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天诚回到公司之后,给陈墨打了个电话。
“你母亲怎么样了?”
电话那头的陈墨明显情绪不佳,说话的声音也有些沙哑:“不太好,是脑梗塞。”
脑梗塞?
何天诚前身就是得的这个病啊。
这种病可大可小,严重的会瘫痪死亡,或者神志不清,轻点的只要及时治疗,是可以康复的。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妈现在陷入昏迷了,人在重症监护室,具体的情况还不知道。”
这边陈墨正说着,电话里忽然传来了吵闹声,何天诚听见了一句,“陈墨有钱,让她付!”
后面似乎是因为陈墨捂住了手机话筒,所以何天诚听不清楚了。
随后,陈墨匆忙说:“何总,那个,我先挂了,我这几天可能都没法去公司了,先在这里跟你请个假了。”
“等一下!”
何天诚沉声道:“你现在在哪个医院?”
“我现在过去一趟。”
陈墨明显愣了一下,随后才哽咽道:“你不用来,我妈还没醒呢。”
“我不是去看你妈的。你在哪个医院?”
她犹犹豫豫的没有说,何天诚直接态度强硬的说:“你不立马告诉我,我就让侯半阳一家一家的找了。”
陈墨听到这话,似乎有些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带着哭腔告诉了何天诚地址。
而何天诚也没耽搁,直接喊上侯半阳,两人赶紧去医院了。
从之前电话那边的吵闹声中,何天诚也可以大概的猜测到,陈墨的家人是吵起来了。
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怎么样,但是如果陈墨这个时候需要钱,何天诚是一定会帮助的。
何天诚虽然谈不上一个专情的男人,但既然他的女人遇见了事情,他也不能不管。
刚到医院门口,何天诚就看到了站在寒风中的陈墨。
似乎是一夜没睡,加上哭过,她人也显得格外的憔悴。
何天诚先下了车,迅速给她披了自己的大衣。
“这里冷,边走边说。”
陈墨这会儿见到何天诚,本来还想继续伪装,但是见何天诚下车第一件事就是关心她冷不冷,跟医院里那几个亲戚完全不一样,她像是找到了委屈的宣泄口一般,再也伪装不了内心的悲伤,抱着何天诚就哭了起来。
路过的邓哲钢听到陈墨的哭声,下意识的看了一眼。
由于何天诚背对着他,他并不知道这个高大的男人,就是何天诚。
“没事,没事,你别忘记了我是医生,如果这里的医院治不好,我可以帮忙看看的。”
何天诚边安慰着陈墨,边带着她住院部大楼里走。
陈墨发泄完,缓了一会儿之后,就大概的跟何天诚解释了一下发生了什么。
原来,陈墨居然是原生家庭。
她的父母重男轻女,硬生生让她成为了扶弟魔。
她弟弟买房子结婚的钱,陈墨基本上出了80,余下的,是她父母承担的。
现在陈墨的母亲急性脑梗死,人已经在重症监护室住下了,但是却没人愿意出后续住院的钱。
就连陈墨的弟弟陈威凡,对于母亲的住院,也表示一分钱都不愿意掏。
而在这种情况下,陈墨家的亲戚非但不去指责陈威凡不孝,却一个个的都咬着陈墨不放,说她有钱,让她想办法。
重症监护室的费用对于普通家庭来说可是非同小可。
有句很经典的话,叫中产家庭跟穷人的差距有多大?只差一场大病而已。
更何况,陈墨家庭条件并非中产,也就勉强算是小康,这还是因为陈墨的工资占了大部分。
母亲病危,陈墨第一时间将自己的仅剩的存款拿了出来,可是没人体会她的不易,也无视她每个月往家里打钱的付出,就因为她是一个几百亿集团董事长的助理。
这会没有钱吗?
在他们的印象里,陈墨是很有钱的。
听完这些,何天诚觉得有些心疼,忍不住问道:“那我之前给你的钱,你为什么不要?”
“你家里既然这样,你又为什么要拒绝我的钱?”
在此之前,何天诚还以为陈墨是因为家里很有钱才拒绝的。
闻言,陈墨苦涩的说:“都一样的,给了我, 我还得给他们,还不如不要。”
何天诚无法理解陈墨的想法,他给的钱,陈墨不告诉家里不就行了?
难道他们还会查陈墨的银行卡吗?
就在这时,陈墨的手机就又响了。
“喂?大姨,怎么了?”
“你人上哪去了?你这丫头不会跑了吧?”
陈墨看了何天诚一眼,尴尬的解释道:“没有,我接了个朋友,正准备上去。”
“没有就行,你快点过来,商量这个钱是怎么解决,我们等着回去呢。”
陈墨大姨的语气并不是很好,她催促陈墨过去,也只是因为想让她出钱而已。
“你也要一起过去吗?”
何天诚神色温和,“当然,我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