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林玥月温润的眸子瞬间亮了几分。
“应该不会吧……我相信霖霖也不是故意做出这种事情的,她肯定能处理好。”她温声细语道。
往日她一向都待在家里照顾父子俩生活中大大小小的琐事,不太过问父子事业上的事,却也知道祁家在国内的地位有多高。
如果自家儿子得罪了祁家,将来就没可能在国内发展事业了。
姜非训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说:“你不是不知道,姜霖脾气倔得很,我就怕她不能顺利的解决这事,反倒给咱们家惹得一身骚。”
“霖霖……她有嫁进祁家的想法吗?”林玥月突然问道。
姜非训顿了顿,似乎有些不确定,“她跟我说的倒是没那个心思,可自从她怀上少爷的孩子也有那么久了,却一直没去打掉,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想母凭子贵上位,还是真没抽出时间来。”
‘母凭子贵’几个字眼,让林玥月心中咯噔一下。
当初她也算是因为肚子里怀了姜高驰,才把姜非训牢牢的抓在了手中。
如果姜霖能靠肚子里的孩子嫁进祁家,说不定将来,还能帮衬姜高驰一把……
想到这儿,林玥月小心翼翼的提议道:“老公,你有没有想过,姜霖要实在解决不了,不然就把孩子给生下来,也算是给自己留条退路。说不定以后还真能……”
“绝对不行。”
姜非训知道林玥月的意思。
但用孩子拴住男人的法子,也许对某些人有用,但对祁家,绝对没用。
“你不知道,祁大太太对祁家夫人的身份背景筛选得有多严。因为少爷一直没有找女人,这些年来,大太太为少爷找了数十个女人,无一例外全是身份背景对祁家有益处的。”
“姜霖什么身份?只不过是个小小的管家,大太太说什么也不可能接受她的,这种事情若是传出去,只会丢祁家的脸。”
身份这一点,姜非训还是很有自知之明。
如果不是祁大太太的信任和提拔,他也到不了如今这个地位。
林玥月笑着顿了顿,继续说:“那天我看祁少爷来咱们家找霖霖时,明显对她的态度很不一样,说不定祁少爷已经喜欢上霖霖了呢?只要他喜欢霖霖,祁大太太应该也阻止不了吧?”
不得不说,她看人这一点确实厉害。
但姜非训仍旧否认,“那是不可能的。姜霖待在少爷身边五年多,也许少爷对她确实有些不一样,但一个身份卑微的女人,和整个家族的名誉比起来,孰轻孰重,正常人都知道。”
“这件事不用再说了,姜霖必须得把孩子给打掉,否则就连我也要受到牵连,在大太太面前失去信任。”
林玥月一向不和他硬碰硬,见姜非训都这么说了,只好点点头,顺着接他的话。
“是我目光短浅了,还是老公考虑得周到。老公,我支持你的决定,不过毕竟孩子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不是小事,等她打了胎,你还是得多给霖霖开导开导。”
嘴上支持是一回事,心里还是想让姜霖嫁进祁家又是另一回事。
也不知道祁家有没有小姐,不然也就不用指望姜霖,直接让自家儿子去拿下祁家小姐就行了。
若是成了女婿,祁家总归是要多帮衬帮衬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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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腹中孩子,姜霖就感觉压力山大,压得她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想着想着就不小心走了神,甚至连绿灯亮了都没注意到。
“嘟嘟——”
后面车子的喇叭声此起彼伏。
她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踩下油门开去了一旁的路边停了下来。
祁景寒都不同意她辞职,更不同意她嫁给谭哲,那自己过去跟他谈话,真的会有用吗?
祁大太太那边只给了两天的时间,反正早晚都得谈,还是趁热打铁好了。
说干就干。
姜霖立马拨通了祁景寒的电话,“先生,我想和您见面谈一谈,今天您有时间吗?”
对方像是早就料到她会联系一般,直接甩了个地址和时间来,“晚上七点,衡湖别墅见。”
“好。”
挂了电话,姜霖才又开车回了徐环的住处。
徐环不在家,本就没什么胃口,一个人更是不知道吃什么了。也就是为了腹中的孩子,才勉强吃了几口饭。
下午无事,姜霖打了个电话给谭哲,也不知道他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姜霖。”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
姜霖笑着问:“你和你母亲还好吗?”
“嗯,都挺好。”谭哲温声应着,“海城这边的医疗设备确实要先进不少,不过为了让我母亲不担心,我说的是咱俩一块儿给她换了医院,也是你向你老板借了人手把她带过来的。”
“我母亲听了特别感激你,还说等下次有机会,还想见见你。我这么说,希望你不要介意……”
姜霖摇头,“这件事本就是我牵连你的,又怎么会介意,只要阿姨好就行。如果缺什么,尽管跟我说,我能满足的都会尽量满足。”
这话她已经说很多遍了,但谭哲每次听到,都还是忍不住会心生感激。
“谢谢你,姜霖。”他说,“你订婚宴的事情怎么安排,咱们要重新举办一次吗?这边我母亲也算是安顿下来了,随时可以回来。”
姜霖本来想说‘要’,但一想到昨天祁景寒的话,以及他这次的行为,就有些后怕。
“暂时先缓缓吧,等我今天跟祁先生聊过之后再做安排,到时我会提前通知你的。”
谭哲想也不想就答应了,“好,听你的。”
夜幕降临,转眼就已经六点半了。
和徐环一起吃过晚饭,姜霖就出门,去了衡湖别墅。
轻车熟路的进到客厅,一身休闲服的男人正坐在沙发上。修长的腿轻轻翘着,半靠在椅背上,姿态有些随意。
他今天难得没工作,仔细看,还能瞧见他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似乎心情还不错。
姜霖走过去,恭敬地喊了一声:“先生。”
男人循声抬起头,黑曜石般的眸子散发着一股无形的压力。
薄唇轻启,“来了,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