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寻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悬了空。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发现自己被抱起来,她生气的抗议,同时捏紧了拳头毫不留情的朝男人身上招呼过去。
可惜,她的拳头落在男人那坚实的肌肉上就跟挠痒痒差不多。
没一会,她就被丢在了主卧的大床上。
他想干什么,一目了然。
“陆鸷……”
温寻恼火的咬牙,可那男人已经如山一般的压了下来。
“今天是个好日子,宜庆祝。”
“……”
温寻的脑子又一次卡壳了。
愣神的功夫,那个说着要庆祝的男人已经对着她的衣服先下手为强了。
一丝凉风灌入脖颈,她才恍然明白他的意思。
她刚才告诉他明天她要去离婚了。
所以,是个好日子。
她被禁锢在柔软的床榻上挣脱不了,渐渐地,意识便在他这猛烈的攻势下迷糊了。
再醒来,时间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
太累了,她竟然恍惚的睡着了。
她要去办理离婚手续啊,怎么能睡着呢?
温寻懊恼不已,一边穿衣一边看向身旁的男人。
不知道他是不是睡着了,反正眼睛闭着。
他精力充沛才不是这个点需要睡觉的人,可他就是硬生生的在床上赖了三个小时。
温寻很想打人,又怕惊醒了他,会耽误自己办事的时间,便轻手轻脚的下了床,胡乱整理了一下衣服就仓皇逃离了这个案发现场。
出来第一件事她就摸出了手机。
如她所料,里面并没有陆缙言的信息和电话。
他并不想跟她离婚,自然不会催促。
看了看时间,九点四十,距离他们约定的时间刚刚过去了十分钟。
他要是去了,应该还没走吧。
温寻赶紧拨了个电话过去。
幸运的是,陆缙言没玩消失,很快他就接了。
一听到声音,温寻赶紧道:
“路上堵车,你稍等我一会。”
焦急的声音传过去,那边静谧无声。
等了一会,没等到回复,竟等来了挂断电话的声音。
温寻愣了一下。
先是心里咯噔一下,以为出了什么变故,冷静一想,心又放下了。
如果他打算放她鸽子,那根本不会接这个电话。
接了,说明他会去。
算了,不想了,先去看看。
温寻赶紧收拾了一下便出了门。
为了尽快赶到,她把车开的飞快。
可即便如此,还是比九点四十这个时间整整迟到了半个小时。
好在,陆缙言这次居然出奇的有耐心,他没走,一直待在停在路边的车里。
两人见了面也没说什么,陆缙言比温寻想象中的干脆。
前后不过十分钟,离婚证就到了手上。
捧着离婚证,温寻这心才算落到了肚里。
出了民政局大门,她就把证塞进了包里,刚想主动说一句告辞的话,一辆熟悉的车竟然滑到了眼前。
是陆鸷。
他怎么来了?
还就在她后面到了,那就是说她在路上狂奔的时候他也在路上追她。
还有脸追?要不是他,她也不会迟到啊。
温寻皱了皱眉,下意识的看了眼陆缙言。
他倒没看她,只紧盯着那辆横在眼前的黑色轿车。
很快,陆鸷就下了车走到了跟前。
他的视线很精准的在第一秒锁定了陆缙言手里那本离婚证。
温寻的已经收了起来,但是不管收没收,离婚证是两本一起发的。
所以,这个事情已经结束了。
目光挑起,陆鸷的唇角微微扬了起来。
“恭喜。”
他对着陆缙言说。
唯恐天下不乱的主。
温寻有些无奈,更有些无语。
大门口,人来人往,这两个极品男人站在这里早就吸引了无数的目光。
她不想被围观,于是赶紧用话打断了这两个男人之间那越来越紧张的眼神交流。
“公司还有事,我得去一趟公司,要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这两个男人,她谁也安排不了,只能安排她自己。
话落音,她就抬起了脚步。
一步落下,就听陆鸷道:
“去捷盛还是陆氏?”
他问。
温寻愣了一下。
她这话就是随口说出来的,并没有想过要去哪。
从昨晚到现在,她满脑子想的都是离婚的事,其他的暂时没考虑。
“捷盛。”想了一下,她回答道。
“我跟你一起。”
陆鸷随口就来,接的十分爽快。
看着他眼角溢出的得意,温寻觉得,就算她说她去陆氏,他这个在陆氏编外人员也会爽快的来一句,跟她一起。
一起就一起吧,温寻没说什么,也没问陆鸷打算怎么一起,直接就朝路边自己的车那走去了。
走了两步,耳边传来了陆缙言的声音。
“养别人的孩子很开心吗?”
温寻没有回头,但这语气里嘲讽一丝不漏的落到了她耳朵里。
这个时候,他俩说什么,她都不会有什么波澜。
唯独提到孩子,她的心就被掐住了,脚下也不由自主的停下了。
回头就见陆鸷已经转过身来面向她了。
他走过来,直接攥住了她的手。
掌心的滚烫感传到温寻手背上时,他稍稍侧了脸,对后面那人道:
“开心。”
话音落,大手一攥,他就牵着她,顺着她刚才的路线走向了她的车。
温寻的脑子瞬间被开心这两个字填满了,恍惚间,她已经到了车边。
“钥匙。”陆鸷在她耳边提醒,她这才回神,拿出车钥匙开了门。
她没去看陆缙言什么反应,想也知道不会有什么好反应。
她现在最好奇的是陆鸷心里在想什么。
这句开心,是真心的吗?
他对叮当的好已经足可以跟一个负责任的亲生父亲相提并论。
可他并不是一个爱心泛滥的人呐。
所以他是不是其实一直都知道叮当是他的骨肉?
也因为知道,所以他牢牢的抓着她不放?
温寻的心忐忑起来。
上车的时候,陆鸷自动上了驾驶座,她只能坐上了副驾驶。
车轮转起时,一些话也冲到了她的唇边。
这些疑惑在她心里其实压了很长时间,她不是不想求证,而是不敢求证。
她跟陆家的人是不会有结果的。
陆家的男人也不会允许自己的骨肉跟自己划清界限。
就像陆鸷自己,全世界都知道他是私生子,可老爷子还是将他养在身边,并没有为了名声,将他藏起来养在外面,更没有丢弃权当没有他。
都流着陆家的血,他也一样,将来他也不会允许她带走叮当,跟他一刀两断。
想着想着,温寻的手心就渗出了冷汗。
就在这个时候,手机突然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