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教宗山上,正在看守厕所的苏阳也是听见了那道浩瀚之音。
一时间,他竟是有些泪流满面,激动的不能自已。
连带着身上的锁链都在哗啦作响。
此时的他被金色锁链牢牢的捆在树上,嘴中被布条塞住,说不出来话来。
头上顶着一顶竹篮,里面放着粗布,以便如厕之人使用。
他用尽最后力气将嘴中布条吐出,向着天空大喊道“长老救我!我在……”
“闭嘴!”
言语间,一团侧布闪电般飞进苏阳嘴中,将他后半句话硬生生堵了回去。
另一颗树旁,同样被锁链捆绑住的石壁顶着一盆清水,他先是一脸懵逼的看着一脸神清气爽,刚茅房中走出的莲花真人。
又瞅了瞅树苏阳嘴中那团侧布,一时间像是联想到了什么。
他不禁脸色一白,直接吐了出来。
“别低头,水盆会掉的。”
和善的声音中,莲花真人一把稳住水盆。
待到他呕吐完之后,这才慢条斯理的伸入盆中洗手。
“大师,您就当我是一个屁,把我给放了吧。”
此时的石壁全然没有了刚开始的桀骜不驯,就像是一个受人欺负的可怜孩子,看上去极为可怜。
原本两人以为秃驴让他们看厕所只是玩笑话。
结果万万没想到哇!这逼竟然是玩真的!
身为一阶圣人,早就已经达到了食气者神明不死的境界。
只要有天地灵气存在,甭说一年不吃不喝了,就算是一千年都没问题。
可令他们吃惊的是,这秃驴像是拉稀似的,几乎是每隔两个时辰就跑过来一次,还特么次次有干货!
按照他的话来说:“你俩从小到大见过圣人拉屎么?肯定没有!除了我以外谁会这么闲情雅致的过来给你们捧场啊?没让你们掏钱就已经很不错了!知足吧小屁孩!”
更为恐怖的是,可能是觉着一个人拉屎太寂寞,这秃驴昨天晚上硬生生喊了几百名留着一头飘逸长发的和尚光顾这里的厕所。
那滔滔不绝的屁声几乎是响了一晚上!
这换谁谁受的了?!
莲花真人闻言,并没有直接回答石壁的问题。
他先是熟练的将双手在石壁那身狂野派兽皮上蹭了两下,这才依一脸惊讶道:
“小屁孩,你怎么能将自己当成一个屁呢?你这一骂可把你家祖宗十八代都骂进去了,你就不怕摁不住你爹的棺材板么?”
“我爹没死!”
“行行行!那就你爷爷吧!”
“我爷爷也没死!”石壁脸都气绿了。
“呦呵!你还敢反驳我!果真是欠教育哇!接着在这晾着吧,好好反思下自己错在哪里了!”
言罢,莲花真人做势要走。
石壁见状连忙大叫道:“大师我错了!我不该反驳你的!”
“哇!你这个小屁孩!贫道都骂你爷爷了你还觉着自己错了?!这话要让你爹妈听见了,那得多寒心纳!”
看着莲花真人一脸痛心疾首的模样,石壁一时间只觉得眼前发黑,血液倒流,几乎是快要被他气得吐血。
“你还想要我怎样?!”
看着石壁发狂的样子,莲花真人直接乐了:“连自己错在哪里都不知道,还敢问我?接着看厕所吧你!”
言罢,不等石壁反驳,莲花真人化为一道流光,消失在了原地。
看着一路远去的神虹,石壁整个人悲愤欲绝,仰天长啸道:“不~!”
声势之浩大,甚至是连洛阳城外的人都感应到了。
时值夜间,皓月当空,一片银辉洒落落下,给大地披上了一层朦胧面纱。
万物生长,安静祥和, 森林中,点点荧光飞舞其中,甚至空灵美丽。
一只野狼看着那皎洁月光,情不自禁的跑到高处准备吼叫。
“嗷呜……”
正当它忘情吼叫中,地面却是剧烈颤抖起来。
“轰隆隆!”
沉闷抖动声中,林中的一个个动物毫无征兆的爆成血雾!
一片浩瀚阴影垂落下来,将拼命奔跑的野狼碾压成了碎片。
半空之上,竟是有一座浮空小岛,向着洛阳城急速靠近!
而在小岛之上,矗立着一座巍峨宫殿,神华闪耀,金碧辉煌,美轮美奂。
雕栏玉彻间,隐隐有仙鹤飞兽跃出。
宫殿广场上,无数名身战甲的士兵手持长矛,排列成了一个个大型方阵。
井然有序,秩序森严。
每名士兵的天灵盖内皆是冲出了一道道恐怖血气,甚至是将天空中的云彩都冲散了!
整座宫殿不断沉浮,宛若大帝寝宫般。
虚空之中,一道道九彩仙霞垂落下来。
“这道声音很是耳熟,应该是蛮族行走石壁。”
说话的是一名浑身散发着电光,神色冷漠的绿发老者。
他身形高大,周边仙霞四溢,一尊散发着恐怖波动的青铜小鼎在其头顶上不断沉浮着。
天地灵气,灌体而入,透体而出,无穷精气交汇于小鼎中。
虚空中,大道铭文明灭不定,在绿发老者周边交织出一条条秩序神链。
毫无疑问,这是一件准帝道兵!
而在其身旁,站着一名暮气沉沉的绿发老妪。
整个人淹没在一片金光,身形微动间,竟是隐隐发出了轰轰雷鸣声,绚烂夺目,使人不敢直视。
而在她掌心处,一团神光在不断涌动着。
若是仔细观察,便能发现那竟是一枚小铜钟。
神华闪动,璀璨生辉,一缕缕准帝之威自铜钟中缓缓散逸出来,在虚空之中交织出阵阵帝纹。
这,竟是又是一件准帝道兵!
老妪闻言面无表情道:“吾等此次前来,只为营救苏阳,其余闲杂人等,皆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正是此理。”绿发老者微微点头,“两件入道帝兵,想来足够镇压白衣大帝了。”
言语间,绿发老者眼中甚至是闪过了一丝轻视之色。
“还是小心为上,能将佛宗百年布局毁于一旦的,绝非凡人。”
尽管老妪嘴上说着要慎重,但她心中也是有着一丝轻视的想法。
世人皆言,圣人之下皆蝼蚁。
但在准帝看来,准帝之下又何尝不是蝼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