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一家老小以及顾家村全村的人都在村口等候,远远的就瞧见十几马穿过滚滚红尘往这边疾奔,为首的那个黑色披风随风飞扬,远看就见他剑眉星目身姿矫健,正是两年未见的顾元兆。
楚千秀看到了顾元兆,抱着女儿的手忍不住紧了紧,往前跨出两步:“元兆?!”
“秀秀。”顾元兆勒马,未等马蹄站稳就已经飞身而下,如一阵黑云,扑向楚千秀母子。
他扑来的凶猛,将人揽进怀里的动作却极为轻柔。
“两年了,这两年,你和女儿可还好?”顾元兆仔细打量楚千秀,发现她肌肤莹润,眸如秋水,看起来精神奕奕,仍旧如他记忆中那般秀美。
“好,好,都好得很。”楚千秀连连点头,抱着女儿给他看,“你快看,女儿都长这么大了,熙儿,快看,这是爹,快叫爹爹。”
已经两岁大的姑娘生得莹润可爱,脑袋上用水绿色的发带梳了两个发髻。瞧这圆滚滚的精雕玉琢般的可爱。
小姑娘大大的眼睛,简直跟楚千秀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温温润润的瞧着顾元兆,也不露怯,奶声奶气的声音就轻轻地呼唤,“爹爹。”
“哎。”顾元兆高兴地应了一声,大手把女儿抱起来,单手就托着她软软的*,高兴地看向顾家一大家子,高兴道,“大伯、二伯、大伯母、二伯母、唐姐,我回来了!”
一大家子就把他团团围住,高兴地道,“回来啦,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元兆,这两年时间,你可长得更结实了呀,看这身行头,多有出息啊。”
此时身穿军装的顾元兆看起来英武挺拔,面目虽未改变,但通身的气派已然不同。
郭家村的人刚开始还害怕接近顾元兆,见他笑得坦然,还是记忆中的那个元兆,就纷纷上来,连声祝贺,问候。
两帮人,在村子口热热闹闹地说了好一会儿话,叽叽喳喳的。
楚千秀偷偷抹了抹眼泪,大声道,“各位,我家元兆衣锦还乡,今日是个大喜日子,我家就做东,请全村人吃酒席,大家都乐呵乐呵。”
有酒肉吃,村里人哪能不欢喜,一大票人就轰轰烈烈回到家中。
顾元兆先沐浴更衣,换了一身常服出来,他的那些兄弟也被安排,收拾了一下自己,这时都在院子里到处晃荡,忙着找事做。
见他出来纷纷立正站好,虎吼道:“将军,有什么吩咐?”
这院子里正帮忙着干活做饭的婆子姑娘,还有院子蹲坐着抽烟、喝酒说话的汉子全都被这吼声震了一震,忍不住转过头看去。
顾元兆随意挥了挥手,面容带笑,“劈柴、端东西、担水。哪里缺人就往哪去,不用来问我。”
“是!将军!”一帮人训练有素,分散各方,就找活干。
楚千秀看着好笑,过来道,“你干嘛呀?本来是客,虽然是你的属下,可这是在家里,咱们怎么也得好好招待呀,你怎么能让他们干活呢?”
“他们都是我出生入死的兄弟,也都是我的属下,不用跟他们客气。”顾元兆微微笑了笑,抱着女儿,握住楚千秀柔嫩白皙的小手,怎么看也看不够,“秀秀,这两年可苦了你和孩子了。”
楚千秀害羞地扭过头,说:“苦什么苦啊?哪里苦啊?我们都在家里吃香的喝辣的,就你一个人,跑到边关打仗,每天出生入死的,要受苦,是你比我们更苦才对。”
两个甜甜蜜蜜的说话,顾家村还有顾元兆的手下们都悄悄的地望,忍不住都憋着笑呢。
楚千秀发现,闹了个大红脸,嗖的抽回自己的手,说:“厨房里还要人,我去忙了,你带着女儿,自己玩去吧。”
看楚千秀害羞得耳朵尖都红了,顾元兆心头荡漾,微笑。
抱着怀里香香软软的女儿,顾元兆有点新奇,一大一小,大眼瞪小眼,五官细细看来还有些相似,小姑娘戳着小手指,小小声的地问,“爹爹,我娘说,你一直不在,是去打仗了,打仗好玩吗?”
小姑娘虽然只有两岁,说话含含糊糊的,但是字句清晰,而且看起来特别机灵,比一般的小孩聪明得多,。
顾元兆越看越喜欢,大掌摸着小姑娘毛茸茸的脑袋,点头道,“打仗,要看你喜欢还是不喜欢,若是忠君为国,保护家人,那就是好的,如果是侵犯他国,伤害别人,那就是不好的……”
一大一小,就坐在屋门口的条石上说话。
小姑娘似乎有很多疑问,小小年纪,就充满着对这未知世界的好奇。
顾元兆一点都没有不耐烦,问什么就答什么,实在想不出来了就让女儿去问秀秀。
等到差不多了,楚千秀出来喊了一声:“开宴了!”
大家上席,顾元兆衣锦还乡,当属首席,跟村里的里正和村长,还有一些有名望的老人坐在一块。
顾元兆先站起来敬各位一杯酒,楚千秀跟着婆子们端菜送水送酒,大大的院子里欢声笑语,热闹非凡。
酒至半酣,突然从外面冲进来一个人,慌慌张张道,“不好了,出事了,里正大人,村长大人,有土匪下山抢粮食了!顾老三还被打伤一条腿呢!”
来喊话的是今天去地里务农活的。
一进来就扑到地上,显然被打得很惨烈,脸上青肿一片,嘴巴里都是血,顾元兆站起来,略微皱眉,“土匪?”
他记得,当年龙虎寨的土匪都被他杀干净的,怎么还有土匪?难道是当初流窜出去的?
他想的不错,当初龙虎寨下山的那些土匪,有一波被他杀了干净,但是还有一些流窜的,始终没有解决,新上任的县衙大人并不作为,见这些土匪生不起什么波澜,就根本没搭理。
顾元兆听里正和村长你一言我一语,将话说清楚,略有些生气,握拳道,“像今日这种情况,土匪公然到村子里抢粮食的,多不多?”
里正和村长互相对视一眼,点了点头道,“先前不多,这段时间,听附近几个村子也时常说起,有些土匪会下山来偷盗粮食和家禽,但并未伤人。”
看来,以前的土匪也只有零散的几个,后来渐渐势大了,就越发嚣张起来。见现在的县衙大人不作为,就以为自己还能恢复当年盛况,为祸一方。
偏偏顾元兆这次回来,他断然不能容忍这些人危及自己家乡,就哼了一声,站起来的道,“既如此,各位将士听令。”
早就听得义愤填膺,怒目圆瞪的将士们纷纷站起来,手按着腰间长剑道,“末将听令!”
满院子的人都被震到了,大气都不敢喘,就见顾元兆颇有大将之风道,“随本将上山剿匪,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