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已经得到了回复。
奕甜比起陈梦露,虽然没有那么厚实的家底,但是在外面混得多门路自然也多一些,何况奕家的命脉现在也握在陶家的手里,奕甜根本就不可能做出背叛她的事情。
‘都已经安排妥当了,等着看戏吧。’
陶雨珊笑了笑,按了删除键,出办公室的时候正好碰上了林星燃,“听说那个小孩要出院了,家属联系上了吗?”
“还没……”林星燃刚出声回答,话还没说完口袋里的手机就已经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月月已经收拾好了东西,背着一个小布包站在病房门口等着林星燃了。
说起家属,林星燃之前让联系家属的医生打自己的手机,说不定是月月的父亲。
林星燃抱歉地看了陶雨珊一眼,走到边上接电话。
这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都有一种油腻感,说着说着还打了个饱嗝,林星燃虽然没见着人,但脑子里也已经脑补出了一个油腻的中年男人喝醉的画面。
“您好,我是市医院的林星燃,月月现在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你什么时候来接她回家?”
“林医生啊?我等会就过来,你让她在医院等着,或者你给她点零钱,让她自己坐公交车回来,本来就没多远的距离。”
林星燃抿唇,简直觉得不可思议。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做父亲的,女儿被自己打成重伤,住院了一个星期一眼都没来看过,医药费也没有承担一分钱,现在连来接一下都不愿意?
林星燃的语气明显没有之前那么好了,她板着脸回道:“您的女儿被您打出了轻微脑震荡,要是再晚一点恐怕不是变成傻子就是没了命,您作为父亲,连接都不愿意来接一下?”
电话那边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像是酒瓶子碰到了瓷杯子上。
大白天的还在喝,都不知道月月跟着这个男人是怎么生活下去的。
“你给我闭嘴!”男人呵斥了一声,“我的女儿我自己会管教,一个赔钱货没了就没了,还能给我省点钱。”
林星燃握着手机的手骤然收紧,弯曲的骨节处都有些泛白,她咬了咬下嘴唇,太毓穴被气得突突直跳,“那您过来了再打我电话吧,再见。”
林星燃关了手机扶额,晃了晃脑袋。
陶雨珊一直在不远处看着她,将她的一系列小动作尽收眼底。
看来奕甜那边做的很到位,连电话都打得这么及时。
“林医生,早就跟你说过不要往自己身上捡这样的烂摊子,你不听,现在有苦头吃了吧。”
林星燃现在没有心情跟陶雨珊来扯这些,“我先过去了,陶主任先忙吧。”
月月背着小布包乖乖坐在病房走廊的椅子上,林星燃走过去牵起她的小手,“先去姐姐办公室坐一会,你爸爸说等会就过来。”
听见爸爸要过来,月月看起来有点失望。
她希望爸爸永远都不要过来,希望这个医生姐姐能一直陪着她。
拉住林星燃的小手突然松开,月月停了下来,“医生姐姐,你能不能跟我爸爸说让我多在外面留一会,或者把我送去孤儿院都行。”
林星燃蹲下身子,正了正神色,“你是有爸爸妈妈的孩子,怎么能去孤儿院呢?谁告诉你孤儿院这个地方的?你别在心上,我们月月是要去上幼儿园的,未来能好好养活自己。”
看着林星燃笑,月月也终于咧嘴笑了。
只要是医生姐姐说的,她就相信。
陶雨珊站在走廊一角,看着两人和谐的背影,又觉得可笑又觉得有点羡慕。
林星燃总能这样轻而易举的获得别人的信赖,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似乎对她就是有别样的信任,可惜,这样又如何?还不是处处遭人算计。
月月的父亲过来的时候把护士站闹得鸡犬不宁,一副女儿被人抢走的样子,放开嗓门大声嚷嚷:“我女儿呢!?你们把我女儿带到哪去了!?”
安小美看出来这就是月月的父亲,正准备怼回去就想起了之前奕甜带人来闹事的经历。
可不能给人抓住了把柄。
她强迫自己笑了笑,指着林星燃的办公室,“月月正在林医生的办公室里休息,我陪您过去看看。”
林星燃正在看病人ct照,门砰地一声被推开,吓了她一大跳。
在椅子上看画册的月月也同时抬头,看清那张脸后往林星燃身边挪了挪,小声道:“爸爸。”
男人二话不说,上来就揪住了月月的领子,“还在这坐着干什么?回家了!”
月月没有反抗,面带畏惧地走到男人身边,看起来这样粗鲁的动作在日常生活中也是经常出现。
林星燃看不下去,上前拉开了男人的手,把月月护在自己面前,“先生,您不能这么对小孩子,这次住院情况已经很不好了,虎毒不食子的道理你应该懂吧?”
所有的护士都注视着这边,按道理来说要是有点*心此刻就算是耐不住性子,面上也应该做的好看点。
可这个中年男人显然没有这样的觉悟,他从林星燃手里把月月抢过去,伸手指着林星燃,眼睛瞪得圆圆的,“你别跟我胡扯,不就是孩子不听话打了两下?你们这医院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把人留在这里住院,是不是早就有坑钱的心思了!?”
林星燃原本还准备把月月的详细情况说一遍,现在看来是完全没有必要了。
安小美站在边上,忍了一会终于忍不住,“先生,您的女儿如果没有林医生自掏腰包救命,恐怕人都已经没了,不管站在什么角度都不应该说这种话吧?”
男人的目光瞬间移到安小美身上,抬手就在她肩上推了一下,“你又是什么东西!?我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安小美踉跄了一下还想上前理论,林星燃将人拉了回来。
安小美撞了一下林星燃,跟她对视了一眼,情绪看起来并不好。
这样的人,能这么说,无非就是怕医院因为他的出现收取费用,林星燃之前也考虑到了这些,“先生,是这样的,月月的医药费呢,我个人全额承担,她的状况也只有我最清楚,身上到处都是伤,还有轻微的脑震荡,作为父亲,您应该好好反思反思。”
“我呸!”男人粗鲁的往边上吐了一口唾沫星子,眼里满是不屑,“你们这种医院,不就是想赚钱吗?少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要不是你们自己把她留在这住院,也不会有这笔费用,小孩子手上,擦点盐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