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看到霍信寒的脸色便知道这件事情怕是很是棘手,霍昌勋又不知道整出什么幺蛾子来了。
想着上前去把人安慰一下,却没想到霍信寒似乎已经预料到她会开口伸手制止了她。
“不必跟我说一些什么心疼我的话,其实我早就没有当初那么失望了,父皇的性子我早就已经了解了,如今没有希望便不会失望。”说完之后他便步履轻盈地回到了正厅之上。
柳宁玉望着他看似轻快的背影,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放心还是该担心。
“谁说我要安慰你了,总是这样子做聪明,我是有别的事情要与你说的。”柳宁玉一边说着,一边从袖子里掏出一件信函。
“我就说祁延平不是个省油的灯,他回去之后就开始部署别的事情了。你让他折损了那么多财产,失去了那么多人马,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你,瞧瞧看这人究竟有多少肮脏的手段。”
一边说着一边就将信函递了过去。
霍信寒望着这封信函,越看眉头皱的越紧。
“他是不要命了,竟然把主意打到了军饷身上?”他自己曾经是个带兵打仗的,既然明白军饷是多么重要的事情。
“不是现在才打到军饷的身上的,而是之前他就已经动过军饷了。只是现在他想把这件事情捅出来,并且告诉所有人,这背后的始作俑者就是你!”
虽然早就知道他们会往自己的身上泼脏水,却也没有想到这群人竟然胆大妄为到这种地步。
看着霍信寒严肃的面庞,柳宁玉知道这件事情给他的震撼一定不小。
他在年幼的时候便驰骋沙场,见过了那些抛头颅洒热血的诚挚汉子,却从未想过背后竟然还有人拿他们卖命钱做这些肮脏龌龊的事情。
“不过你也不必担心他们的计划,我现在已全盘了解,咱们要应对不是难事。”柳宁玉小心翼翼的安抚着他。
“就应当如此叫他们自己吃一吃这些苦头!”霍信寒面色凛然,对于这件事情俨然已到了认真的地步。
果然没过多久,祁家就动作起来,翻出了曾经的军饷贪污案,不仅如此,而且还把矛头直指向太子殿下。
这件事情毕竟没有彻查干净,但一时之间,人人自危,原本因为太子殿下如今得势而亲近的那些人,也渐渐的远离了太子。
霍信寒并不因此慌张,他早就料到对方会有此番举动。
更何况他因为提前知道了祁家的部署,因此在其中动了许多手脚,过不了多久,他们恐怕就要自食恶果了。
祁家的人早就不和他们一条心了,是一天早朝原本自信满满的祁大人,就听到自己手下对着朝堂上的陛下说道。
“臣奉命彻查军饷,贪污一案,如今已经有了眉目,这是臣调查出来的相关证据,还请陛下过目。”
皇帝身边的大内总管走到他身边,去将政局递交给皇帝,皇帝看完之后眉头越皱越紧,勃然大怒,竟然将那东西摔到地上去。
霍信寒依旧,老神在在,处变不惊,而祁延平却觉得霍信寒死到临头,却还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心中一时得意。
紧接着便听到皇上的声音,如炸雷一般在朝堂上响起:“孙耀威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孙家和祁家是姻亲。
这一下子不仅仅是祁延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就连在朝堂上摆出,一副事不关己己不劳心的孙家家主也惶恐的跪在地上,一脸的不可置信。
军饷贪污的案子他的确有所涉足,但是根本就没有涉及多少,当中的油水与他也无关。
可霍昌勋怎么会对他这么一个小小的无关紧要的人发这么大的脾气。
祁延平见情况不对,连忙上前说道:“陛下息怒,却不知道孙大人究竟犯了何罪,还请给他一个辩白的机会。”
霍昌勋被气的冷笑出声:“好啊,朕也不愿意听你们多说了,只管将这些证据都推翻再来找朕,否则的话秋日之后,孙家就等着满门抄斩吧!”
说完之后,拂袖而去。
孙耀威跑到前面去把摔了一地的所谓的证据捡起来看,越看眉头皱的越紧。
转过头去看向祁延平,眼神已经变得无比痛恨。
“祁大人耍的好手段,为了让自己脱身,连自家姻亲都能够陷害!”孙大人说完这些话之后,也不等祁延平的反应便转身离去。
祁延平此时整个人还没搞清楚事情的状态,就看到太子走到他身边去:“祁大人偷鸡不成反时应把米的滋味如何啊?”
说完之后便离开了。
祁大人此时便明白这其中的蹊跷,必定又有太子殿下的手笔。
祁延平几次去孙家登门拜访,却没想到对方压根没有见他的意思,如今孙家的家主已经打定了主意,这件事情势必是祁延平为了甩锅,所以栽赃到孙家的头上,转移视线。
即便不是这个样子,祁延平得罪了太子殿下,孙家也应该早早的弃暗投明了。
孙耀威看着自己的大儿子:“为父早些年间做了些许混账事儿,如今当侍奉明君,而不是继续和你那个老丈人拉扯。”
孙耀威的大儿子娶的便是祁家的女子,两家之间原本就是利益结合,儿子对于那女子也没有多少情谊,听到父亲这样说,便知道两家应当做个了断了。
只是夫妻二人之间现如今还有一个孩子,若是轻易割舍,他自认为也做不到。
“为父并不是逼迫你去休了那个女子,只是要告诉你一声万木,等她哭闹到你面前的时候,心软迟疑,到时候咱们全家都得跟着一起陪葬了!”
孙兆德听到父亲这番言论,连忙回应道:“父亲放心儿,臣知道凡事有轻重缓急,如今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她一个出嫁女子若是为了娘家得罪夫家,那自然也不必留她。这是如今当务之急……是如何让父亲摆脱现在的困境。”
孙耀威眉头紧皱,短短一夜的功夫,头发都白了一圈儿:“你俯耳过来,我说与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