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依依知道她要去找谁:“这件事情你来处理最妥当,背上一个妒妇的名声,总比修远哥抗旨的罪名要轻不少。”
墨修远之所以跑路,倒不是因为处理不了这件事情。
只是男人的想法与女人不同。
他以为只有他跑了,这个婚事就吹了。
却不知道女人手段心计远远不是朝堂那么明目张胆。
对付不了他,就对付他的妻子。
对付不了他们夫妻,就明目张胆地直接进入千岁府。
安康公主手中有圣旨,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坐下来。
说到底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处理得并不算是好。
而白璃同样也第一次遇到这件事情,本人以为墨修远会把这件事情处理好。
哪知道是用的这种笨方法。
气得想要把人抓回来,直接痛打一顿再说。
“说真的,这安康公主可真是一个狠角色,知道修远哥不会娶她,所以她在逼你呢。”
白璃看着眼前絮絮叨叨的伊依依,“愿不愿意帮我一个忙?”
“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我没给你添乱,就算不错了。”伊依依直接拒绝。
“帮我这一次,我就保证除非你自愿离开,否则我不会赶你走。”
伊依依双眼发亮。
“真的?”
“我骗过你?”
白璃笑得非常的温柔,让伊依依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好像又在不知不觉中被坑了似的。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
九千岁府门外,紧闭的大门在人们的议论纷纷中还是打开了。
大家都以为这是坚持不住压力,不得不接受安康公主入府。
可是打开门的一个女人好像并不是九千岁的妻子安乐郡主。
“公主殿下,今日府中无主事之人,您还是先回去吧。”
安康公主疑惑地看着眼前的女人,红了眼眶,露出了伤心的表情:“你是何人?是姐姐派你来回绝我的吗?”
“我保证以后一切事事都以姐姐为尊,能不能成全妹妹我的一片痴心?”
说着,安康公主掉下了泪水。
伊依依皱着眉头一脸的为难:“公主殿下,妾身真没有骗你,夫人与千岁爷真不在府中,只有妾身一人。”
“妾身是千岁爷刚过门的妾。”
安康公主眼中的泪水掉在了地面,掩饰着眼底的疑惑。
他什么时候还纳了妾?
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那能否先让我进去……”
“妾身也做不了这个主啊,万一被千岁知道了会扒了妾身的皮。”伊依依同样的也害怕地哭了起来,直接跪在了大门口。
“妾身也是实属无奈,不能让公主殿下长跪不起,可是夫人她真的不在府中。”
“这个门到底开不开,妾身也为难。”
伊依依害怕的身体颤抖着,“如果妾身让你进门,你这不就是要逼死妾身吗?你也知道千岁爷的脾气,就是给一万胆子也不敢啊。”
“这是陛下圣旨。”安康语气加重。
伊依依突然间拔出一把小刀,直接刺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鲜血四溅。
她口吐鲜血,一脸的惊恐:“抗旨不遵是死路一条,可是违抗千岁爷是生不如死,公主殿下,您别再跪了,否则府中人死光都不会有人开门的。”
说完,她就直接陈尸在大门口。
谁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一开始大家都非常地同情公主殿下的遭遇,但是仔细想想确实有点过分了。
千岁爷是何等的人物,一旦决定的事情,谁又能够更改?
她执意要进府,这不把人家都给逼死了?
人家千岁爷摆明了不想娶,又何必这样逼人太甚?
“天啊,这小妾死得太冤了,她不开门的话,这公主殿下就长跪不起,怪罪起来的话她难逃一死。”
“可是她如果擅作主张地把公主殿下迎进门,九千岁一怒,她将是生不如死。”
“公主殿下也真是的,竟然把人都给逼死了。人家千岁爷带着夫人早早离开,这态度就已经摆得很明显了。”
“身为公主殿下,竟然如此地折辱皇家的脸面,当真是丢人啊。”
“哎……”
围观百姓们的看法,再一次发生了改变。
听在安康公主的耳里,她气得身体颤抖。
有人快速地跑了过来,将倒在地上的尸体直接拖了回去,然后重重的关上了大门。
原本已经死翘翘口吐鲜血的伊依依从地上坐了起来,一脸的得意:“我演得怎么样?”
“尴尬极了。”
“切,你可是你的恩人,你就这么态度?”
白璃勾唇:“你也别想作壁上观,安康公主真要进了这个门,你以为你有好日子过?”
伊依依嘟起嘴巴,委屈地嘟囔了几句。
在全世界,也只有白璃这个异类会纵容情敌的存在了。
安康公主真要入了府,还不闹翻天?
她哪里还有什么清闲的日子可以过?
“好嘛,还需要我做什么?”
白璃看着她:“没了。”
“没了?”伊依依瞪大眼睛:“这样就可以了?”
“皇族公主不顾及自己的脸面,也要顾及陛下的脸面。她身为公主殿下却做出了这种卑微的事情,早就已经让皇族颜面尽失。”
“她如果再不离开的话,平白的只会惹怒陛下,到时下场可就不太好了。”
就像白璃所猜的那样。
安康计划失败了。
她一开始可以利用人们的同情将自己放在了受害者的位置上。
可是发生这种事情之后,出了人命,受害者立刻变成了加害者。
流言蜚语瞬间变成了声讨她。
说她身为公主殿下却没有公主的尊严,反而自甘下贱卑微地跪着求嫁,这是有多么的嫁不出去才会做出这种事情?
身为陛下的女儿,她做这件事情的时候,有考虑过陛下的脸面吗?
抗旨有错。
但安康公主这样丢人现眼的行为,同样也有错。
嗑完瓜子喝完酒回来的墨修远,刚刚溜进大门口,就发现手拿着棍子坐在他面前的白璃。
吓得双腿一软差点直接跪地。
“璃儿?”
白璃手中拿着的棍子其实是一根笛子,她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手指轻轻地抚摸着笛子。
“夫君,去哪喝酒了?”
她声音非常的温柔。
可是越温柔就越让人觉得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