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玉红说，“你先别着急，不就是四十来万么，我没有用在自己身上。”
我失去理智道，“那你用到谁身上了？我吗？”
师玉红说，“电话里说这事不太方便，你等我回商州再跟你解释吧。先这样，我这边有老人过生日呢，我不想跟你吵架！”
我咬牙切齿道，“电话里说，你不说清楚，我跟你没完！”
那头的师玉红安静了一会儿，说，“当时龙湖小区打地基的时候没有施工证，后来搁浅，你觉得会有人放过你吗？就比如老曹，他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雁过拔毛的货色，我要是不堵住他的嘴，你觉得龙湖小区能一直拖到今年吗？”
“而且你也不想想，我这一年多为什么跟他老婆张丽娟走的那么近？你现在跟我在这里耍狗脾气，你觉得你对吗？”
听完这话，我脑子又是一阵发蒙。
师玉红又说，“陈康，你要是连我都怀疑，那咱俩就完了。”
我强行让自己冷静了下来，问，“你说的是真的？”
师玉红说，“我知道你拖家带口的不容易，所以有些事情我能帮你办了我就帮你办了，你现在却跟我来这，行，先这样吧，你以后也别联系我了，咱俩没以后了，伤心。”
说罢，师玉红把电话挂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
师玉红是我真正的左膀右臂，如果缺了她，我以后的路只能更难走。
再三权衡了片刻，我又给师玉红打了过去。
师玉红没接。
又打过去。
师玉红好像把我拉黑了。
这一刹那，我脑子都是晕的。
眼下这个事情，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料。
不。
我根本就没预料过这个事情。
太突然了。
我又拿另一个号码给师玉红打了过去。
还是不接。
我只能又给师玉红的女儿打了过去。
对方接了。
我说，“晶晶，让你妈接电话，我找她有事。”
晶晶问，“你跟我妈吵架了？”
我说，“闹了点误会。”
晶晶没再说什么，听动静，似乎把电话给师玉红了。
我腆着脸叫了一声，“红姐。”
师玉红冷漠道，“我的脾气你也知道，没商量。”
我说，“你回来以后，我请你吃饭。”
师玉红说，“没用。”
我说，“给个机会，谁还没有犯糊涂的时候呢，主要是今天遇到点事，正上头呢，而且巧不巧的，又碰到一个以前交了认购金的客户，指着我鼻子骂了一顿，都把我给骂懵了，你得体谅体谅嘛，那么大年纪了，你也没必要跟我一个当弟弟的一般见识。”
师玉红冷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我问，“那二十多个人里，有没有一个叫陈艳的？”
师玉红说，“这我哪记得清楚。”
我看了陈艳一眼，说，“人就在我跟前呢，把我堵在大马路上了。”
师玉红说，“不管。当时除了那四十七万，我自己还垫了三万呢，凑了个整数，我跟你要了吗？”
我说，“姐，你这样说我都无地自容了，这样，你回头跟我说说具体怎么回事，陈艳这边呢，我先给她补上，你看这样行吗？”
师玉红把电话挂了。
我看向了陈艳，硬着头皮问，“去年我们财务给你打那九千块钱的时候，给你开单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