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宁玉是心中一清二楚,也知道现在说萍儿的死因与祁兴川有关,这个人是死活都不会承认的。
没有证据之前,不能够打草惊蛇,只能先把这人困在府中,随便编造出来一个由头。
“这件事情还真是巧啊……”
配合柳宁玉的话,霍信寒直接开口。
“先前,本殿下的府邸从未出现过任何东西丢失,哪怕是一张纸一粒米,而今,大人今日到访,好巧不巧的就丢失了东西。”
听到这话,祁兴川一时间弄不清楚霍信寒与柳宁玉究竟在搞什么鬼。
只是他能料定一点的是,自己万万不得再留在太子府邸。
想到这里,他的脸色有些挂不住,强撑着笑意开口。
“殿下,这件事情怕是有些说不过去了,姑娘的玉钗坠子丢了,兴许是旁人偷的,也兴许是姑娘不小心自己弄丢的。”
“这无凭无据的,怎么的就能赖在微臣的身上呢?”
话虽如此,听到这话,霍信寒却冷笑了一声,对着林越摇了摇头。
后者会意,连忙摆了摆手,紧接着就见两个侍卫上前一步,抓住了祁兴川的肩膀,让这人毫无逃跑的可能性。
“就是因为没有调查清楚,所以才会留下大人在府中进行配合调查,倘若当真已然笃定是大人做的,那大人觉得现在,本殿下还会这样客气的对待你吗?”
又是惊恐又是错愕,被两个将士抓住了双臂,祁兴川的脸色越发难看,连带着眼角都充斥着几分红血丝。
“殿下!这不是滑稽至极吗?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殿下凭什么将我软禁在府邸之中?你们总应该说出来一个缘由,不是吗?”
“怎么……”
完全不理会祁兴川那狰狞怒吼的样子,霍信寒依旧是不动声色。
“难不成,我这堂堂当朝太子,想要留下大人在府中过一夜,配合调查一些事情,这还需要你的同意了?”
如此一句话,就算是把祁兴川剩余的话给堵的彻彻底底。
要说霍信寒嫌少会用自己太子的身份去施压给别人,但只要他这样一说,那便已然是没有回旋的余地。
毕竟太子的位置是笃定万分,没有任何人敢质疑的。
而这件事情也是很快就传入了坊间。
“听说,昨日太子殿下邀请祁家老三去府中吃席,结果这大人手脚不干净,偷了殿下和玉儿姑娘的东西,昨晚就被扣押在府邸了。”
“哎呦,这话可是不能够瞎说的!这件事情说大说小的,要是万一传出去的话,那怕不是性命都保不住了!”
“这还能有假呀,昨天在太子府邸附近的几个老伯亲眼瞧见的!而后还跟后厨的几个伙计打听一下!这件事情跑不了!”
说起这消息传出去,也是霍信寒与柳宁玉的意思。
否则,这太子府邸的人一个个嘴巴严的,根本什么事情都挖不出来。
而如此的消息自然也就传到了祁家府邸,也落入到了祁兴川的兄长,祁家老大祁延平的耳朵里。
“混账东西,当真是丢人至极!”
“老爷,您快想想办法呀!虽说这三爷事情闹得不愉快,但也不能让太子殿下给扣押在府邸内,倘若真是出了什么事情,可怎么办才好啊!”
听着身边贴身的小厮规劝着,祁延平抓了抓头发,一脸的无奈。
“如今,这太子殿下得势的很,即便是皇上都不会多说什么,要真是得罪了他,做出来什么事情,我们也无力去操心。”
话虽然是这样说,可说到这里,祁延平还是慢慢站起身,而后接过小厮递过来的外衣。
“只希望这太子殿下别太过火,否则这事情收场就会很难看了……”
只可惜,祁延平不知道的是,如今的太子殿下霍信寒,已然褪去掉了曾经的那些优柔寡断。
他当然不会祸及旁人,但有些事情,他也不会讲明什么人情,再去刻意放过谁。
良久之后,随着祁延平到了太子府邸,与霍信寒相继在正堂落座。
还不等他开口,就见霍信寒直接率先说话。
“大人此次前来,想来必然是为了您弟弟的事情吧。”
就霍信寒这一句话,那浑然天成的气焰与压力,便让祁延平暗吸一口冷气。
说起先前在上朝的时候,倒是碰到过,但如此单独见面还从未有过。
这样冷冽的气场,说起来,他当真是有些招架不住。
“太子殿下英明,说起我也就是这个弟弟不省心,倘若做错了什么事情,还请殿下网开一面。”
“微臣有听闻,据说是柳姑娘的什么首饰丢了,且不说这件事情究竟是不是下官弟弟所为,但还望殿下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损失多少银子,下官赔就是了。”
说起这祁延平也算是个老实人,在朝堂中不偏不向,很少冒头。
可有这样的一个弟弟,他不管,也算是身为大哥的失职了。
想到最开始,萍儿说出自己身份的时候,霍信寒的手指在桌面上面轻轻敲打着。
想着那姑娘通红的眼睛同他与玉儿跪谢的样子,只觉得有些不忍。
听从了一辈子的话,最终却还是落得了这样的下场。
“大人的意思,本殿下明白了,只可惜这面子我不能给你。”
没想到霍信寒会回绝的这么果决,祁延平一愣。
刚想要继续开口的时候,却见霍信寒站起身,双手背在腰后,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大人可知,这东西丢了虽不打紧,可如此事情恶劣,倘若没有查出个水落石出的话,我要如何安寝呢?而这祁兴川身为朝中的臣子,倘若有如此举动的话,我又能怎么坐视不理?”
“当然,大人你身为兄长,心中急切的情绪,我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也要就事论事。”
要说此时的祁延平这心里是七上八下的,想要讨笑,可却流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样子。
“殿下,微臣只是担心……”
“担心本殿下会对大人的弟弟使用什么手段?”
虽然没有点头,可祁延平的神情,已然说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