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你尽快给我答复，对了，我明天不在公司，你加一下我的微信，联系方便点。”程雪沫将自己的手机调到了自己的二维码的页面，让季宛白加上她。
如果换做以前，季宛白肯定激动死了，狐宁既然加她的微信，可是现在季宛白却一点兴奋的感觉都没有，甚至还有几分压抑。
加好了微信以后，季宛白才从座位上起身：“好的，我知道了，总监你先忙。”
“恩，我知道这段时间大家都忙，我本来应该跟大家一起共同进退的，但是明天是我叔叔的忌日，我必须都去看看他。”程雪沫的嘴角苦涩的扬起，刚才还激进的眼睛，忽然暗了。
季宛白刚刚预备的起身的身体突然定住了，她想起来了之前慕黎夜告诉她的，关于程雪沫的身世……
她重新坐了回来，低声安慰道：“这个当然，这是人之常情，还请程总监节哀。”
“你知道我叔叔的事？”程雪沫诧异的抬头。
“嗯……不是很清楚。”季宛白为难迟疑了两秒，还是摇头否认了。
虽然慕黎夜上次没有多说什么，可她还是觉得私下议论别人的私事被程雪沫知道不好，而且还是别人的伤疤。
陈雪沫收回了脸上的质问的表情，换以一抹惨淡的笑容：“是总裁告诉你的吧，你知道也没什么，当初就是慕老太太送我去法国留学的，如果没有慕老太太也没有我的今天。”
季宛白心里居然松了一口气，那么，慕黎夜说的都是真的了？
程雪沫的手指，不自然的从桌面放到了膝盖，一向精明的眼睛突然没了往日了神采，好像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我是个孤儿，从小是在叔叔身边长大的，没有他就没有我。”
说到此处，程雪沫的喉咙哽咽了一下：“都是亲人，在我最难的时候，给了我一口饭我才能活到现在，我曾经以为那是我最难的时候了，去了外面才知道……”
“小白！”程雪沫的瞳孔盯着桌面发了好一会儿呆，突然抬头叫住季宛白。
季宛白也是被程雪沫这一声呼喊才回了神：“阿？什么？”
程雪沫刚才的话，也让季宛白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她曾经对徐玉芬母女何尝不是如此。
但她想，这种感受放程雪沫身上应该更加难受吧，她和徐玉芬毕竟没有血缘关系，而叔叔确实她的亲人，是在他的父母死后的至亲之人。
“在法国的这几年，我能爬上这个位置，我付出很多，我做事很会急，有时候为了达到效果，我不太介意过程。“程雪沫将手肘重新到了桌上，刚才有些苍白的脸颊，恢复了有些血色。
“我刚才跟你说的那件事，其实我也明白那不是你的义务，我也知道我在勉强你，但我希望你明白，要做好一件事让他成功，是需要很多方面协调的，场地这件事但这对我，对我们整个部门很重要，如果你在意，它将对你也很重要。”程雪沫一双锐利眼睛的看着季宛白，那是一种会给人压迫的眼神。
但眼下，季宛白却只能承受。
或者说，是她甘愿承受。
曾经，她的志向是做一命像陈雪沫那样的服装设计师，但现在她却怀疑了，如果有一天，她坐上了程雪沫此时的位置，是不是也会跟程雪沫一样。
她曾经看过程雪沫的文字采访，她那时候说，自己只是想做一个单纯的设计师，是对布料有特殊的感觉这才入了行，只是想作出让人觉得舒服的衣服来。
可刚才程雪沫一口一个“成功”的，让季宛白心里有些难过，她不敢说程雪沫是忘了初心。
是程雪沫先成功了，才是她的偶像。
下午下班后，她约了周曼和唐欣出来，探口风的事情她做不下手，毕竟周曼和唐欣都是她的朋友。
本来她想开门尖山的聊这件事，但周曼和唐欣两人好像都不太好，两个人都无精打采的。
“你们怎么了？最近工作很累了？”
周曼摇头：“还好吧，最近准备开个服装发布会，前几天有点忙，但现在也差不多了。”
“那曼姐你……”季宛白担忧的看着她，她没忘记买醉的事。
但又不好直接问。
这时，突然唐欣的电话响了，小丫头神神秘秘就拿着电话到外面去接了，
餐桌前又只剩下两人，周曼苦笑着把眼前的啤酒痛快的饮了个干净：“离婚呗，说好了，等他回江城就去办手续。”
季宛白不算意外，但看着眼前憔悴的周曼，确实实实在在的心疼：“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么？”
“有！”周曼突然笑了，笑出了眼泪。
这一笑，居然把季宛白的心都给笑凉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曼抹了一把眼泪，继续道：“是他跟他的旧情人挽回，那个女人的她的初恋，最近跟老公离了婚，上次过年回老家的时候，我跟儿子晚回去了几天，就跟那女人搞一起了。”
“曼姐你别这样，这样的男人不要算了！”季宛白气得窝火，这世界上的负心汉怎么那多。
尤其是已经有了老婆和孩子了，居然还搞什么旧情复燃？
周曼逞强道：“我没事，我当然知道那种男人不值得我留恋了，以后我就努力工作养儿子，男人顶个屁用！“
说完话，周曼拿纸巾擦了脸，很快就将刚才的情绪给咽了回去：“算了，这事你别跟唐欣说，她虽然已经知道我要离婚了，可我也不想跟她说太多，毕竟一个公司里。”
“曼姐，你……”
“上次喝醉了，没收住发了酒疯，酒醉三分醒，我明白着呢……”周曼的脸上的笑特别勉强，可她还是强硬的撑着。
周曼拍了拍脸，问道：“对了，你这次找我有什么事？该不会你的上次又给你出难题了吧？”
季宛白诧异，本想再安慰一下周曼，可她不不知道如何往下说，而周曼却好像未卜先知一般，一下戳到了她的心里。
“曼姐，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