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寒霜城塞北居。
“吃药。”
“不吃。”
“帝玹延你是小孩子么。”
“说不吃便不吃,拿走。”
昨晚上刚吵完一架的两个人中午又开始争吵。
起因是因为帝玹延饮了寒霜城特质的寒酒导致胃病发作,凤心月埋怨了几句某王爷就不高兴了。
“自己什么胃不知道,还喝酒更喝寒酒!吃药。”要不是因为冰咒的连带作用,她会搭理帝玹延是死是活。
凤心月端着一碗黑呼呼一闻就十分苦涩的药站在帝玹延身旁。
“拿走,本王如何与你有何干系。”
“你不吃我胃疼,喝了。喝完药我做甜点给你吃。”知晓帝玹延怕苦,但现在不是嘲笑他的时候,狗男人不喝药自己也跟着疼痛男人。
“王爷,臣下有要事求见。”
门外响起寒铭之的声音,凤心月灵机一动一动动计上心头。
“王爷喝药,寒霜城主在外面候着呢,您可不能因为喝药的小事儿耽误了更重要的事情。”她就不信帝玹延会在别人面前承认自己怕苦。
果不其然,还不等凤心月说完风凉话,帝玹延夺过药碗呵斥凤心月滚出去。
“咱们同心相连,王爷您慢慢喝,我就不饶了王爷和城主的大事了。”凤心月明明白白的告诉帝玹延一件事情,他喝不喝药自己清楚得很,要是敢少喝了一口药,整个寒霜城都会知道堂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北境王是个怕喝药的胆小鬼。
哼!
赢回一局的凤心月心情大好,在帝玹延森冷的目光注视下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塞北居。
“今儿去吃什么呢。”
寒霜城的美食太多,三天两天根本不吃完,只希望她能吃完寒霜城所有美食的时候正好宰了帝玹延,上天保佑让她一举两得吧!
砰!
砰砰!
砰砰砰!
正当凤心月准备离开寒霜城主府,一道微弱的呼救声传入在耳畔。
迈出大门的脚收了回来,寻着声音,凤心月转过身朝着城主府的另一个院子走去。
路越走越诡异的安静,拍门声和呼救声也更是清晰可闻,直至走到一座庭院门前,声音却忽然间停止。
“有人吗?”庭院门前,凤心月隔着木门缝隙向里面看去。
奇怪,声音明明是从院子里面传出来的。
“奴婢见过王妃。”寒霜城等侍女忽然间出现吓了凤心月一跳:“王妃是迷路了么?”
“我刚才听到有呼救声从这儿传出来。”凤心月指了指宅院,可声音一下子就没了,就和恐怖电影里演的一样。
“王妃听错了,许是夜猫野狗的声音吧。王妃这边请,奴婢带您离开。”
“可能是我听错了吧。”凤心月跟在侍女身后离开了宅院,走之前还不忘回头看上一眼。
是夜,寒霜城主府。
“你一身夜行衣打扮要去刺杀谁?”帝玹延放下折子,冷漠的眼神透过黄金面具看着一袭黑衣的凤心月,不解的问道。
“看你的奏折,等我确认了之后回来在和你说。”懒得和帝玹延解释一二三,凤心月悄默声的离开了塞北居,直奔白天那座恐怖庭院飞奔而去。
乌云将明月遮挡,阴影下,黑衣扮相的凤心月利用娇小的身材和灵活的走位躲避开寒霜城的巡逻侍卫,来到了弱水阁。
翻墙而入,一道身影直接来到主卧房门外,吱嘎一声!双手轻轻地推开了房门潜入屋子里。
白天那道呼救的声音熟悉的很,似曾相识,她确定自己在某一个地点听过见过。
直至跟着寒霜城侍女离开后回头看了一眼,从宅院的门缝中她竟然看到了一张惨白却熟悉的脸。
正是那日在客栈中她为其破腹接生的美妇人。
怀着浓烈的好奇心,她觉得夜探弱水阁一看究竟,看看是否是自己的错觉。
忽然间,黑暗中一只手紧紧地抓住凤心月的裙摆,低头看去,一团看不清楚是什么东西的黑影出现在脚下。
当凤心月点燃了手中的火折子,微弱的火光照亮了对方的脸颊,二人在看到彼此的时候均是愣了片刻。
“恩人?”
“真的是你??”
看着眼前熟悉的脸庞,不是客栈里被众人排挤的妇人还是谁。
可问题是,生产后的妇人不是被接走了么,怎么会出现在寒霜城主府。
“恩人……一言难尽啊。”
美妇人名叫林栩栩,是北境林衍城城主的小女儿,与林衍城的商贾世家南二公子相爱定亲。
可成婚当日不知为何被嫁入了寒霜城,成为寒铭之的妻子,南二公子来到寒霜城求个说法要将她带走,却被寒铭之活活打死剖尸荒野。
而林栩栩也被寒铭之霸占了身子失了清白之身,囚禁在一方小小的天地之间。
终有一日,身怀有孕的林栩栩找到机会带着南二公子的骨灰逃离了寒霜城,可因腹痛难忍流落到客栈中,在将死之际遇见了好心的凤心月方才捡回一条性命。
谁知,本以为逃出牢笼的她又一次被寒铭之找到,心爱之人也被挫骨扬灰。
说到这儿,林栩栩满脸泪痕,眼中唯一生的希望也只为她的孩子;“恩人,我是死是活无所谓,只求您能替我去看孩子一眼,只要他平安就好。”
“谁?谁在房间里。”
门外响起巡逻侍卫的声音,凤心月吹灭了火折子:“答应我,无论如何先活着。”
等巡逻侍卫推门而入之时,一身黑衣的娇小身影早就离开了弱水阁。
潜回塞北居的凤心月换下夜行衣,看了一眼伏案工作的帝玹延,挑了挑眉开口问道:“林栩栩的事情你也早就知道了吧。”
帝玹延默不作声,专心的批阅着折子,态度等同于默认。
“在客栈我救她的时候你就知道她是林栩栩,那日我夸寒铭之是个好男人的时候,你也在嘲笑我喽。”
显然,狗男人知道事情的一切,明摆着把她当猴耍看笑话。
“本王见你仗义出手,自然不忍心告诉你所做的一切皆是徒劳。”帝玹延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往心脏的地方狠狠戳上一刀。
“你真是狗到没边儿。”
“爱妃不打算继续出手救林栩栩与水火之中么?”
听着耳边磁性却毫无人味儿的话语,凤心月皱眉,盯着黄金面具下的深邃眼眸满目不解:“你又在算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