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心月提出了两点疑问,第一点是关于圣皇为何知晓另外云梦仙州牌子的动向。
伏案而坐的帝玹延虽是看着手中的奏折,却将所有的注意力都击中在凤心月所说的第二点疑问上。
他想听一听这女人另外一点疑问是什么,若是关于合离后解开冰咒的问题……
面具下,深邃的眼眸神色深沉了些许。
“第二。”凤心月伸出第二根手中继续说着:“凤家会乖乖接受退婚的羞辱?以我对凤小柔的理解,这个小贱人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勾引萧泾川,萧狗也一定会就范。”
原主也是瞎了眼睛,怎么会芳心暗许萧泾川这种猪狗不如的东西,最后落得个服毒自尽的结局。
“……”帝玹延缓缓抬起头,面具下,深邃的眼眸透着几许疑问的目光看向凤心月,看着侧身躺在床上的懒散女人,尤其是她脸上的八卦表情;“你不是心心念念想着和本王合离,如今圣都皇帝下旨不正合了你的意么。”
“你不会吃醋了吧?”这话听起来怎么还有一股醋味儿呢。
侧身躺着的凤心月一手拄着脑袋,另一只手摆了摆;“不一样,我想合离是咱们之间的私事,圣皇下旨让咱们合离那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良心大大地坏。”
嫁给狗男人和嫁给畜生不如的狗她还是分得清楚的。
“你想想,咱们两个虽然互相看不顺眼但至少没有多少利益纠纷,要是能把冰咒解了我甚至天天叫你爹都没问题。”
“但合离后嫁给萧泾川那个狗就是另一说了,吃喝拉撒各种规矩,宫斗心斗权斗步步算计,就我这性格二婚嫁过去的结局无非就是两种。”
凤心月小嘴叭叭的说着,帝玹延饶是有性质的听着:“哪两种?”
“一,就是他们整死我,榨干我身上最后一滴血,第二,我整死他们成为天穹大陆一皇十三王的女帝,以后你见了我都得跪着叫女帝大人,嘿嘿嘿嘿~”
幻想着帝玹延跪在自己面前恭敬的画面,凤心月不自觉的笑出声来。
可能是察觉到了某王爷投射来的凌厉目光,凤心月收住了笑容;“回到第一个问题上,圣皇怎么会知道我手里还有两块牌子,而且上次白若尘那个狐狸精也笃定了我手里有云梦仙州牌。”
帝玹延没说,她没说,见鬼了?
“你可知巫刑风。”提起巫刑风的名字,帝玹延眸中的神色再一次深沉了起来。
“不知道,很有名儿么?”原主的脑子里没有这个人的任何记忆,能让帝玹延无缘无故提起来的人,估计都不是什么善茬。
“圣都皇宫的国师,一卦可卜万物,想来云梦仙州的事情与他有干系。”起初,帝玹延并未将两者关联到一起,但近日种种发生的事情太过玄妙,唯一能解释通的理由也只有巫刑风了。
“物理手段加玄学?高端局啊。”师父活着的时候曾经说过,世界之大玄而又玄高人本领更是闻所未闻,如今让她给遇见了:“喂,圣皇的旨意让你合离,你要是抗旨的话不是给圣皇找麻烦的借口么?”
“爱妃放心,本王与爱妃伉俪情深夫妻恩爱,即便天崩地裂也无法将你我二人分开。”
灯火下映着帝玹延戴着半截面具的脸,凤心月咕噜的吞咽着口水。
“大哥……你别这样变态,我害怕!”
帝玹延看没看完所有奏折凤心月不清楚,看到第二个奏折后她便被睡神拉入了梦中。
梦里,一幢宫殿出现在面前,陌生的很,她笃定此处并不是凤神殿。
“你来了。”一道虚弱的声音从门后传来,若隐若现缥缈得很,仿佛下一秒声音的主人就会死过去一样。
吱嘎一声!宫殿大门开启,似乎在指引着凤心月进去。
“你是谁?”
宫殿很暗,只有一方小小的烛台照亮有限的空间。
循着光源看去,空挡的四周只摆放着一张玉床,身穿白色长衫的男人躺在玉床上,一张苍白的脸在时明时灭的灯火下显得十分渗人。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只是想见见你。”
“你是谁?”凤心月又问了相同的问题。
此时,白衣男子缓缓睁开眼,一双重瞳看着站在身边的凤心月;“看来你还是忘了我。”
声音中压抑不住的悲凉,白衣重瞳男人伸出手想要触摸凤心月的脸颊,可随着男人的大手越来越近,周围的空气也变得越发稀薄起来,让人窒息……
眼见着那双手即将捧着凤心月的脸,耳边忽然响起的声音将她从梦中拉回到了现实世界。
“凤心月,用力呼吸!”帝玹延将凤心月拥在怀中,撬开她紧闭的牙关嘴对嘴输送着空气,另一只手揽着她的腰不以防伤口二次受伤害。
“帝玹延?”悠悠醒来的凤心月只觉得全身上下僵硬的很,就像溺水窒息后的感觉一样难受;“我怎么了?”
“你方才没了呼吸。”见凤心月醒来,帝玹延松了一口气,将人小心翼翼的侧身放在床上:“本王还想问你怎么了,为何突然间没了气息。”
“我不知道啊,我睡着了做了个梦,梦里……咦?我梦里遇见什么来着?”凤心月忘了在梦中看到的一切,一点都记不起来了:“可能是药物的副作用吧,我换一个药方试试。”
凤心月将自己的状况归咎到了药物过敏上,并且自动绕开两个人刚才近距离接触的一些暧昧举动。
咕噜噜~~~~一阵叽里咕噜从凤心月的肚子传了出来。
“饿了,我想吃粥。”凤心月眼神可怜巴巴的看着帝玹延,言外之意给弄点夜宵吃吃呗。
“麻烦。”一句麻烦后,帝玹延起身离开了曦月楼内室。
侧身躺在床上的凤心月又开始回忆梦中的场景,虽然不记得了梦到了什么,但她觉得自己应该是梦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大概一刻钟后,砰的一声巨响回荡在夜色之中,冲击波直接将曦月楼的窗户震破。
“这是……”不顾腚上的伤,以为是杀手二次夜袭曦月楼的凤心月跳下床,抄起圆凳子冲了出去。
但惨烈的事实并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