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小声点,好不容易才睡着的,别再把他吵醒了!”
长华显然没料到墨九床上还睡着其他人,他急忙从地面蹦上矮凳,再从矮凳蹦上桌面,最后拼尽全力一够才跳到了床边,
“师兄, 你脑子没坏吧?你怎么真哄起娃娃来!想当初你都没这么哄过我!”长华酸溜溜道。
“他多大,你多大?”墨九右手轻轻捏个决,好让两人谈话声不吵到周纯纯,左手仍极有频率拍着小胖墩后背。
“他说他娘亲就是这样哄他睡觉的。”
“疯了疯了,一个个都疯了!”
“你不懂,这孩子像我!”
“像你?”长华彻底被弄糊涂了。“难不成,你,你竟然瞒着大家有私生子?”
“胡说八道?”墨九嗔怪横他一眼:“算了,你刚刚说查到了,是查到什么?”
“你猜的没错,那狮虎兽早被人暗中动了手脚!”长华从腰间黄橙色布包里掏出一颗红珠。
墨九倒没好奇这珠子,反问道:“布包哪来的?”
长华顾左右言其他:“这叫燃丹,只需小小一颗,便能迷惑心智,令被服用者暴怒嗜血、大开杀戒!”
“此事可还有旁人知晓?”
“应该没有,我夺走狮虎兽尸体检查完毕,便听你的话一把火彻底烧了个干净,连灰渣都没剩下多少!”
墨九闻言这才勉强安心,点点头。
“师兄,你既然让我去探查,是不是已经猜到了什么?”
“谁?谁在外头?”墨九急匆匆使了仙法划下一道结界。
“我出去看看,你留下来保护好他!”
。。。
长华很不懂师兄为何如此看重床上小娃娃,还特意让自己保护他?他有什么好保护的,小胖墩一个?可师兄有命,他又不敢不从!很快,外头那天崩地裂动静几要将这处小院掀翻,
“竟然都追到我这来,看来你还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与我作对?”
“我是谁不重要,我也没心思与你作对,虽然我们第一次见面,但如果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正是于将军妻子,涂山秦氏,秦袅袅?”
“是又如何!”
“如何?你夫君身为妖界臣子,你却想着以下犯上夺取太子性命,便是将你就地诛杀也不算委屈了你!”
“就凭你!痴人说梦!”
女子再次出招,“我孩儿死了,一命抵一命,他也绝对别想苟活!”
墨九闻言不再手下留情,一招制敌便狠狠卸去她手上利剑,
“冤有头债有主,你何故将怨恨全发泄在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娃娃身上?”
“我,”秦袅袅语塞,可她数万倍痛苦总要找个地方安放!
“你走吧,今夜我便当你从未来过!”
“走?你要放我走?”女子不解。
“无妄之灾,无论你还是周纯纯都很无辜!”
“哈哈哈,可我还能走掉吗?”秦袅袅仰天长笑,觉得这世界简直过于荒谬,“你看看这满地尸体,我若走了,你又打算如何向妖王解释?”
“天干物燥,自然一把火烧了干净,他们一个个全睡的太死,可惜,都未能逃脱。”
“你究竟是谁?”女子努力回想着,这人身手不凡,虽有妖气但又似乎不是妖。
“我早说过了我是谁并不重要,还有,你难道不觉着奇怪?
妖宫禁卫森严,可你不但一路畅通无阻,就连现在,但凡耳识安健者估计都被吵醒了,偏偏却连看热闹的都没冒头一个?于夫人难道还觉着这是巧合?
你夫君舍生忘死挣下的尊荣,是让你留着好好过日子的,却绝非逞一时之快。
你也应该相信如他那般热血男儿自会给家人一个满意交代。
更何况,即算不为了他着想,也该为你家幼女想想不是!”
墨九的话毫无疑问触动了女子内心最柔软角落,泪珠猝不及防夺眶而出,她恨恨朝屋内望了一眼,便再无多话昂首挺胸离去。
“涂山秦氏的姑娘果然名不虚传,长相漂亮性格利落!”
“你怎么出来了,纯纯呢?”墨九有些埋怨。
“瞧你那猴急样,要不是清楚你为人,我真要怀疑他是不是你私生子!
放心放心,小胖墩一点没受打扰,眼下还在床上睡地正香呢!
不过仙妖有别,你这堂而皇之插手人家家务事,就不担心那妖王来找麻烦?”
“麻烦,他现在且还顾不上我呢!不过,你说的对,等他回过神迟早还是要来的,
“那要不然,,,咱们先主动送上门?我看拿那小胖墩去换红夭花或许可行,,”
墨九狠狠拿眼一斜:
“你别这样看我,那你说怎么办嘛!”
。。。
第二日清晨,周纯纯难得一觉睡到大天亮,他发现自己捡了个大宝贝。
“狐狸你既已化为人身总该有个名字吧,你叫什么?还有我们已成为朋友,我便不能再狐狸狐狸这样叫你了,不然多没礼貌。”
“我的名字。”墨九突觉异样,“你猜!”
“我猜,我怎么猜呀,你都不给提示!”
墨九心中暗暗念叨:大笨蛋,周纯纯是大笨蛋,小屁孩,大笨蛋,
奇怪,他怎么今天毫无反应?
“朋友之间可不能说谎,也不能有任何隐瞒,你之前不是能读到我心思吗,如今怎么,,”
“不是的,我也说不清楚是为什么,我只能读到小兽们的心思,无论法力再强,仙也好,妖也罢、甚至魔族中人,只要他化形为兽,一切心思便再别想瞒我,只是他若化形为人,我反倒没了法子。”
周纯纯大咧咧说完,忽又紧张兮兮捂嘴:“遭了遭了,娘亲原不许我和其他人说的,这是秘密!”
“秘密?”还真是什么奇怪的天赋都有,不过四海八荒,才俊不绝,五花八门也才有趣。
“除开你娘亲,我是唯一一个知晓这秘密的吗?”
“不是!”小胖墩愣愣摇头,
“还有谁啊?”墨九不自觉翻了个白眼
“还有我啊,我自己也知道的!”
“周纯纯,你,唉算了算了,还是叫你周蠢蠢好了,你呀,没救了!”
“怎么会?娘亲说过地,这世上功法无数,虽然我这一种不算厉害,但世上最难搞懂的便是人心,所以在另一种程度上来说,我也算得上所向披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