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霖一愣，不确定地问了句：“先生……您可以吗？”
祁景寒盯着她，微微挑眉，仿佛在问：你觉得我可以吗？
像是看穿了他的神色，姜霖傻笑着起身站到了一旁，“那先生您小心一点，大晚上的光线不好，别摔着了。”
大老板想体验一下摘菜的乐趣，自己还能拦着他不成，这懒不偷白不偷。
祁景寒脱下外套递给姜霖，里面穿的是一件薄薄的白衬衫，叠了叠袖子就准备摘菜。
下手下了一半，祁景寒突然顿住，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姜霖看他蹲了半天也不动手，忍不住询问：“怎么了先生？”
祁景寒回过头，眼底划过一丝尴尬，“这菜……怎么摘的？”
姜霖：“……”
忘记了，人是富家少爷来的，像这种农活他怎么可能做过。
明白过来，她笑着指导起来：“就直接沿着根部把整簇菜给拧断就好了，手摘不方便的话，可以去拿刀来割一下。”
祁景寒虽没摘过，但听懂了姜霖说的意思，依样画葫芦，摘下了一簇莴笋。
一回生二回熟，成功摘下了第一簇，第二簇就快了很多，后面便手拿把掐了。
摘了就往后递，姜霖自然的伸手去接，俩人配合得天衣无缝，仿佛一对寻常夫妻，自己打理了一片菜园子，一起播种一起收割，享受着婚后的平凡日子。
当姜霖生出这种想法时，自己都被吓了一大跳。
明明她还警告过自己不能对祁景寒有什么非分之想，不过就是摘了几簇菜罢了，竟让自己有了这种离谱的念头，罪过罪过。
出于心虚，当祁景寒摘完最后一簇菜放到她手中的菜篮子中时，姜霖下意识把头埋得低了些，不想和对方的目光对上。
菜篮子里面已经满满当当的全是小菜了。
祁景寒拍了拍手中的泥巴说：“差不多了，走吧。”
“好。”
哪怕只是从院子里回到客厅那么短的距离，姜霖都还故意走在祁景寒的身后，像往常一般当个小跟班。
回去时，王叔和佣人已经在忙前忙后的准备菜了。
祁老太太看到俩人，乐呵呵地问道：“怎么样？奶奶我种的菜还不错吧？”
祁景寒浅笑着点点头，“奶奶您亲自种的怎么可能不好，光是看外表就觉得很好吃了。”
自家孙儿对自己一向嘴甜，但被夸赞了后，祁老太太还是忍不住得意起来，“那当然了，我可是花了不少功夫呢！今天保管你吃了我这菜，回去都还念念不忘，巴不得天天来奶奶这儿吃呢！”
王叔上前来朝姜霖说道：“姜霖，把菜拿给我吧，我立即去让厨房的阿姨做出来。”
姜霖连忙递过去，“麻烦王叔了。”
总觉得自己在这儿闲着，让另一个比自己资历辈分都要大的管家去做事，怪怪的，有些说不出来的别扭。
祁老太太继续笑着说：“你们两个别在这儿傻站着了，景寒，快上楼去洗洗，看你满手的泥巴。姜霖，过来坐会儿就可以吃饭了。”
祁景寒也朝姜霖轻声交代了一句：“你在这儿陪奶奶。”
姜霖莞尔答应，“好。”
陪祁老太太倒是无所谓，这位老太太并不像祁大太太那般待人苛刻，跟大太太说话除了警告就是敲打，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话题了。
祁老太太慈祥心善，每每见到，态度也都很温和，时不时的还会关心姜霖，光是这一点就让姜霖觉得很感动。
她的奶奶跟她母亲一样，去世得很早，记事以来，对奶奶就几乎没什么印象。
祁老太太于她而言，就像是个普通奶奶一般。
被拉着又坐去了沙发上，没有祁景寒在，姜霖倒是放松了一些。
祁老太太拉着她的手，压低声音询问道：“姜霖，你觉得景寒这个人怎么样？”
姜霖：“？？？”
这种问题来问她一个下人做什么？
心中疑惑，但秉承着一贯的职业操守，姜霖笑着拍起了马屁：“先生他虽然平时工作的时候有些严肃，但私下对人都很好，而且像我们员工如果有什么难处，先生也会主动帮忙处理解决，是个不可多得的好老板。”
这一点不得不说，每次祁景寒总是能在关键时刻出现帮她解决难题，自己都恨不得给他颁一个华夏第一好老板的奖。
祁老太太满意地点了点头，“景寒从小就是这个性子，你别看他平时总是垮着一张脸，其实他心里什么都知道，只是不愿意表达出来。但他心里是有自己原则的，不管是工作还是生活，他都不会轻易违背自己的原则。”
姜霖一个劲儿的点头表示赞同。
管他三七二十一，夸就完事了。
哪个老太太不想多听听自家小辈的好话呢！
况且祁景寒确实是个好老板，若说将来自己换工作的话，恐怕再也不会碰到像他这么好的老板了，不管是福利待遇或是对待员工的态度。
“姜霖啊，你在景寒身边待了这么多年，有没有看到过他发脾气的时候啊？”祁老太太继续问。
姜霖思索片刻后，摇了摇头，“先生情绪一向很稳定，哪怕是遇到什么难题，也只是稍微厉色一些，并不会发脾气。”
“那你觉得……”祁老太太听到这儿，突然话锋一转问道，“他作为丈夫怎么样？”
姜霖：“？？？”
老辈子，这话可不兴问啊！
她一个小管家，就只能以员工的角度去看待啊，怎么可能关心自家老板的感情生活方面？除非是嫌自己死得太慢了。
见姜霖神色有些惊诧，祁老太太笑着解释：“我没别的意思，这不是瞧着景寒平日太清心寡欲了嘛，我这做奶奶的心里着急啊。他都快三十了，身边却连个女人都没有，他不喜欢我打听他这些事情。”
“便想着你在他身边待了这么久，应该对他感情生活方面比较了解，来问问你。”
了解？
要是自己真了解祁景寒在感情上的喜好，当初给他找女伴的时候也不会一个脑袋两个大了。
但这种事情总不能实话实说吧，毕竟自己作为管家，不能说主家的坏话。
只得硬着头皮夸：“先生他是个很有责任心的人，将来对自己的另一半和自己的家庭也一定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