他的心中也生出了一根羽毛在那里轻轻的挠啊挠。
心思微动,脑海当中,更是不由得浮现出了一些画面,那些美好的让他疯狂的画面。
想到这里,男人不由得坐直了身子,一点一点的,向这个认真的看着书信的女人靠去。
书房里一时没有了动静,只剩下了或有或无的悉悉索索,还有坐在座椅上那个认真的看着此时书信的女子。
“你让他去调查了什么?看得这么津津有味?”倏然间,耳边响起了一个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轻轻的浮动着,让她的耳朵都感觉到了有些痒痒。
刚刚看完书信,思绪还没有收回,听到这个声音,倪挽裳本能的抬起了头就看见了此时,这张近在咫尺,精致而又妖孽的面容,还有此时这张脸上那双狭长眸子里,隐隐晃动的火苗,那样的火苗看起来有几分熟悉,更是带着浓浓的炙热。
“那个……”刚才还伶牙俐齿的倪挽裳,瞬间的失去了说话的反应力,嘴巴动了动,却是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小姐,中午的时候你想吃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