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说?”
“太子可能不是眼疾。”关凌月并没有继续说下去,倒是李炎笑了:“眼疾,怕是你引他们去查太子一案的吧?”
关凌月挑了挑眉毛:“你倒不糊涂。”
平时不见他在皇上面前表现什么,可心里却跟明镜似的。到底该说他大智若愚了,还是心机深沉呢?关凌月看不透这个男人,她也不想看透,所以,干脆笑了,掩饰尴尬。
李炎又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她,关凌月被他看得心里发毛,顿时觉得更加尴尬了,她撇开头又问了一句:“什么时候放我出府?”
李炎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你确定你要出府吗?我看你最近会有血光之灾。”
关凌月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我有血光之灾哪次不是拜你所赐?”说着,用力往他屁股上扎了一针,李炎疼得一抽:“你!”
关凌月扬了扬眉毛,“我离开王府自然是一番风顺,绝不会出现你说的血光之灾!”
李炎本来只为打趣,此时一口气涌上心头,突然眉毛一横道:“走着瞧!”
这之后风平浪静了几天,李炎的伤势在关凌月的照料下一步步好转,关凌月则不再管宫中之事,由着严睿他们去查太子中毒一案。
关凌月在府中练起了瑜伽,丫鬟们偶尔在一旁看她摆弄一些奇怪的招式,她就呵呵两声:“武术,强身健体用的。”
实际上她完全是出于无聊,在古代真是太无聊了,王府这种地方连个话本子都不好看,生怕被人抓到把柄。当然,这并不妨碍她练一些小小的柔术,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好不容易投个好胎,脸蛋漂亮身体苗条,可不能浪费了。
李炎恢复一些之后,便常会到院子里走动,每每看到她那些奇形怪状,却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这时候,宫里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太子外出暗访时,在坊间见到一个女子,生得如明珠般美丽,所以接进宫中,封了良缓。因这女子是坊间普通女子,故流传开来。
关凌月当故事听,心想,上次见到太子的时候,倒看不出他是个风流多情的主。
等忙过这一阵,她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个丫鬟还寄养在余大夫家里,便拿了些银两打算去接她。时隔月余,也不知道她的伤怎么样了。
等她到余大夫家中的时候,余大夫倒是一点也不意外,说道:“你终于想起她来了,只是人已经不在了。”
关凌月一惊:“她不过是伤了皮肉,怎的就人不在了?”
余大夫笑道:“我只说她不在,又不是说她死了。你何故如此咒她?”说完哈哈大笑,带着医童进了内室。关凌月郁闷了一下,跟了进去。
里面空空如也,明玉果然不在。桌上倒是留了一封信,关凌月打开,却只见几行娟秀的字体:“王妃,明玉感激王妃救命之恩,他日有缘再见,必当重谢。明玉留。”
关凌月拿着信半天没说话,只将银钱袋子扔过去,却不料余大夫并不收。他笑道:“已经有人付过了诊金,姑娘若想感谢在下,不如留下点别的东西吧。”
别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关凌月愁死了。余大夫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叹了口气道:“我不过是想问一问你,你是不是懂一些医术?”
关凌月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那日老夫见你对明玉姑娘施救,却是用簪子刺穿她的胸膛,后面想想,勇气可嘉。”余大夫当时在人群当中,看她对明玉进行急救,虽然想发声制止,但却忍住了,因为他惊讶地发现,这人的方法凶险,但却也是最直接有效的办法,他从未见过人用这种办法对人进行医治,一时好奇,就看了下去。
关凌月抿了抿嘴唇,“不管您信不信,这方法在我们那应用很普遍。”
“应用?”余大夫重复了一下这个词,“倒是个新鲜的说法。”
关凌月哈哈一笑:“您能接受这种做法,已经十分可贵。”要知道,西医刚从我国流行起来的时候,大家持怀疑态度可不是一日两日。
但中医作为国粹,整整几千年的传承,她是十分尊敬的。
所以,她其实也想学一些中医知识,想到这里,她不由有了大胆的想法,既然这位老者欣赏她,她是不是也可以拜他为师呢?
然而当她说出自己的想法,却被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老夫已有徒儿,我们这一门,一辈子只收一次徒。”
关凌月讶然,这样说来,余大夫的徒儿要是出了意外,他们不是就灭门了?但这话当然是不能说的,她还是感激余大夫的帮忙。所以,为了方便起见,她们还是互通了姓名,以便来日相聚。
就在交凌月打算告辞之际,余家医馆遇上了不速之客。
门外有人求见,然而余大夫却闭门不见。
来人见他关门闭户,十分恼怒,用力踹门后大叫:“余得水你有本事就一辈子不出来,你家贵人遭人下毒了你都不管,哪天他真的死了,看你往哪哭去。”
这人声音大,脚力大,吵得人脑门疼。
然而无论外面人怎么闹腾,他就是端坐在屋中,一动不动。攻童们急了,回报道:“师傅,外面的人要被踹烂了。”
“踹烂了就去他府上报账,让他们账房支银子。”
关凌月嘴角抽了抽,好厉害一老余。面上却是一点不显。老余悠闲地给自己倒了杯茶,道:“让您见笑了,内侄就是这脾气。”
关凌月不禁有些好奇,他这侄子到底是何方神圣,却不料才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大门真被他踹烂了。闷头冲进来一男的,对着老余劈头盖脸就是骂。
“你这个老不死的,叫你不管自己女儿的死活!”
老余连个眼神都不给他:“我哪有不管自己女儿的死活了?”
那男的又是一顿骂,好不容易到了正题:“你把女儿送进宫就不管了,现在她夫婿都要给人害死了,你也不管。”
“她自己要嫁的人,嫁给那样的人就要随时做好当寡妇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