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寒看着姜霖，眸底闪过几丝复杂。
见姜霖没有要退让的意思，才收回了视线，端起白水喝了一口，压下心底莫名其妙的不虞，说：“好吧，我尊重Lin小姐的意愿。”
他深知自己已经有些逾越了，若是再逼得太紧，Lin可能就不会再和祁氏继续合作了。
凡事总是要慢慢来。
姜霖也暗暗松了口气，祁景寒看到自己的脸已经是个意外，绝不能再出现任何其他意外了。
“祁总还有什么事吗？”
“Lin小姐这是在赶我走的意思？”
‘那不然呢’几个字在姜霖的喉咙处划过一回。
可她当然不能明着这么说，不然就是不给祁景寒面子。
只得笑着说：“怎么会呢，祁总能亲自来与我商谈设计的事，我高兴都还来不及，只是询问一番，以免落下什么要事。”
祁景寒扯着唇角轻笑了一声，“没打扰到Lin小姐就好。”
没打扰到？
怎么可能没打扰到。
但凡她能选择，都不会允许祁景寒进屋，笑死！
姜霖挤出一抹看起来还算和善的笑容，“说了这么大一会儿，祁总饿了吧，我去给您弄点水果吃，您稍等。”
她说着起身，往厨房去了。
前几天和姜一诺出门，买了一个哈密瓜还没吃，今天也正好能派上用场了。
剥皮，切块，装盘。
一气呵成，仿佛再次回到了五年前，她还在衡湖别墅给祁景寒当私人管家的日子。
不一会儿，她就端着一盘哈密瓜走了出来。
“祁总，请。”
说话间，就把水果放在了祁景寒跟前。
祁景寒倒也不客气，顺势就叉了一块儿放嘴里吃起来。
“我已经很久没吃哈密瓜了，上一次吃大概还是五年前了。”他突然冷不伶仃的冒了一句。
刚喝完一口水的姜霖闻言愣了一下。
五年前，那时候她还是管家。
祁景寒吃什么，也都是自己伺候着为他摆弄。
这男人也真是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下一刻，姜霖又恢复了自然的神色说：“祁总一向日理万机，公务繁忙，吃的也是山珍海味居多，像这样的水果吃得少很正常。”
是的，以前除了她会时常买些平价水果在家里备着外，没人再会买这种玩意儿。
按道理来说，祁家这样大富大贵的家庭，哪怕是水果，买的也是高端品种的水果。
奈何姜霖就喜欢吃一些平价水果，觉得又便宜又好吃，偏偏祁景寒也不说她什么，任由她准备什么都会跟着吃点。
祁景寒看着姜霖，那眼神带着几分深意，“不过是给我买水果的人去了，也就没有吃水果的心思了。”
姜霖：“……”
她怎么总觉得这男人的话有股子指桑骂槐的意味呢。
“原来是这样。”
“就是和你长得很像的那个故人。”他继续说。
姜霖当然知道，可又只能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哦。”
俩人像尬聊一样，让屋子里的空气都变得尴尬了几分。
不得不说，演戏是真的辛苦啊！
嘴上要说，表情要装，脚下还得扣大别野，当真是从头到脚都得一起动，累死个人！
正想着要怎么结束今天的话题，男人突然起身，坐到了她身边。
姜霖：“？？？”
这嘛意思啊？
说正事需要坐这么近么？
男人薄唇轻启道：“你真的很像她，简直一模一样，可又不完全像，她没有你这样爱打扮，也没有你这样漂亮。”
懂了，说她以前丑呢。
姜霖心中一阵无语，嘴上却还是笑着说：“祁总这样说，倒是勾起了我的好奇心，若是有机会，我真想看看祁总的那个故人，到底跟我长得有多像。”
“一定有机会的。”
？
听到这莫名其妙的话，姜霖呼吸骤停，心脏一下下敲着胸腔，好似要跳出喉咙。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祁景寒察觉到五年前那场假死计划的端倪了……
姜霖明知故问：“祁总这话说的，您不是说那个故人早就已经去世了吗？又怎么还会有机会见呢，快别跟我开玩笑了。”
祁景寒迟疑了一秒，别开了目光笑了笑，“是我失言了，只不过自从见到Lin小姐之后，我就有一种莫名的感觉，总觉得我那个故人还没死，总觉得……Lin小姐或许就是我认识的那个故人。”
姜霖的心脏彻底停了，真相仿佛已经在祁景寒的嘴里呼之欲出。
不会吧，他不会真的发现什么了吧。
怎么会，明明自己隐藏得这么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努力回忆着自己回国后和祁景寒见面时发生的场景，却什么也没想出来。
“我这明明给祁总倒的白水，怎么祁总像是喝了酒似的，有些醉了？”
这话把祁景寒逗得笑出了声，“吓到Lin小姐了，没什么事，我先走了，等样衣做出来之后我再通知你。”
“那我送送您。”
说完，他就起身径直往门口去了，
直到门‘砰’一声关上的那一刻，姜霖才大大的出了口气。
总算是把这尊瘟神送走了。
不仅如此，姜霖还站在阳台上，亲眼看到祁景寒离开酒店，开车离开后才放心出门找徐环他们去了。
－
翌日午间。
在公司午休的祁景寒做了个梦。
直到他睁眼醒来，梦里的余韵都还在。
梦里那个和他纠缠的女人，肤若凝脂，腰身纤细的不盈一握，他一寸寸抚过那苍白瘦削的脊背，感受她如同大提琴一般在他掌中震颤。
印象最深刻的是她那丰腴的身材，着实令人看得入迷。
一切都真实得像是仿佛真的发生过一样。
醒来后，整个房间都还满是逼仄的暧昧气息。
祁景寒垂眼，有些烦躁的揉了揉眉心。
自打五年前姜霖去世后，他就总是睡得不安稳，却也从未做过这样的梦，也不知怎的，一个小小的午睡就让他梦到了这种令人羞耻的场景。
衬衫因为汗水紧紧贴在了身上，勾勒出男人诱人的肌肉线条。
他掀开被子下床，走进卫生间，开水淋浴。
不多时，陆铭不请自来，走进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