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哲笑，“樊城就那么大，巧合罢了，不必担心，我看那个渣男刚才的表情应该是相信我们的话了。”
姜霖摇摇头，“你不知道，孟时洲心眼子多得一匹，难保不齐他转头就去给人说，别人知道还好，要是让祁家人知道，指不定会惹出什么麻烦。”
她倒希望孟时洲是个傻蛋，可惜那狗男人最是喜欢耍小聪明。
这次被他看见了，恐怕自己日后都得留心着点。
现在一诺的病还没治好，反正她暂时是绝对不会离开樊城的。
想到这儿，姜霖不由得叹了口气，“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几天自己就稍微避避风头，不出门抛头露脸了。
谭哲安慰着：“没事，我找人去帮忙盯着点，先别想那么多了，想吃什么，点菜。”
他总是那么耐心温柔。
姜霖听劝，暂时把孟时洲的事抛到脑后。
等菜的功夫。
谭哲万般不自在，仿佛有什么话想说的样子。
姜霖看出了异样，“你有什么话要说吗？其实朋友之间不用隐瞒的，尽管说。”
薄唇蠕动了一会儿，谭哲犹豫半天终究还是开了口：“霖，有件事我确实一直想和你说……这五年来，我都很想你。”
这话听起来，似乎有些别扭。
但姜霖满脑子都还回荡着孟时洲看见自己的事，也没细细去思量，脱口而出一句：“我也很想你，想徐环啊。你不知道，我一个人在国外人生地不熟的，可想念樊城的生活了。”
谭哲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像是做了好一番思想斗争，才继续说：“我的意思是……我对你的想念不是朋友间，只是我对你。”
“我知……”
姜霖还想接话，却突然意识到了话里话外的意思似乎有些不对劲。
他对她，不是朋友间的？
还能是什么，用脚指头都能想得出来。
反应过来，她满眼震惊，支支吾吾地问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心里明白是一回事，嘴上说明白又是另一回事。
谭哲只是看着她，没说话，但那双含情脉脉满是深情的目光已经说明了答案。
好吧，正如姜霖所想的那般。
“这种玩笑可不能乱开。”她垂着眼，表情很是不自在。
这算是表白了吧。
谭哲很是认真道：“霖，我从不在这种问题上开玩笑。”
姜霖：“……”
此刻，她感觉连空气都是尴尬的，脚下甚至都快扣出一座魔仙堡了！
谁懂啊，表白什么的最难受了。
特别是相处多年的朋友突如其来的表白尤其难受！
姜霖舌头都有些打结，“谭哲，我、我……你很好，只不过……只不过我的，你明白的。”
明白个啥啊，她恨不得能当场撤回这句话。
说得连她自己都不明白，更别说谭哲了。
但偏偏人就是明白了她的意思，笑着安慰道：“你的顾虑我知道，你是担心一诺，还担心祁家，更是担心我和一诺的相处，对吗？”
姜霖有些语塞。
确实，她的顾虑太多了。
尤其是儿子姜一诺。
单亲家庭的缘故，已经让姜霖觉得对自家儿子很是愧疚，若给儿子找个新父亲，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
万一接受不了，一家子过得不和睦，又何必再继续过下去……
她的沉默算是默认了。
谭哲温柔一笑，“霖，其实你不用太忧心，这些问题我都已经仔细想过了，不管是一诺还是祁家，我都可以和你一起面对。一诺是个懂事的孩子，我相信我可以和一诺相处得非常愉快。”
“你相信我一次，可以吗？”
谭哲的性子，姜霖相信他真的可以和一诺打成一片，可打成一片不等于能以父子的关系相处好。
见姜霖犹豫着迟迟不肯回答，谭哲也不急。
“没关系，我知道这件事我说得很突然，你暂时还接受不了。霖，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能给你我彼此一个机会。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也想把握住这次机会。”
“如今的我已经不是曾经的我了，我母亲也还在等着你做她的儿媳妇。”
这个男人真是给足了耐心和安全感。
姜霖忍不住有些感动。
到底，她还是妥协了一步，“抱歉，谭哲，我现在真的没办法给你答案，但我答应你，一定回家仔细考虑。等我考虑清楚，我就会给你答案的。”
“不过我也有个条件，希望你能答应。”
尽管还没答应他，但谭哲看到了希望，不免高兴了几分，“你说。”
“我希望这件事不管结果如何，都不要影响我们之间的友谊，我不想和你闹到很尴尬的地步。”
毕竟这么多年的朋友，也曾互相帮助过。
找个真诚的朋友不容易，姜霖舍不得抛弃这么一段真挚友谊。
谭哲浅笑出声，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了，“好。”
话音刚落，服务员已经把菜上齐了。
这顿饭，吃得有些安静。
一旦戳破了窗户纸，很可能连朋友都做不成的感觉，姜霖算是狠狠体验了一把。
夜幕降临，今晚繁星点点。
姜霖站在床边喝着热腾腾的牛奶，思考着白天谭哲跟自己说过的话。
“叮咚！”
微信消息提示声打破了沉寂。
姜霖转身拿起手机看着，是祁景寒发来的线上合同。
祁景寒：Lin小姐，这是为你准备的合同，看一下，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就可以签了。
姜霖点开细细阅了一遍后，才回复道：没问题，麻烦祁总了。
双方在合同上签好了名字，合同生效。
祁景寒：合作愉快，Lin小姐。
姜霖：合作愉快。
兜兜转转，到底还是和祁氏挂上了钩。
算了，看在钱的份儿上，就别计较那么多了。
如今一诺移植骨髓也需要一大笔钱，她得多存点钱，以备不时之需。
“叮咚！”
祁景寒：合同签了，Lin小姐，我们什么时候能聊聊项目？我还是希望这种重要的事情，双方当面谈比较好。
姜霖立马否定：祁总，我之前就说过了，我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我会让小苏把我的最近的设计图转交给您过目，到时您看上哪套，有什么地方需要修改都可以再微信上与我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