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你没事吧？”米若嘉听不到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担心。
她是不是说的太过仓促了，或许她应该等到季宛白有空的时候，把她约出来的！
季宛白闭着眼睛大概过了十秒钟才缓过神来：“我没事，你继续说吧。”
“真的？”一向大大咧咧的米若嘉此时都好像特别的谨慎。
就是一种强烈的直觉，来自对季宛白的了解，闺蜜做久了也会有这样说不出的心灵感应。
“没什么，你继续说。”季宛白道。
米若嘉在电话那边无声的点头，其实就算季宛白不让她说，她也会继续说下去的。
“你之前告诉我程雪沫是个孤儿，而且得到了慕老太太的资助，还有她叔叔车祸的事情，以及……”米若嘉简直觉得她是在季宛白的伤口狂撒盐：“依旧她跟慕黎夜是同学的事情都是真的。”
米若嘉的语气弱了，欲言又止的在某一个地方停顿了下来……
“还有呢？你继续说吧！”季宛白没有发现，此时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意。
说话的人总以为她自己的情绪已经掩藏的足够好了，殊不知声音是偏不了人，更何况是在自己信任的人面前。
米若嘉轻咳了两声继续道：“程雪沫的慕黎夜的初恋。”
“嗯。”季宛白早该知道听着，除了脸色越来越凝，好像也看不出又什么别的情绪。
“当初他们是被慕老太太棒打鸳鸯的，据说是因为慕老太太觉得程雪沫配不上慕家，所以将她送她了国外，那一天……”
“那段日子，慕黎夜被关在了慕家老宅，不吃不喝，自杀自残，什么方法都用过了，可是程雪沫还是走了，那件事应该对他的打击很大，我猜想他应该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
后面的话是：我猜想，他应该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游戏人生的。
其实，事实也确实如此。
“还有么，你继续说吧！”我季宛白深呼吸一口气，极力掩饰着此时她心里的地动山摇。
她以为慕黎夜跟奶奶有矛盾，不是跟慕黎夜父亲是死与关么，原来还有这一层……
这一层她始料未及的关系，这一层她无法逃避的原因。
在她的印象中，慕黎夜并不是个会特意控制自己情绪的人，那一段时间，那一段痛失所爱的事情，他一定过的很痛苦吧！
呵，难怪他不娶唐喜儿……
“还有一件事，你一定要特别小心，我查到程雪沫一直跟法国和意大利的一些公司有一些私下的幕后交易，利用她的职务之便，偷取公司的设计图稿，帮助其他公司以牟利，而这个生意，随着她的回国，也延伸到了国内，我查过这些公司都来头不小，算是徘徊在二三品牌的公司，例如有个叫莱卡的公司，就长期跟她保持着合作。”
“然后，她还可以利用自己的职务之便，在工厂和原料方面都拿到最低的价格，其中牵扯的人，有的知道，有的不知道，但所谓知情人，也一定是拿了不少好处的，肯定也不会给自己找麻烦了，但她现在在慕氏……”
“我觉得因为你和慕黎夜的关系，她不可能对你有什么好感，你自己小心点！”
米若嘉本来还想骂几句她傻，怎么个唯利是图的败类，她怎么就把她当偶像，当了这么多年，但是转念一想，季宛白应该是早有察觉的，不然也不会让她去查了。
恩，她家小白还是很聪明的！
季宛白听着，突然想到了前几天她的设计图被重新启用的事情……
“嘉嘉！”季宛白突然开口，想说什么，想到了什么，她回头看了那个一直紧闭的书房门。
想必慕黎夜，还在工作吧，这几天他也耽误了不少工作！
即使如此，她还是警惕又走远了几步：“这件事有证据么？有确凿的证据么？”
“你想做什么？”米若嘉问道。
“我不知道，其实我有点乱，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季宛白一字一句的说道。
到此，她对程雪沫的所有好感全部没了，有的只有防备和鄙视。
其实程雪沫的作品虽然火爆，也极有口碑，但尤其这几年，始终得不到主流大师派的绝对认可，例如法国皇家级大师丹尼尔就在大众面前说过，自己并不欣赏狐宁的作品，她的作品没有自己的风格。
所以狐宁也一直没有打入最高级别的那个圈子，也就是皇家圈。
那个圈子的大师，所设计的衣服是专为这个地球上最顶级的人物服务，例如国王、政要、以及对世界作出惊人成就伟人。
季宛白以前也没有去计较这些，只是觉得一个人一个设计风格，皇室和那些达官贵人的礼节太多，设计的衣服也不见得适合大众。
但是现在想来，都说都她的设计没有灵魂，也不无道理。
一个有自己的风格的设计师，她的设计应该是有自己的专属的印记的，比如一看她的作品，就能大概猜到派系，或者说是哪个设计师的作品。
而狐宁的作品，外界的评价的：乖张。
也就是说她的作品根本就没有灵魂，风格也从来没有统一过……
现在季宛白大概知道是什么原因了，其实程雪沫的心，从来都是复杂的！
那边，米若嘉的声音还在继续：“证据肯定的有的，但目前都是一些书面证据，如果说你想找出更多的实质证据，恐怕还得还得我们自己来。”
“我明白，让我好好想想吧。”
其实季宛白到现在还没有下定决心的是，她真的要对付程雪沫么？
程雪沫做了一些有害行规的事情，甚至她也愿意相信程雪沫会出卖慕氏的利益为自己谋取一些私利，但那又怎么样呢？
慕黎夜……
他跟慕黎夜的关系，现在，今天，当时当刻，又是怎么样……
她完全不知道。
“对了，苏砺远那边怎么样？”季宛白决定想把程雪沫的事情放在一边。
想到程雪沫，必然想到慕黎夜，这对她来说，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