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么过着,他们的铺子每天生意都很红火,顾杜鹃来铺子里工作,还为楚千秀减轻不少压力。
楚千秀偶然一次还发现顾杜鹃的绣活做得很好,于是就让她接手店里的绣活,卖出去的皮草就给她提成,一个月林林总总算起来,居然还挣了一两多银子。
当然这里面还有楚千秀用各种办法,塞给她的奖金,其实就是想让顾杜鹃能有钱傍身而已。
反正顾杜鹃拿到手这些钱,就异常开心,回到家,就把得到的钱偷偷的藏在陶罐,又放在床底下,这罐子里的都是她这么多年自己做绣活攒下来的私房钱。
她做这些的时候,完全没发现躺在床上的李大牛根本就没睡着,他只是在装睡。
翌日一早,顾杜鹃打理了自己,就匆匆的出门,要去铺子里干活,她一走,李孙氏就冲进他们屋里,李大牛也从榻上翻起来,从床底下把那陶罐拿出来往地上一摔。
一地的铜钱,还有碎银子,这让母子两眼发光,李孙氏冲过去就把地上的银子全给拿起来,一点一点的数着一边骂道,“这个贱+人,原来还藏那么多钱呢,把我们瞒的好苦啊!”
李大牛兴奋的搓着手说,“最起码得有十两银子吧,娘,有了这笔钱,咱家是不是可以给我再娶个老婆啦?”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有了这些当然够了。”母子两个笑呵呵的,正好最近顾杜鹃总不在家,李孙氏就揣着钱去找了一趟煤婆处,没两三天,那媒婆就领了一个身形丰满的女人回来。
因为娶的平妻,就没做酒席,直接就家里吃了顿好的,就拜堂入洞房了。
晴空向晚,顾杜鹃从铺子里回来,刚到家门口就发现外面居然摆了红绸,门口还有炸鞭炮的痕迹,她当时愣了愣,他们家又没有做喜事,怎么会有红绸和鞭炮?
当场心里就疑惑的推门进去,就见屋里到处都贴着喜字,大堂里还摆了成亲用的东西,她当时一惊,忙跑进去问,“怎么回事啊?咱们家怎么做喜事啊??是谁做喜事?”
李孙氏穿着一身喜庆出来,冷冰冰的瞥她一眼道,“还能是谁?大牛呗,今天啊,大牛他娶了个平妻,以后就跟你平起平坐了。”
“什么?”顾杜鹃如受棒击,整个人瞬间惨白,“娘,你们怎么能瞒着我给大牛娶妻呢?那我算什么?”
“你算什么?你算老大呀,新进来的就是老二呗,放心,我们李家给你留个位置呢。”李孙氏摆了摆手,根本不在乎的道。
顾杜鹃一时绝望,往自己房里跑去,就看到门口被栓着,外面贴了一个大大的喜字,她无论她怎么拍,里面就是不开门。
隐约还能听到里面说话和娇笑的声音。
“大牛,外面有人敲门了。”
“别管他,肯定是那个贱+人回来了,烦人,咱们继续。”
“哎呀,她在哭呢。”
“哭哭,她整天就知道哭,甭管她,听她哭就烦,老子又没死,哭个什么劲儿?咱们继续。”
很快听到里面的娇喘,顾杜鹃浑身就没了力气,缓缓的蹲坐在地,抱着膝盖哭得凄惨。
她嫁到李家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失魂落魄的回到房间,顾杜鹃呆呆地坐了片刻,转身就想拿东西回娘家,却不想床底下她偷偷藏着个陶罐不见了,她大惊失色,忙跳起来去找,把屋子全找了一遍也没找到,就跑出去问李孙氏,“我床底下的陶罐去哪儿了?你们看到了吗?”
“看到了,”李孙氏无所谓的承认,指着满屋子冷笑道,“这不就用了吗?大牛娶妻也要钱的,你那笔银子来得正是时候,我还要谢谢你。”
“你用了我的私房钱,给大牛娶妻?”顾杜鹃气得浑身颤抖流着眼泪,喊道,“凭什么?那是我的钱!”
“砰”的一声,李孙氏用力砸了桌面,“什么你的钱我的钱!顾杜鹃,你既然嫁来了我李家,就是我李家的媳妇,从你这个人到你身上所有东西全都是我李家的,我李家用你点钱怎么了?”
“那是我的钱!”顾杜鹃捂着脸痛哭,转身就想跑出院门。
李孙氏赶出来双手叉腰骂道,“你跑,你敢跑出院子一步,我家大牛就不要你了,你就不是我李家的人!”
刚要迈出去的脚,骤然顿在半空,顾杜鹃就是没那个勇气让自己被休,她摇晃着扶着门框滑倒在地,呜咽着哭出声。
就知道这个怂包子没有几点骨气,李孙氏轻松了口气,甩了甩帕子,放下心道,“我说你啊,还是好好受着吧,家里只是多双筷子而已,又不能把你怎么样。”
顿了顿又说道,“再说了,你不是在你弟妹家做活做的好好的吗?想必她待你不错,你能存那么多钱,以后你就好好干,咱这家以后还可指着你呢!”
一个劲儿的说着风凉话,李孙氏扭着腰笑了笑,又看顾杜鹃只顾着哭,哭的跟孤魂野鬼一样,就骂道,“你晦气不晦气,今天咱家做喜事,能不能露出点笑!”
顾杜鹃不仅不笑还哭的更大声,李孙氏啧了一声,很想上去给她几巴掌,后来想到楚千秀手里还拿着那东西威胁他们,就愤愤的白了她一眼收回了手。
顾杜鹃哭了一场,深更半夜也没人管,她遍体生明,冻的直打摆子。
等她回过了神,就虚弱的爬回床上,一躺就是一天一夜。
第三天一早,被李孙氏敲锣打鼓从床榻上扯起来骂道,“你个贱蹄子,活活在家里躺了一天,不去做活了,你不做活咱家有什么银子用?赶紧出去!”
说完就把顾杜鹃从床上扯了起来,直接推出了家门。
“我把话放这,你要是做不回来钱,就甭给我回来!”说完哐的一声,把门当着顾杜鹃的面关上。
看着紧闭门扉,顾杜鹃被气的眼眶又默默的含着眼泪,她站在门口呜呜的哭了一场,还是转身逆来顺受的去铺子里做活。
她一来,楚千秀就注意到她通红的眼眶,失魂落魄的神色,立马觉得不对,上来就扶着人问,“堂姐,你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样差?还有你昨日怎么没来啊?是不是病了?”
她正想上门问问,顾杜鹃这又怎么了?是不是又被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