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堂怎么回事?”戚华也诧异的问道,她们离开的时候,分明一切都还好好的。
苏明月看了几眼,顿时心中有底,赶忙说道:“戚华,你赶紧走,千万不要让他们看见你在我身边。”
一边说着,她还一边将戚华推开。
两人当下在凌家的处境,戚华心中明白,纵使不忍,也只得独自跑开。
苏明月独自一人两手提着水桶走了过去,她也想加快速度,可这重量实在不是她能够承受的。
刚刚走进灵堂,她正好看见凌锋拿起了凌父的牌位,一脸怒气,轻轻擦拭着上面的灰渍。
佣人们已经处理了乌烟瘴气的景象,还好并没有着火。
正收拾着残局,凌锋一抬起头,苏明月正好撞见他的瞳孔,当即也提着水桶走了进去,跟着赶紧收拾。
凌锋缓缓放下牌位,趁她不注意的时候,直接提起水桶,猛然泼向苏明月。
她正在擦拭地面,经不住冲击力,直接扑向地面,还来不及起身,水桶就已经砸到她的面前,随即,一阵刺痛传来,这是一只锃亮的皮鞋,踩在她的手掌上。
凌锋再次蹲下,直接提着苏明月的后领,一把将湿漉漉的她扯起来。
“苏明月,你怎能如此蛇蝎心肠,我的父亲已经因为你和苏铭天死了,永远的死了,你知道吗!如今只剩下这个空荡荡的灵堂,一个牌位,你竟然还如此报复!”凌锋怒斥道。
“我没有……”苏明月只得反驳,本来她就没有在灵堂内,难道这些都要成为她的错吗?
“没有?”凌锋反问道,这才松开她的手,同时咬牙切齿的一把将她提起来,丢到灵堂前跪下。
“睁大你的狗眼给我看看,这是我爸的灵位,他的灵魂正在上面死死地盯着你,你以为你们苏家能够安生吗?你以为苏铭天逃得了和尚,就能够活得下去吗!”凌锋继续大骂。
苏明月的确在盯着那块牌位,她自己没做的事情,就算打死也不会承认。她也深深的相信,若是凌西朝真的能够看见的话,他一定会知道,到底是谁做了这些。
好一会儿苏明月,便喃喃开口道:“爸,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从来没有啊……”
“贱人,到现在还在否认!”凌锋大骂道,死死地抓着她后颈的手,直接将她按下,一头直接磕在火盆里。
里面的名字这会儿已经燃尽,这时候火星还存在,苏明月强忍着灼烧的痛,瞬间变得一脸灰,加上浑身湿漉漉的,灰烬都粘在了身上。
她实在忍不住哭了起来,还好这会儿混着身上的脏水,别人根本察觉不到。
凌锋并没有就此作罢,再次一把抓起来,这会儿却松了手,只因为衣服直接被他撕破,苏明月后背上的一片白皙瞬间裸露,同时因为惯性的原因,直接撞击的火盆里。
苏明月只感觉头部一阵眩晕,甚至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凌锋也向后踉跄了两步,再次上前,直接一把扯住她的头发,狠狠的拉了起来,“你是想在我面前上演虎父无犬女吗?苏铭天害了我的父亲,你现在竟然连他的灵堂都不放过!”
“凌锋,我真的没有!”苏明月脸上此刻一片漆黑,似乎只看见了两个眼白,上面却充斥着红血丝。
“你还不承认!我杀了你!”凌锋这会儿已经情绪失控,扯着她的头发,一直使劲的磕在地上,再次拉起来……不断的重复这个动作,直到她的额头已经被撞破,血液流出。
苏玉琪这才从客厅赶紧跑了过来,看见这一幕,赶忙上前劝说,“凌锋,你不能这样做,杀人罪偿命的啊……”
周边佣人在苏玉琪的带头下这才敢上前劝说,将凌锋的手掰开。
她故意将这一切嫁祸给苏明月,的确是想让凌锋教训她,却万万没想到,这一切对凌锋的打击竟然这么深,若他真的杀了苏明月,那么自己的一片芳心可许给谁?
凌锋大怒,直接将身边的人都甩开,就连苏玉琪也被推倒在地。
“一个个都想造反吗?竟然敢为这个贱人求情!”凌锋怒斥。
谁也不敢搭话。
苏玉琪扭着手腕缓缓起身说道:“凌锋,姐姐她一定不是故意的,她原本也是千金小姐啊,若是你真的因此杀了她,那你怎么办?”
劝说的话,最终黑锅还是得苏明月来背。
凌锋这会儿已经被气急了眼,听见苏玉琪这会儿还在替苏明月说话,直接上前一步,捏着她的双肩将她拉了起来。
可继续打量着这副面孔的时候,他又停下了动作,粗犷的传喘了两口气,这才松开了手,背过身子说道:“对不起。”
苏玉琪再上前,喃喃道:“凌锋……”
“来人,送苏小姐回去。”凌锋并没有等她的话说完,当即吩咐道。他所说的话,指的就是她替苏玉琪买下的房子。
两个稍微年轻点的佣人便走了过来,将苏玉琪扶了下去。
苏玉琪并不想走,并继续说道:“凌锋,我……”
凌锋并没有理会,继续说道:“其他人都给我下去,这里剩下的残局由这个贱人自己收拾。”
所有的佣人应声而退。
凌锋再次走到牌位前,继续擦拭着上面的灰渍。
苏明月这会儿已经晕厥,直接跪倒在火盆前,脸上除了水,就是血渍,还有冥纸的灰烬,混合得更加乌黑,甚至还有几分恶心。
至少在面对凌父灵位的时候,凌锋还能保持几分冷静,最终亲自将桌面上的狼藉清理干净,这才将牌位放下,点上三炷清香,喃喃道:“爸,你不要生气,人在做,天在看,那些伤害你的人,最终我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转身离开的时候,凌锋目光始终在没有落到晕厥的苏明月身上,只要死不掉,苏明月在他的眼里,永远一文不值。
整个过程中,戚华都只能够躲在暗处看着,这会儿看见所有人都走了,才敢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