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白这种生死路上两头蹼的人,怎么可能会招?
不论丘处机如何折磨,就是不说背后指使之人。
早就该死的人了,手上人命无数,心中唯一要坚守的,就是所谓的承诺了。
最后无奈,在陆梵煜教使下,丘处机动用了搜魂术。
“原来是他们!”
艰难起身后,吩咐丘处机抱起琪琪,陆梵煜走向那只狐妖,没想到,狐妖却是跪地求饶,毫无主人之前的不屈意志。
原来,这狐妖原本就是在此得道灵君,那时此地周围还有许多人烟,偶尔有个赶考的读书人在此借宿,
她若看中了,便送他春梦一桩,日后自会功成名就,若是看不上,也只是捉弄一番罢了。
没想到,后来碰上一个壮汉,她知道修士的厉害,不敢惹他,跑得远远的,哪成想,回到古庙后,那人竟然还在,仿佛在等她。
先是被剥了皮,夺了内丹,使她百年修炼,一朝皆无,后是喂她通灵丹,让她空有妖君境界,却只剩蛊惑妖法。
后来的后来,她就一次次为虎作伥,帮主人猎杀人类,有达官贵族,有修士平民。
陆梵煜就只是听她讲,那狐妖不再说话后,
陆梵煜没有她想象中的大发慈悲,只是说:“说完了?你想活,死于你手的人,哪个不想活?恶,只是恶,哪怕并非出自本心。”
这一次,狐妖没有遇见王白那次那么惨,丘处机一道斩妖,狐妖便灰飞烟灭,好像从未来过这世上。
原来,相比活着,死亡更简单些。
狐妖临死前,这样想着。
命丘处机以术法挖了一个大坑,将七位护卫埋了,
陆梵煜就只是待在坟前,默默不语。
丘处机便只是在一旁候着,这一次的遇刺,他有很大的责任,但他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陆梵煜突然说道:“人皆有一死,生而为人,是大幸,亦是大不幸。诸位,来世,再会。”
两人一兽转身离开,向马车走去。
“少爷,接下来?“
“回府,就任一事,再说。”
丘处机将少爷背在后背,左手支着少爷,又将琪琪用右臂抱在怀中,同时右手一指,马车中有方金印被凭空抓起,挂在手上后,便连夜回府。
已经到达五阶灵君的丘处机不敢耽搁片刻,全力飞行,竟然在天未明时,回到了宰相府。
修炼中,唯有破境五阶灵君,方可御空飞行,但极耗灵力,比如丘处机,到达相府后,体内灵力已经所剩无几。
宰相府,得知事情经过后,南宫倾雪心疼不已,暗自哭泣,本来孩子就已断了一臂,如今两臂都失,孩儿才十四,如何能承受得起?
下了早朝后,宰相似是得了什么消息,急忙回府,随后有人便见宰相府有人驾马出城,直奔南境。
当日,汝阳侯姜云升率大军直逼胡国,要求胡国交出其二皇子姬缇。
众所周知,胡国之中,除却太子姬尔,最有机会接过胡国国主大位的,就只有二皇子姬缇。
姬缇今年虽仅十八,却已经靠一己之力,坐到胡国八旗旗主之一的位置。
“侯爷,为什么要这么做?胡国哪怕会交出血旗旗主,也交不出二皇子吧。”
胡国边境之上,数万天佑大军姜列在此,为首三人,皆是天佑贵胄,左边是大将军罗青,
皇帝义子,就职南军,也不无监视汝阳侯之意,右边是冲锋官姜七,入灵巅峰,有望突破灵君的汝阳侯独子,中间之人,便是那汝阳侯姜云升。
大将军罗青和两位一起勒住马,汝阳侯没有转头看罗青,笑着回道:“交不出?那就打!我南军十万男儿,难道就是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这个冲锋官大人仿佛看到刀光剑影,血雨横飞,不禁满足地笑了,
“打就打,对峙了数年,弟兄们早就饥渴难耐了。”
大军后方,一骑断后,却无人敢小瞧于他,因为这位大人,就是有着四阶灵君修为的胡云大人。
胡云盘膝坐在马背之上,傲烈如虎的骏马,此时却温顺得如同一只猫咪,
一直闭眼打坐的胡云仿佛听到前军那三个老伙计的言语,笑道:“怎滴就惹上了宰相府?幸好府中的孩子无性命之忧,不然,可真是不死不休了。”
原来,汝阳侯虽然远在南方,却与当朝宰相是生死兄弟!而那武成侯同宰相大人也只不过交情尚好而已,便约定指腹为婚,此时小公子遇刺,背后主使竟然是胡国姬缇,汝阳侯岂能忍下?
虽然两国属于敌对关系,但几十年来,也没有大打出手,只是小打小闹,毕竟旁边还有妖族虎视眈眈,但真要做了过分的事,可就真的是不死不休了。
胡国边境早已排兵布阵,及时应对开来,但人数仅有三四万之众,怎么比得上汝阳侯十万大军?
光气势上就已经输了。
汝阳侯姜云升不知为何,叹了口气,“没意思,老子都如此放肆了,他们竟然要交人?”
胡国皇宫之中,国主闭关,太子姬尔摄政,此时胡国太子、二皇子以及各族族长、长老差不多都到了。
太子坐在王座之上,客卿明大人就站在他身边,二皇子姬缇坐在下手左方,下首右方便是胡国的大族哈克族族长。
此时众人都在议论纷纷,不知会是战事将起,还是化干戈为玉帛。
“老师,二弟这是走了一步错棋呀。”
“不,一招险棋才对。做好了,宰相之子要死,天佑大风要交恶,甚至开战,我胡国还能多出一位专杀灵君的入灵士,可惜,王白竟然失手了。”
“那岂不是?”
“是,宰相府姓丘的,已经五阶了。”
这位明大人顿了顿,突然笑了,“其实也不算坏事,天佑多出一位五阶灵君,政局就会有所变化,最不济,丘处机也会分得一部分皇权。”
突然,众人就一下静了下来,二皇子姬缇站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