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辰进了了花店,经理小杨向她努努嘴。
一个妇人正悠闲地品着咖啡,有五十多岁的年纪,因为保养得当,穿着打扮入时,举手投足间流露出雍容和傲慢。
她见到初辰,用挑剔的眼光上下打量了一番,“你,就是尹初辰?”
初辰有点诧异,脸上仍保持礼貌的微笑,“是,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吗?”
“我不需要。”妇人微微抬起下巴,“现在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谈谈。——我,是魏立凡的妈妈。”
“魏妈妈?”初辰愕然,仔细打量她,果然从她的眉眼间依稀看到魏立凡的影子。她笑了下,“当然可以。”
她倒了杯茶,坐下来,喝了口。不经意地抬头,看到魏母审视而挑剔的眼睛,笑了下,“魏妈妈,你有事找我吗?”
魏母不自在地移开目光,端起杯子,优雅地轻抿了口,“当然,我听欣然说起过你,一直想见见,今天突然登门,你不会觉得冒昧吧?”
初辰笑,淡淡地,“当然不会。”便不说话了。
魏母心里有点不舒服。前几天,魏立凡说是出去散散心,回来后就失魂落魄的,心事重重的样子。接着,他郑重其事地说要和这个叫尹初辰的女人结婚,她和老伴都吃了一惊。虽然知道儿子的女友像走马灯似的换来换去,但真正让他上心的女人少之又少。再加上第一次婚姻的失败,以及欣然的存在,更让两个老人对儿子的女友百般挑剔。儿子突然要结婚,却连女方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两人除了惊讶还有生气,商量之后,决定瞒着魏立凡让魏母先见见面。
说实话,对这个女人的第一印象,魏母觉得不错,长得不算很漂亮,但婉约大方,不同于现下的女人。但是,她不喜欢那种淡淡的表情,让她有种被轻视的感觉。
她轻咳了声,慢条斯理地,“尹小姐和阿凡认识多长时间了?”
初辰想了想,“大概快两年了吧。”
“哦,”魏母顿了顿,“尹小姐是一个人在这儿生活?”
“是,”初辰笑了笑,“我没有亲人,一直是一个人。”她看着她,坦然地,“如果您还想知道什么?我一定都告诉您。”
魏母噎了下,精明的双眸闪过一丝恼怒,冷冷地,“是这样,阿凡告诉我们,他说要和你结婚。所以,我想我是不是该认识你一下?”
初辰心头薄恼,脸上仍然笑微微地,“魏妈妈,我想你是弄错了!我没说要和魏立凡结婚。如果是他说的,那与我毫无关系!”
“什么?你,你……”魏母错愕,瞪着她,“可是,阿凡说了,他很认真……”
初辰叹了口气,“那他是无意的。魏妈妈,”她仍是淡淡地,“我和立凡一直是好朋友,但不是结婚的那种。也许,他忘了告诉您,我离过婚,也没想过再婚。所以,您还是不要在我身上费力气了!”她优雅地将茶喝尽,站起身,“魏妈妈,您如果没有什么问题了,我想我要去招呼客人了!”
魏母愣忡地看着她,说话有点结巴,“没,没什么事了……”
初辰笑笑,礼貌地点了下头,迎上了两名客人,微笑着。
魏母坐在那,脑子里一片混乱。
*下了班,不理会手机铃声反复响起,初辰驾着车慢慢行驶在前往花圃的路上。
傍晚的太阳像一个打破的鸡蛋黄,软软的,暖暖的。风拂过脸颊,温柔如同情人的亲吻。
她的心情骤然轻快起来,嘴角噙着微笑,将车开进篱笆门,看到阿全憨厚的笑脸,“小姐,你回来了?我让胖嫂去做你最喜欢吃的烙饼。”
初辰点了下头,两年前,她来到这,便喜欢上这儿的淳朴和清新。
由于当时这儿地处偏僻,所以她以绝对的优势向镇里买下了这块地,招徕工人将它改建成了一个花圃。同时,她的婉约,大方和善良得到了周围邻里的认同和亲近,而阿全和胖嫂这对夫妻是她精心挑选的管事,总是把这儿打理的井井有条。
每当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她总习惯回到这儿。领略农家自然的风光,感受农家的淳朴善良,让自己的心情放松,就像斯佳丽一样回到塔拉庄园汲取生活的勇气和力量。
坐在石凳上,注意到有两杯沏好的花茶,微笑着,“怎么,有客人?”
阿全愣了下,“啊,是啊,一位先生。”他想起那个匆忙离去的男人,头脑还有点糊涂。
从他的穿着和举止,他能看得出那个人的身份尊贵,上次因为他的车抛锚见过一面,没想到今天他又来了。这个男人和那个魏医生的儒雅斯文不同,虽然身上透着桀傲和冷漠,但他的眉宇间总有着淡淡的忧郁,特别是当他注目那一墙的蔷薇花时,神情是那么伤感,迷茫,让人的心禁不住心痛。
他坐下来,品着刚沏好的花茶时,手机铃响了,他只得遗憾地向他告别。不过,他微笑着说,他很喜欢这儿,以后还会来的。
初辰没有在意阿全的神色,简单地说了句,“让胖嫂把我的房间收拾一下,今天晚上,我不回城里了。”
阿全高兴地答应着,突然,他有种奇怪的感觉,小姐和那个男人看着蔷薇花的神情竟然那么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