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璃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关于初一的所有一切。
查到初一就是出国的那个初一时,她沉默了。
关于弟弟初七的消息她完全无视,她的眼里只有关于初一的事情。
此时的初一与当初见到的初一感觉不一样了。
人说话的语气非常难以改变,稚嫩与成熟是无法掩饰的。
当年在楚国她帮助的初一与初七身上难掩的稚气。
可是现在的初一说话的方式实在是太熟悉不过了,那是前世相处过一年的说话方式。
白璃心中出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
墨修远不一样,因为那是前世拜过天地给了她解脱的男人。
可是初一算什么?
一个知道她所有不堪与自卑的人,不是她的夫君,不是她的家人,而是一个陌生人。
她一直在努力地伪装自己,想要忘记前世种种的过去,甚至补偿对初七的亏欠也只是为了让自己了无牵挂。
可是初一为什么却突然间变了?
变得超出她的掌控。
白璃接连几天情绪都不是很好,整个人看起来病殃殃的。
初一已经带着自己的包裹住到了朝露殿,成为了朝露殿唯一的一个太监。
初一抱着华炎落晒着太阳,静静看着她心神不宁的模样,摇了摇头。
否认自己的身份,为的就是斩断所有的一切,让她不再对曾经的自己有任何的记忆。
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不值得她因此浪费一丝一毫的心神。
不值得。
“初一,你就是楚国人,为何不承认自己的来历?”水绿吃着鸡腿站在了初一的身边,疑惑地问道。
初一嘴角含笑:“我父亲出身华国,长在楚国,不代表我就是楚国人。”
“嗯?”水绿眨着眼睛:“娘娘说楚国有一个叫初一的对她有恩,是你吧?你为什么不承认呢?你可是娘娘的恩人,娘娘不会亏待你的。”
“娘娘应该是记错了,是娘娘对我们兄弟有恩,我们兄弟二人何德何能可以帮助到皇后娘娘?”
“可是娘娘……”
“水绿姑娘,我只是一个太监,得皇后娘娘看中才可以在朝露殿做事,仅此而已。”
水绿继续啃着鸡腿:“你自己能够明白就好,你知道朝露殿没有太监与侍卫的原因吗?”
原因么?
初一愣了一下,轻轻地笑了起来。
“因为陛下不准任何男人靠近皇后娘娘,哪怕是太监都不可以。”
所以初一作为唯一一个太监进入朝露殿的人,会被陛下视为眼中钉吧?
墨修远听说白璃要了一个太监进了朝露宫,便派人去查关于初一的所有一切。
发现这个太监初一就是楚国的那个初一时,他陷入了一种说不上来的情绪。
璃儿对这个初一一直有一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感觉,她说,前世的时候初一帮过她。
可是却从来没有仔细的说过,到底帮了什么?
她好像不愿意提起那段事情。
墨修远一直也没有问过这件事情,只当作她不愿意回想前世的记忆,便不再深究。
可是他非常不喜欢这种感觉。
不喜欢她的心里还有别的男人,哪怕仅仅是因为恩情而记住,也无法忍受。
“真讨厌。”
墨修远喃喃自语,目光阴森可怕。
“魖一,之前让你做的事情,可以下手了。”
魅一跪地,抬头,看到了墨修远脸色阴沉又可怕,整个人身上的散发着阴气生生的诡异的感觉。
“可是您不是说等……”
“不用等了,后宫,也该清净清净了。”
魖一原本还想劝说,但是看到情绪明显不好的墨修远咽了回去:“是!”
陛下翻了皇贵妃的牌子,这件事情很快的就传开了。
白璃对此并不在意。
可是初一听说陛下翻了皇贵妃的牌子时脸色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
愿意拿自己十世帝王命格换她重活一世,为何还要宠幸别的女人?
他不明白。
“皇后娘娘可是在等陛下?”初一大着胆子上前。
白璃手中怀抱着暖炉,坐在软榻上看着书,而初一是进来点灯的。
白璃慵懒地打了一个哈欠。
偏头。
“刚刚来了消息,陛下翻了德妃娘娘的牌子,今晚不会来您这里了,娘娘早些休息吧,毕竟天太冷了。”
白璃苍白的脸庞在微黄的灯光照耀下,整张脸看起来有些死气沉沉。
初一还记得在楚国时她那明亮灿烂的脸庞,是那么的生机勃勃,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虚弱。
九千岁与华国陛下是同一人。
这是他亲眼见证之后才知道的事情。
既然是同一个人的话,那么为何现在的陛下却要拥有那么多的女人?
他不是爱她吧?
为何还要宠幸别的女人?
“是么?那么灯不用全点,只留一盏就可以了。”
初一走了过去,点燃了其中的一盏灯。
便恭恭敬敬地后退。
白璃站了起来,或许只是因为点了一盏灯的原因,所以屋内看起来比较昏暗,她脚下不稳,整个人就朝着地面摔去。
“小心!”
初一见状立马冲了过去,伸手就能直接抱住了她。
她的腰很瘦,很软,身上的味道与以前一样,依旧是淡淡的药味。
此时她的腰身比前世时还要纤细。
竟然变得这么的瘦弱,到底受了多少的罪?
“皇后娘娘,您可有受伤?”
初一立马松开了手,但是白璃却站不稳,很显然,她的脚受伤了。
立马将人抱到了一边的软榻上。
初一在抱人的时候习惯性一手托腰,一手托着后脑。
因为前世的时候,她的后背有些许多的伤口,一碰,就会碰到旧伤。
白璃可以更加的肯定这个初一不再是以前的初一,而是前世的那个照顾过她一年的初一。
“奴才这就去请太医……”
初一说着就转身离开时,袖子被白璃一把拉住。
“初一,你记得,是吗?”
初一瞳孔一缩。
猛地回头。
他不是一个拥有城府的人,所以无法完美的掩饰自己的情绪,那震惊的目光被完全的收入眼中。
白璃知道她猜对了。
“奴才不明白娘娘在说些什么。”
白璃握住了他的手,肯定道:“我的后背没有伤痕,为何还是要拖后脑勺?”
“这……”
“初一,你也记得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