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不该上来欺负你一个孩子的,但修行路上,达者为师,既然你已经到了大灵君的境界,那也就用不到分年龄了,你若是不服,尽管说出来,我立马下台认输。”
大义压人?
若是打不过你,说不定还真的就给他唬住了。
要是对自己实力不自信的人,可能也会上当。
但陆梵煜是何人?
我既然上了台,就做好了无敌的准备,莫说是一个六阶,就是来了九阶又如何?
我在这里,便是无敌。
”前辈言重了,点到即止,即是比武,又谈何年岁?再说哪会有人,熬过岁月,又来熬小子呢?”
一时无言的廉安,不禁脸上有些挂不住,”那便小心了。”
一言不合,那就打吧。
虽然陆梵煜有信心能赢,但他知道,这一次,注定不会那么轻松。
的确,哪怕九阶来了,他也会赢,但代价也会很大。
终于,陆梵煜收起了那把扇子,将腰中的佩剑拔了出来。
不只是对‘前辈’的尊重,更多的是,不用剑,赢不了。
廉安用刀,大刀,曾有一刀断山的战绩流传于世。
陆梵煜的剑,名为司香,原来唤作冰焱双相剑。
似是受了什么的影响,一直给人温润、阳光的陆梵煜,突然就变得阴沉起来。
重刀是吗?
那我就用重剑迎之。
台下众人不禁对此人愈发高看起来。
当陆梵煜第一个站出来,宣布自己灵君五阶的境界的时候,众人甚至齐齐愣了五六个呼吸之久。
十五岁的少年,就已经是大灵君之境?
假的吧!
要知道,在场诸人,已知的大灵君,就只有那四位,而那四位,年纪最小的,都已经三十二岁,这已经算是天才中的天才了。
若此人所说为真,那他又算什么?
妖孽吗?
但是他们的身份由不得他们不相信这个消息,进了书院,便不可再说谎了,真有需要隐瞒的事,只能用拒绝回答的方式,作为回答。
因而书院的后台,也不是想攀,就能随便攀附上的,进了书院,就要守规矩。
众人很快收起惊讶的神色,默默观察台上战局,直到陆梵煜连胜五场后,他们不得不承认,五阶不假。
不过自从见这个人第一面为止,众人大都对他有些莫名的好感,好像书院书生,就该是如此,温润如玉,笑沐春风。
但是拔出那把剑后,陆梵煜仿佛就变了一个人,蛮横,粗野。
不过,这才是真正的,男人之间的战斗!
台上,剑对刀,刀对剑,不一会就互碰了上百次,两人竟然还有余力。
一开始,陆梵煜还打算留力,现在突然觉得,就这样吧。
既然做好了欺负弱小的打算,那就得做好被打败的准备。
是的,他要在廉安最擅长的地方,击败他。
至于下一场的守擂,若是还来六阶,那就让给白河,三个而已,他应付地过来。
两人没有术法上的比拼,所有的灵力,都倾注进手中的武器之中,很明显,是要将对方的武器击落才肯罢休了。
两百个回合后,廉安已经开始大口大口地喘气,反观陆梵煜,却还是刚才那个样子,宠辱不惊,面不改色。
其实相比两人体内的灵力,自然是六阶的廉安要多于文吴天,但对于灵气的掌控,十个廉安都不是陆梵煜的对手。
每一次碰撞,陆梵煜都运用远少于廉安的灵气与之对抗,仅在一百多回合后,就将体内所剩灵气与廉安持平,直到现在,他体内的灵气,是廉安的两倍!
那就结束吧。
一个是倾注全部灵力的重力一击,一个是同上一次一般无一的挥砍,刀剑最后一次相遇,发出一声巨响,廉安手中的大刀,便飞了出去。
他输了。
但陆梵煜此时也不太好受,灵气耗尽,已经很难守擂了。
再看青云台,这座楚国号称最坚固的决斗台,此时已经干疮百孔,哪里是台,已经与地名一般高了。
朝诗看完这场酣畅淋漓地战斗,不禁大声叫好,转过头看陆云,却发现他在发呆。
“想什么呢?你师父又赢了!”
望着师父手中的那把剑,一向沉稳的陆云痴痴的说道:“没什么,就是想起了一个人。”
一个对于他来说,和师父一般重要的人。
虽然陆梵煜已经灯枯油尽,无力再战,可是负手而立的他,好像站在那里,就已经赢了。
廉安都败了,还能有谁可登台挑战?
那三位吗?
其实大家心知肚明,连战数场的陆梵煜,都可以在廉安前辈最擅长的重刀一道获胜,那么显而易见,其余三位,怕也不是其巅峰状态下的对手了。
可是,彩头是二十万灵石!
还有一个无敌的名头,甚至是未来自己在书院的身份。
毕竟,谁也不敢保证,周围没有书院的人在场观察着他们的一言行。
记得入书院的第一天,领他们进门的师兄曾说,”事事皆是修行,事事亦皆是大考。”
终于,柳国的柳讳登上了台,“柳国柳讳,灵君六阶,请赐教。”
陆梵煜此时体内灵气已经近乎于无,本打算藏拙,不这么锋芒毕露的,毕竟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风头太高,得到的不只是名望,还有看得到的,看不到的算计,谋划。
其实这些他还算不上畏惧,唯一让他担心的,是上一世的仇家,若是听到什么风声……
可是这些人,可谓是比白河还不要脸了。
白河还有原则可讲,但这些人,为了名利,可真的是脸面都不要了。
那我就让你们知道,不用灵气,也能大败六阶!
之前研考,他的成绩,不过是悟出了三种道法。
但是灵君一境,足够用了。
作为过来人,他十分清楚,书生悟法,不是越多越好,更不是越少越好,只有合适的道法,配上合适的人,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
见柳讳要解释为何要在这种时候还要上场,陆梵煜抢先开口道:
“前辈不必多言,既是守擂,那小子自然不会坏了规矩,前辈尽管出手。”
此时,两人相距三步。
弯腰行礼的陆梵煜起身后,身体便瞬间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