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为自己家铺子做生意的份上,楚千秀就直接忽视了对方对顾元兆的觊觎眼神,反正看到也吃不到,何必呢?
日子就在忙碌中一天天过去,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们就还上了所有的债款,顿觉一身轻松。
这一日,他们买了好多好酒好肉,回到楚家,将沉甸甸的一包银子奉上,然后一家人欢欢喜喜的吃了一顿午饭,午饭后楚千秀和顾元兆决定回顾家村看看,想着要不要把顾老爷子从村里接到镇子里住,这样也方便些,不用两头跑。
刚到家门口,才跟顾老爷子提了个开头,没想二伯母的公鸭嗓又在门外响起。
“有人在家吗?秀秀啊,元兆,你们都在家吧?那我就进来了啊!”他们还没让人进来呢,二伯母就已经扭着肥*,不请自来。
她推开门,一眼看到他们在家,就“哎呦”了一声,笑眯眯的一脚跨下来道,“这不是在家了吗?刚刚喊了这么大声怎么不答应一声?怎么,很不欢迎二伯母来看你们吗?”
楚千秀皮笑肉不笑,起身迎接道,“二伯母说笑了,您是长辈,我们怎敢不欢迎!不过不知道伯母这回来所为何事呢?”
上次的事情他们已经拒绝了,二伯母就应该有点眼力见,以后别再来麻烦他们,可惜二伯母就不是那种人,她老早就听说,顾元兆和楚千秀跑到镇子上开了一家店,专卖皮草和种的蔬果,生意特别好,赚了不少钱。
顾老二家的当即眼红,心里很不平。
顾二婶子当即就起了心思,就在外头等顾元兆他们回来。
这不,就让她等来了。
“秀秀啊,我看你们这每日起早贪黑的,都到了夜里才回来,是不是在镇子里做了什么营生啊?”二伯母一边说话,一边拿眼打量他们,贼眉鼠眼地,相当滑稽。
一看她这样,就知道伯母一定是得了什么消息才过来试探,只是她有话不直说,偏七扭八歪地说。
楚千秀就笑了笑,“也不是什么营生,不一直都在做那些菜啊果子呀什么的吗,就顺带着做一下元兆的老本行,卖点皮草之类的,都是小本生意。”
“哎哟,什么小本生意呀!我听说,你们在镇子上盘了个铺面呢,在紫云街东头,叫顾记是不是?咱们村里可传遍了,不仅咱们村,附近十里八乡都说你们这小夫妻俩能干懂事,厉害得很呢!”二伯母一说起话来噼里啪啦的。
还一个劲儿地夸赞,“都说你们店里的皮草卖得好,水果也比别家的好,就连红薯都比别家的好吃,每天从早到晚忙得脚不沾地儿,是不是?”二伯母夸着夸着,自己笑成了一朵花。
顾元兆淡淡地说到:“婶婶,外人传的那些总有些言过其实,不太信得过。”
楚千秀赞许地瞧了顾元兆一眼,笑眯眯地把手搁在桌子上,一脸从容,“对啊,二伯母,我们做小本生意,一天也就赚几十个铜板而已,哪有外人说的那样夸张啊?”
“哎哟,别哄我啦,你们两个太谦虚了就是自傲。咱们村里多少人去镇上看到你们生意红火得不得了,忙得不行了。”
二伯母决定不跟他们打太极,挥了挥大胖爪子,笑眯眯地说:“我看你们就那么点人,生意又那么好,爹在家里又无人照顾,不如这样吧,你二伯父最近也没什么事干,不如就来你店里给你打下手,做工,你该给别的工人什么工钱,就给你二伯父什么工钱,也让秀秀腾出手来照顾你爷爷,是不是?”
原来是打的这手好算盘,要把二伯父硬塞到他们顾记做工,不仅如此,还自作主张把她该做什么都安排好了,二伯母可真是好计算。
“这个就不劳伯母费心了。”楚千秀皮笑肉不笑,“而且前头也说了,我们小店本小利薄,实在请不起什么工人,二伯母,真是对不住了。”
“秀秀,你这是什么意思?能在紫云街开得起铺面的,连工人都请不起?你这哄谁呢!我看你就是不想雇你二伯父吧?”二伯母脸沉下来,一双绿豆眼阴沉沉地瞪着楚千秀。
又看向顾元兆,冷笑一声,“元兆,好歹是你亲二叔,你就宁愿雇佣别人,也不愿雇你二叔吗?”
楚千秀下意识看向顾元兆,本就清冷的男人没什么情绪起伏,平静地回望,淡淡道:“婶婶,实在是请不起,还请二伯另寻高就吧。”
夜深了,说完,顾元兆就起身,直接走到门口把门打开,做了个请的姿势,“婶婶,回去的路上小心些,我就不送了。”这就直接赶人。
二伯母脸色一瞬间涨成猪肝色,似乎很想当场发作。
恰在这时,隔着帘子传来了顾老爷子的咳嗽声,老爷子积威甚久,二伯母心里一紧,到底没多说什么,哼了一声,扭着肥*就走了。
回去路上,一边走一边骂,到了家里就愤愤地往床上一*坐下,手愤愤地拍打,“这两个没良心的东西,有了点颜色就开染房,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傲个什么呀!又没什么了不起的,一群没眼力见的玩意儿!”
正坐在凳子上一边看话本一边嗑瓜子的顾来娣,听她娘这么发脾气,就知道一定是不成了。
就嘿嘿地笑了几声,做出一副早有预料的样子说:“我早跟你说过了,他们是不会同意的,就算我堂哥以前待咱们不错,现在可不就变了,这有了媳妇忘了娘,何况你又不是他亲娘!”
“你个死丫头,不说风凉话会死是不是,你哥现在变成这样,时好时坏的,这债主又天天催上门,我要不想办法给你爹谋个营生,咱们家可怎么办?”
二伯母急得直跺脚,点着顾来娣额头就骂,“也就你天天在家白吃白喝,也不去干活,明儿你就给我去镇子上随便摸个活计做做,也给我补贴补贴家用!”
“我,我能做什么呀?!娘,我女工那么差,也没什么力气。”一听说要让自己去做工,顾来娣是一万个不乐意。
“嘿哟,你还真把自己当小姐了,知不知道自己多少岁了还嫁不出去!”二伯母伸手揪住顾来娣的耳朵,疼得她哇哇直叫。
这时帘子被打开,二伯父进来,拍了拍身上灰尘,瞥过来一眼道:“闹什么闹?!事情说得怎么样了?元兆同意没有?”
“同意个屁!”二伯母把手一甩,又推了顾来娣的头一把,气呼呼地说:“我这次去,好说歹说,啥好话都说尽了,可元兆就是铁了心,一句话都不肯,我看全是秀秀那臭丫头给撺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