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楚孙氏是害怕自己又出事,楚千秀拍了拍楚孙氏手背,无奈笑着安慰,“娘,您不用这样,这钱你收着,就当家里应急,我心中自有打算的,您不用担心,而且王一鸣被我们打怕了,他也不会再来撒野的。”
楚孙氏始终不放心,被楚父敲了敲手臂,拉到自己身边,让楚千秀坐上牛车,跟顾元兆一块离开回乡。
回去的路上,她就在思考慢慢的话,要不要回镇上买一幢房子定居呢,在村子里待久了,或许真的不是件好事,毕竟都是乡里乡亲各自都知根知底,她想依靠珠子里的田地作物挣钱,如果次数多了,肯定会引起别人眼红。
可去镇子里或城里就不一样,他们可以住在这里,然后在外面包田地种植作物,既远离顾家村,也不会被那么多人发现其中蹊跷,更好的是还可以离家里近一些。
可是,楚千秀偷偷的望顾元兆侧脸,男人本就生得俊美刚毅,线条明丽,就算穿着布衣,也难掩他通身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贵气。
顾家村那样的地方,怎么就养出这么一个俊俏的小伙子呢?楚千秀呆呆的想着,又想到顾老爷子还有顾家大房,这些都是对顾元兆有养育之恩的,让顾元兆抛下他们去城里,或镇里买房,他或许并不愿意呢?
在心里叹了口气,她暂且将这想法压下,并未多说什么。
回到家,他们家的院子还是闭合的,推开就看到院子里的扫帚还待在原位,屋子大场里面的东西仍旧凌乱,一点都没有收拾的迹象,他们出去两日,隔壁顾家的居然没有来看过,也没有发现他们不在。
顾元兆漠然的望了隔壁一眼,静静的过去将东西收拾好,楚千秀也没说什么,只把院子扫干净,屋里的东西放好。
然后楚千秀就“呀!”了一声,顾元兆拿着东西,急忙冲进来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抱着妆奁,楚千秀抬起眼问,“我妆奁里的一贯钱呢?哪去了?是不是你拿了?”
“啊?”顾元兆怔了怔,选择实话实说,“我回来时钱就已经丢了,应该是……”
“什么?被王一鸣拿走了!为什么昨天不让他给我吐出来?”楚千秀扼腕真的很生气,他们现在刚成家,刚做房子,手里已经很空了,每一分钱都恨不得掰成两份用,这忽然之间就没了足足一贯钱。
“不行!”重重地把窗帘放下,楚千秀抬脚就往外冲,“我要把那一贯钱给要回来!”
顾元兆无奈,修长双手一捞就把楚千秀纤细的小腰搂在怀里悬空抱起来,就像抱一个小孩子道,“算了,那小子肯定已经跑了,哪里还要得来钱。”
“算了?怎么能算了!那可是足足一贯钱呀!一贯钱!”楚千秀伸出一根手指,在顾元兆面前晃来晃去,伸手拍了拍顾元兆肩膀,但力气很轻,她还是不服气,“那钱明明是我们的,我们这么辛苦才赚回来的,凭什么便宜了他?”
“算了,就当是花钱免灾,那样的人,还是不要去招惹为妙!”顾元兆眼里镜湖荡漾,三思后做下决定,一贯钱就不要了,他不想再去招惹那个人,并不是怕了他,而是怕自己不在时,对方又来寻思报复,让秀秀受伤,他再也不愿意看秀秀受伤。
明白他的心意,楚千秀只能忍气吞声,拍了拍他肩膀说,“算了,算了就算了,你帮我一下,
咱们继续收拾屋子吧。”
叹了口气,楚千秀重新扬起笑脸说,“幸亏我聪明,没有把钱全部放在一个地方,不然,肯定被那个王八蛋一口气给顺走了!那我是怎么样都要向他讨回来的。”
看楚千秀得意洋洋的样子,若是背后有尾巴已经在摇来晃去,顾元兆嘴角轻扬,眼里星星点点笑意,伸手拍了拍她额头,“对,多亏了娘子聪明,我们才没有变穷光蛋。”
“那你赶紧亲亲我,奖励我一下!”楚千秀跳进顾元兆怀里,双手揽着他精瘦的腰,故意扬起粉嫩的小脸,凑到顾元兆面前拿手指点了点。
顾元兆脸微红,到底咳嗽一声面无表情的弯下腰,又新又快的啄了一口。
他有些不好意思,立马准备放下人,却被楚千秀揪住衣服抱住,笑的眉眼飞扬,“夫君你也救了我,勇气可嘉!我也奖励奖励你!”然后垫起脚尖,连着在他脸颊亲了好几口。
两人笑眯眯的闹成一团,气氛正甜蜜和乐,忽然隔壁传来一阵吵闹声,刺耳的扎进他们耳朵里,让他们惊了一下,互相望着对方。
怎么了?隔壁出什么事了?怎么闹这么大动静?这时哭喊声,还有东西被打砸的声音传来。
楚千秀好奇的往外走,“怎么回事?好像是爷爷那边传来的,我们去看看。”
刚到门口,就看到外面有一大票的人,在顾家院子里站着,院门口还停着一辆马车,一看就来势汹汹。
光看这阵仗就知道顾家肯定出事了,远远的有很多村里人站在远处指指点点,看热闹。
“秀秀,”顾元兆也看到这阵仗,看到那马车上面的标记,立马眉头一皱,伸手按住楚千秀肩膀,将她往屋里推的推道,“我去看看,你待在家里不要随意出来。”
看外面那么多人,隔壁屋里有哭爹喊娘,想必不是普通事情,楚千秀不想跟顾元兆拖后腿,犹豫片刻,点头道,“那你早点回来,注意安全,凡事不要硬扛,有什么事好好商量。”她一再交待,才让顾元兆过去,自己躲进屋里,靠近顾家的那边,偷偷倾听那边的动静,可听着声音很嘈杂,倒是听不清什么。
分开人群,准备进去顾家的院子,守在周围的人个个穿着青灰的短打,面色凶神恶煞,看他过来,就吼了一声,“谁啊?我们福来赌坊在这里办事,闲人免进,起开!”
顾元兆冷冷瞥他一眼,高大的身影无形间散发压迫感,对方眼中露出忌惮,他道,“我是这家的,让我进去。”
上下打量顾元兆,听说他是这家那边是直系亲属,那人放手,下颌一抬,“进去吧,记住别闹事儿,免得自己受皮肉之苦。”
顾元兆理都没理他,径直穿过那人,他走进屋内,老远就看到堂屋里被砸得一片稀巴烂,正中间坐着一个青灰色长褂,长得尖嘴猴腮的男子,正捧着一杯茶,姿态悠闲的喝着好像对周围一片混乱的场景充耳不闻,而他顾家的大房二房的人都被摁在地上跪着,包括顾老爷子也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