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我耸了耸肩，“我想给啊，这不是没钱吗？”
“再说我死了，我的钱也是给我的老婆孩子继承的，还轮不到乐乐呢。”
“你！”
我妈愤怒地指着我，气得浑身颤抖。
乐乐眼看我们吵起来，还听到我说不给他钱，拿起烧水壶就冲我泼了一身开水！
“哼，讨厌哥哥！”
我穿得厚，但被开水烫过的地方还是火辣辣的疼。
我想起元宝的死。
它是个无毛猫，还被乐乐活活烫死。
死的时候还不到一岁。
我难以想象，它那时候会有多痛苦！
我二话没说，抓过乐乐就扇了两个巴掌！
“没教养的东西！不知道开水能烫死人吗？！”
我阴着脸，生起气来格外唬人。
乐乐吓得哇哇大哭，鼻涕都吃到了嘴里，恶心的要死。
我妈和舅妈都被我吓得愣住了。
我丢掉乐乐，深吸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是想让我还房贷吗？
好啊。
就看他们敢不敢要了！
我让舅妈先买房。
他们以为我答应了，很快就贷款买了一套破旧的学区房。
首付三十万。
她的牙都咬碎了。
8
为了确保我能按时交上贷款，舅妈整个了骚操作。
她给我介绍了一个“大哥”。
混社会的，很牛气。
想让我跟着多挣几个钱，最后能跟畜生似的没日没夜地干。
上一世也是这样。
我拒绝了她。
舅妈却嫌我不识趣，自己和韩阳搞在了一起。
可笑的是谁也没想到，韩阳的真实身份竟是缅北的犯罪头子！
当时乐乐得了白血病，他们强迫我捐献骨髓。
利用完我却将我丢在病床上不管不问，甚至连住院费都没给我交！
我痛到昏迷，韩阳趁机将我带走。
他把我绑在病床上，全身的器官被明码标价。
只要有人出价，就现场剖取！
我活生生被疼死。
死在了冰冷的病床上。
如今，我怎么能放过报仇的机会！
和韩阳见面的时候，我定了一个高档酒店。
“韩大哥，以后小弟还要靠你多多照顾啊！”
一见面，我就十分“上道”地给人敬酒。
全程端茶倒水，狗腿至极。
韩阳被我哄得乐呵呵的。
拍着胸脯保证肯定会带我赚大钱。
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我，寻思着把我卖个好价钱。
9
还款日即将到来时，舅妈沉不住气了。
她带着我妈敲响了我家的门。
还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好菜。
“小翰，这是你最爱吃的红烧排骨，多吃点啊。”
她笑呵呵地，一个劲儿往我碗里夹菜。
“好啊。”
我真的就埋头苦吃，一句话也不说。
眼看桌上的菜都快见底了，舅妈才着急起来。
“小翰啊，这眼看就到还款日了，你准备啥时候交钱啊？”
我吞了口鱼汤，满足地咂咂嘴，猛一拍手，“哎呀舅妈你瞧我这记性，都忘了要还款了！
不过我最近有点周转不开啊，手头可没多少钱。”
眼见他们紧张，我笑了笑，话锋一转。
“不过托舅妈的福，我认了个大哥，不如我问问他？”
“那敢情好，小翰你快问吧！”
舅妈嘴一咧，又给我殷勤地夹了几块肉。
我给韩阳打了电话。
他一听我的来意，二话没说就打了五万过来。
“哎哟韩哥，两万就够了，打多了。”
韩阳一脸阔气摆摆手，“就当是做大哥的给你的零花钱！有啥事就找你韩哥！”
“谢谢韩哥！”
我笑眯眯收下。
舅妈眼红不已，凑近问我，“小翰，你这大哥平时都这么大方吗？”
“当然！”我故作骄傲，把韩阳吹上了天，“我大哥只要动动手指头，钱就飞过去了，光他们家的保姆，一个月就五万！”
“这么阔啊？”舅妈咋舌。
我妈也傻眼了，紧接着又骂我没本事，认了个大哥才要了那么点钱。
我呵呵冷笑，“我是他小弟，又不是他老婆，人凭什么给我那么多啊？”
舅妈在一旁若有所思。
眼见鱼儿上钩，我刚要再点把火，厨房里传来乐乐的尖叫。
“啊！死猫你还敢抓我，我要杀了你！”
元宝！
我脸色大变，立刻冲到厨房。
乐乐手里握着一把菜刀，准备砍死元宝。
谁知他却突然滑倒，菜刀掉下来，反倒割破了他的肚皮。
一道杀猪声响起。
“乐乐！”
“死猫！反了你了！”
舅妈一手抓住逃窜的元宝，抬手就要把猫摔死！
我气得发疯，怒吼，“放下元宝！”
“你要是敢动它，我保证，你们一分钱都别想从我这里拿走！贷款也别指望我给你们交！”
“妈，弄死那个猫！弄死它！”
乐乐还在嚎叫。
舅妈迫于威胁，松开了元宝。
却一脚将它踢出去老远，“畜生！”
我冷着脸，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我一定，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10
为了尽快推进我的复仇计划，我开始频繁地请韩阳吃饭。
这天，我们刚出门，就碰到了我妈和舅妈。
我妈抓住韩阳的手，一脸热切，“韩总，多谢你一直照顾小翰，我们没打扰您吧？”
韩阳也惯会装腔，“小翰的事不就是我的事？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
正巧，我和小翰去吃饭，也一起吧？”
她们求之不得，连连点头。
到了饭店，韩阳率先进去。
我故意走在后头，手上晃着一个车钥匙模型。
舅妈直勾勾盯着，“小翰啊，这车是韩总的吗？”
“是啊，我大哥专门买给我的。”我立刻回道，“大奔，一百多万呢，他车库里有好几十辆车，都说让我随便开！”
我见她傻眼，再次拱火，“唉，我这大哥什么都好，就是还没娶老婆，我都替他着急！
听说他光是彩礼就准备了六百万呢，说句不害臊的，我要是个女的，我早嫁了！”
说完，我拔腿离开。
舅妈呆在原地。
饭桌上，舅妈恨不得挤在韩阳怀里，一个劲儿地给人敬酒。
“韩哥，小翰能有你这样的大哥可真是他的福气，我敬您一杯。”
我吐了。
你一个三四十的还喊人哥。
老人味都扑过来了！
偏偏韩阳很受用，哈哈笑着。
偷偷把手放在了舅妈的大腿上。
眼神都快拉出丝了！
因为舅妈是我妈的弟媳妇，是乐乐的妈。
她对舅妈也是有八百米厚的滤镜，丝毫没觉出不对，反而连连帮腔。
“是啊韩总，小翰这孩子别的不行，就是能干！您放心使唤他就成！”
11
“哈哈，那我就不客气了！”
气氛达到高潮。
我配合他们笑着，偷偷给杨大军发了消息。
不一会儿，包间门猛地被砸开。
杨大军带着一群人闯了进来，他直接拍桌，指着我妈臭骂。
“你个臭婆娘可让我好找！正好李翰也在，我今天就要替他讨回公道！”
我妈气得眼皮直跳，“杨大军，你又发什么疯呢！”
杨大军冷哼一声，扯着嗓子大喊，“我和你离婚没分到一分钱也就算了，可你竟然连小翰他爸留给他的房子也给吞了！别以为我不知道，当时他爸留了遗言，等小翰成年了就把房子给他！”
“你胳膊肘往外拐就知道舔着你弟，房子被你弟一家住了这么多年，也该还回来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简直就是无中生有！”
我妈气红了眼，指着我的鼻子怒骂，“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你指使的杨大军？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竟然联合别人算计我！”
我一脸无辜，“妈你误会了，我爸死的时候我还小，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就是！”杨大军挺着腰板，更加义愤填膺，“可怜我那老大哥，就是活生生被你给气死的！他辛苦了一辈子的血汗钱，都让你给折腾了！要不是后来碰上我，小翰这孩子都难活下来！”
“今天我来，就是要替小翰要回属于他的房子！”
我也真是佩服杨大军的演技，愣是能把红的说成白的。
“老东西，还算计到我头上来了！”
我妈呸了一声，冲杨大军是又抓又挠。
杨大军也不吃素，立刻叫人把餐桌给掀了。
战况瞬间激烈。
韩阳和舅妈也被殃及，被打的鼻青脸肿。
我躲在角落看热闹。
很快，餐厅报了警。
我们一行人都被带到了派出所。
杨大军第一个交代，“警察同志，是这个婆娘先动的手，我们只是正当防卫！”
“别听他胡说！他就是个混混，来找事的！”
“哼，我找什么事？我只是帮我大侄子讨回公道！”
杨大军忽然扯着警察的裤管大喊，“警察同志，你一定要替我大侄子做主啊！”
他和警察说我妈“霸占”了我的房子给了我舅。
后来他们答应把房子卖给我，结果拿了钱就不认账了，可算是受尽了委屈。
“警察同志，你不知道我这大侄子这些年有多惨。
供养他们一家子吸血鬼就算了，当初因为没钱全款买房，都是每天从牙缝里省出来，一点一点给的他们！这虽然不关我的事，但我也是实在看不下去了啊！”
“杨大军！你嘴烂了不是，根本就没有这回事！”
舅妈急了，也跳出来大骂。
警察看向我。
我什么都没说，只是红着眼，默默打开这些年的账单给他看。
杨大军一把夺过手机，“看吧！这些都是证据！这些年房款早就结清了，他们就是不给过户！”
杨大军不爽我妈很久了。
上次在她那吃了瘪之后更是怀恨在心。
于是我主动联系上了他，要他帮作证。
事后给他五万。
他自然满口答应。
因为我妈他们咬死不承认，警察就把这事儿交给了法院来判。
有杨大军等人作证，法院结果很快就下来了。
房子是我的，舅妈一家要立刻搬出去。
过户完成后，杨大军找上了门。
他兴奋地搓手，“大侄子，房子到手了吧？咱说好的那五万啥时候给啊？叔着急买烟呢。”
我拍着手里的房本，冷笑，“什么五万块？杨叔，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他脸上闪过一丝阴狠，却依旧笑呵呵地和我说，“我帮你要到房子，事后你给我钱，咱们好聚好散。李翰，你该不会不认账吧？”
“怎么会？只是我查了下，你之前的行为，算是伪证啊。我要是给你钱，我不也成了共犯？”
“你利用我？”杨大军脸一下黑了，“你就不怕我去法院告你吗？！”
“告呗，杨叔，你不如查查作伪证要被判多少年吧？”我拍拍他的肩，“人要知足，你偷走我爸的传家宝我也没去告你不是？只要你乖乖还回来，我就不报警了。”
杨大军大骇，“你！你怎么……”
他瞪大眼睛指着我，颤颤巍巍的。
竟一口气没倒上来，摔下了楼梯。
去医院一检查，摔着了脑袋，瘫了！
活该。
我扫了他最后一眼。
下半辈子就在床上过吧！
12
拿到房产证的第一天，我就决定要把舅妈一家赶走。
谁知一进屋，舅妈就抱着乐乐坐在沙发上哭。
我妈在一边坐镇。
一个擀面杖冲我砸了过来。
“狼心狗肺的东西！你要是赶你舅妈他们走，就别人我这个妈了！”
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房子都是我的了，还想霸着不走。
我不惯着她。
直接就说，“妈，房子现在是我的，我要赶谁走谁就得走！你要是再胡搅蛮缠的话，你就和他们一起走吧。”
我妈顿时气到头晕。
骂了我好一阵，最后捂着脑袋说不出一句话来。
舅妈使劲挤了几滴泪出来。
“小翰，我知道之前这事做得不光彩，但你舅舅死了，你就当是可怜我们孤儿寡母的吧，离开这儿我们就真没地方去了……”
“舅妈，我倒是想可怜你们。
但你忘了我身上还背着官司呢，要是再不还钱，我可要坐牢了啊！
实在不行你就租我这个房子吧，我也不问你要多的，一个月四千包水电，你看怎么样？”
“四千！你怎么不去抢啊！”
舅妈气得大叫，还想说什么，乐乐却突然晕倒了。
一群人着急忙慌送去医院，结果是白血病。
舅妈拍着大腿哭，“造孽啊！我可怜的儿子怎么就得了这种病啊！”
“姐，他爸走了，咱张家可就剩下这一根独苗了啊！”
她抱着我妈哭诉，眼睛却一个劲儿地往我身上瞥。
白血病要想治，就得骨髓移植。
而我，刚好和乐乐骨髓适配。
果然，我妈和上辈子一样，她命令我给乐乐捐骨髓。
那时我同意了。
但我换来了什么？
换来的是惨死在韩阳的手术刀下！
这一世，我直接拒绝。
“我身体也不好，我也还是我们李家的独苗呢，妈，我可不能做手术。”
我妈气得大叫，“让你捐个骨髓又不是要你的命，怎么就不能捐了！
乐乐还那么小，你害死你舅舅不说，现在连你亲外甥都不管了吗？！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个白眼狼！”
我呵呵冷笑。
“妈，有空多读点书吧，‘剃头死舅舅’这种鬼话就是被你们这群人传出来的！”
“我白眼狼？我要是白眼狼就不会跟个傻子似的让你们吸了这么多年血了！
就因为你这个扶弟魔，我爸被你气死，家底被你败光，杨大军也和你离了婚！你就从来没想过自己的问题吗？！你心疼乐乐我没问题，但别扯上我！”
“李翰！我看你是要造反啊你！”
我妈红着眼，抬手就要打我。
我一把甩开她，眼里仅剩的一点情谊彻底熄灭。
“既然你这么心疼乐乐，就住在医院吧！”
我一回到家就联系了搬家公司，直接把我妈还有舅妈的东西打包送去了医院。
以后她们都不用回来了！
13
为了给乐乐治病，舅妈忍痛卖掉了学区房。
她和我妈一起租了个房子，吵架成了家常便饭。
舅妈彻底暴露本性，每天给我妈甩脸看。
嫌她没用，一分钱都拿不出来。
舅妈受不了这种生活，转身就和韩阳勾搭到了一起。
我连续跟了几天，发现他们都固定在一个酒店里开房。
这天，我见他俩进了酒店，立刻就打了110。
“警察同志，我要举报有人嫖娼卖淫！”
警察来得很快，推门进去的时候正巧就碰见光着大屁股的舅妈。
韩阳和舅妈双双被抓。
他们被带回派出所做笔录。
这一查不要紧，直接查出韩阳就是潜逃多年的犯罪头子！
这下顺藤摸瓜，直接捣毁了他们倒卖人口的犯罪窝点。
韩阳锒铛入狱。
我则被授予了热心市民奖，还上了新闻。
而舅妈，自打被我妈从派出所接回去后就彻底没了脸。
“滚吧！不要脸的东西，我弟真是瞎了眼了娶了你这么个玩意儿！”
我妈觉得舅妈背叛了我舅，没几天就把人扫地出门了。
接着，她又舔着脸来找我。
“妈错了，妈不该听那个贱人的话要你捐献骨髓，我已经把她赶走了，以后她也不是你的舅妈了。小翰啊，你就原谅妈这一回吧啊？”
我知道她来找我肯定不是为了这事。
直接问她，“你想说什么，直说就行。”
我妈被噎了一下，接着就哭了，“还不是乐乐的事儿嘛！”
“你舅舅没了，除了你我就剩下乐乐一个亲人了。你舅妈问我要乐乐的抚养权，我怎么能把他交给那个疯女人呢？
所以小翰啊，妈也不要你给乐乐捐献骨髓，只要你能多照看他一些，把他当亲儿子看就行。你也知道，乐乐得了那种病，这辈子恐怕就那样了……
以后你的钱，就留给乐乐花吧。”
我气笑了。
直截了当告诉她，“不可能！”
“别说认他当亲儿子，我口袋里的一分钱都不会给他！”
我妈没想到我会这么说，脸也变了。
“乐乐都那么可怜了，你就这么狠心？！”
“呵，你扶弟扶了一辈子还不够，还要我继承你的衣钵吗？”
我直接回怼，细数她这些年的扶弟行为。
我舅的房、车，都是她拿家里的钱买。
贷款让我爸还。
后来我爸被气死了，保险受益人写的还是她弟！
我舅娶媳妇，她卖了老家的房给彩礼。
生了乐乐，又让我给买奶粉，报补习班！
还让我捐骨髓，把遗产全给他们家！
啃了我爸又要吸我的血。
都这样了，还问我为什么这么狠心？！
“就这样吧，以后不要来找我了。”
我彻底心灰意冷。
和她彻底断绝了关系。
14
后来，我把老房出租，带着元宝搬到了齐海的小区。
他什么都没问，只是时不时就陪我出去旅游散心。
这天，我们一起去爬山。
刚买完票就听见一阵吵嚷声。
“你眼瞎了啊！这一个石狮子好几十万，现在被你弄坏了，你说怎么赔吧！”
一个身上戴着对讲机的人正对着一个清洁工臭骂。
齐海说，“那个人好像你舅妈啊。”
我定睛一瞧，那点头哈腰的，可不就是她嘛！
“小翰！”舅妈听见了齐海的声音，像是看见了救星，紧紧抓住了我的手，“小翰，我是舅妈啊，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我不小心磕坏了一个石狮子，要赔好几万呢，小翰，你帮帮舅妈吧？”
她满脸狼狈，想不到她混成这个样子。
看来跟了韩阳一段时间，也没捞到一些油水啊。
见我愣神，她以为我要给她付钱。
赶紧叫了经理过来。
“小翰，你把钱给他就行了。”
工作人员朝我看过来。
我拿起门票给他看，“抱歉，我不认识她，我只是来爬山的。”
“李翰，你怎么能！我是你舅妈啊，我没说谎……”
那人才不听她解释，直接报了警。
没钱赔？那就坐牢去吧！
15
爬山回来，我接到医院电话。
我妈突发心脏病，住进了ICU。
断绝关系后我就很少再关心她的事。
后来才知道，我妈为了养活乐乐，不得已打了好几份工。
六十多岁的身体很快就垮了。
我赶到医院时，我妈刚转到普通病房。
但医生告诉我，我妈的时间不多了，让我去做最后的告别。
“妈。”
这是我重生后，第一次心平气和地喊她。
我知道她有话和我说，狠心拔下了呼吸机。
“小翰，妈对不起你。”
我妈抓住我的手，浑浊的双眼里盛满了泪水。
或许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回握住她。
不语。
可我妈却说，“乐乐还小，他是我们家唯一的血脉，你一定，一定要照顾好他……”
我自嘲一笑。
她都要死了，想的还是乐乐！
“妈，有时候我真想剖开你的心看看到底是不是黑的，这么多年了，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你的奴隶，还是牛马？”
我闭了闭眼，不等她的回答。
“妈，安心的去吧，以后的事你就别操心了！”
我甩开她，决绝离开。
三天后，我妈死了。
我重新给她买了一块墓地，没和我爸葬在一起。
确认舅妈真的不想要乐乐后，我把他送进了福利院。
每个月会给福利院打一笔钱，直到乐乐成年。
我不会去看他。
对他们一家，我已经仁至义尽。
多年后，我摆脱阴霾。
和齐海联手开了一家建筑公司。
事业有成，家庭幸福。
未来，一定会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