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心月现在很生气,一股无名的恼火暴走在每一个血管里。
她气的是帝玹延一遇到姬雪儿的问题便以当年之事敷衍过去,任由小绿茶暗中下黑手,而后不了了之。
以前是不在乎,只要得到心头血便离开北境,从此与北境毫无瓜葛,犯不上因为一个碧池拖累自己。
可自从知道心头血是要帝玹延自愿奉献才能生效,反之不仅无法解开冰咒,更会催促冰咒发作使承受冰咒的载体生不如死之时,她开始审视起周边的一切,其中也包括姬雪儿的所作所为。
“帝玹延,我以前只觉得你是一个为北境百姓们着想的疯批王爷,虽然性格差长得丑又不讨人喜欢,但至少不是个没脑子的昏庸之才,结果发现是我自己想多了。”
“你就是电视剧小说里面写的那种无脑王爷,别人两三个计谋嘤嘤嘤的装可怜你便中招,分不清青红皂白就开始喷粪,任由被诬陷的人如何解释一个屁字你也听不进去。”
“我真是眼瞎,还以为你是个能改过自新的好饼,当初成婚洞房的时候就应该和你同归于尽,也省的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北境受窝囊气,玛德!”
越说越气,最后直接国粹出口。
倒是帝玹延,以往听到凤心月一大段一大段吐槽骂他的话,早就催动冰咒让她生不如死,但现在,除了面具下那半截脸色不太好之外,并未有动手的趋势。
“说完了?”
“咋地,不过瘾?”凤心月挑眉,不过瘾她还能骂上一篇毕业论文的量,查重率还低的那种。
“若雪儿当真做了过分的事情,本王便不会再插手你们的恩恩怨怨,不过你得需答应本王事情不可做的太过分,否则无法向姬家交代。”一个包子已经下肚,帝玹延又拿起皮薄馅多的包子吃着,边吃边说出的话让凤心月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本王说过为你撑起天地,该做的事情你放心去做莫要有后顾之忧,但也要做的干净利落。”
“帝玹延?”伸出手,凤心月玉手轻抚着帝玹延的额头,不可置信的表情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你是不是要死了?”
“……”面具下剑眉都拧成了对号,帝玹延不理解凤心月怎么会吐出这种狗都说不出来的话。
察觉到某王爷眼底冰冷的寒意,凤心月不由得吞咽着口水,解释着自己真的是出于关心的好意:“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刚才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你说出那些话的意思。”
“那现在呢?”仅仅四个字,每一个字都能让曦月楼的温度降低十度。
“现在反应过来了。”虽然凤心月依旧没理解帝玹延说的大部分话到底是个啥意思,可为了保命她豁出去了。
吱嘎一声,凳子被凤心月踹出几米远。
曦月楼大厅内,只见某女人后退两步,弯腰朝着帝玹延深深鞠了一躬。
随即站直了身体,两只手高举头顶。
“你要做什么?”帝玹延看不懂凤心月的架势是要为何。
“为感谢王爷的恩情,下面由我凤心月为王爷来一首经典社会摇,嘱我大哥万寿无疆!”
花手摇起,肩膀晃动,胯骨轴左左右右,某女人故意压低嗓子唱出土嗨土嗨的词曲。
“祝我大哥一生不败一统天下越来越帅,祝我大哥威名四海踏平九州无人能比,祝我大哥……祝我大哥……祝我大哥……”
“……”从凤心月唱的第一个字开始,帝玹延面具下拧着的剑眉便未曾松缓过,他甚至有些后悔说出为死女人撑腰的那些话,也不知道现在收回来还作不作数。
“峰哥,王妃咋了?”
“不知道啊,徐嬷嬷王妃咋了?”
“我也不晓得。”
曦月楼门外,徐嬷嬷,疏影,流峰,宋阳,林江和张凝六个人皆是一脸懵逼,可身体却是不由自主的跟着凤心月那曲土掉渣的嗨曲摇摆着。
——
还有两天的时间便是新年祈福祭祀典礼。
一年中其他大大小小的祭祀都可以在凤神殿中举行,唯独新春祈福祭祀典礼则是要在镜双城最大的广场中,在数以万计十万甚至百万的百姓们目光下进行。
可此时的镜双城百姓们却划分成了三个派别。
一个是唱衰派,认为凤心月没有资格成为北境王妃,更不配在新年祈福祭祀上跳祈福神舞,唯有姬雪儿方有资格站在祭祀舞台的中央,为北境百姓们祈福。
一个是拥护派,他们心中感念凤心月的恩情,并且无条件拥护凤心月成为北境王妃,认为只有名正言顺的北境王妃凤心月才有资格站在祭祀高台上。
第三个则是吃瓜派,他们不站队任何一方,只是默默地看着好戏上演,为他们平淡且无趣的生活增添几分别样的色彩。
不管是哪一个派别,最高兴的还是各大赌坊,眼见着凤心月和姜东升的生死赌局日子越来越近,下注的人也越来越多,筹码也是越来越大。
“一万两……不,五万两,不!三十万两。”女扮男装的凤心月示意徐嬷嬷把三十万两的金票压在赌桌上,全都她赢。
“王……咳咳~主儿,是不是有些太多了。”徐嬷嬷无条件坚信凤心月会赢,但三十万两金票……
“对我没信心?”男装扮相的凤心月英朗异常,多少少女看上一眼便倾心于英俊的少年郎,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满眼铜臭金钱。
“不,好吧。奴婢听主儿的话。”徐嬷嬷将此次带出来的钱都扣在了赌桌上,并留下了信物和字据待到赌局结束后来取钱。
赌坊老板一听扑哧一声笑出了声来;“取钱?你这三十万两金票钱要打水漂了,谁人不知道那凤心月就练了两天的祈福神舞,你瞧瞧咱们这赌坊里有几个傻子压凤心月赢。”
徐嬷嬷环顾四周,十个人里九个半都在压姜东升的胜。
“三百万两,本公子压北境王妃胜。”
此时,一道温柔儒雅的声音响起,声音不大,偏偏整个赌坊的人听的清清楚楚。
“老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