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扬在青夜的搀扶下，终于站直了身子。
“不要以为人家捧着你，你就是天下最尊贵、最好的男人，人人都得巴巴的哄着你，我告诉你，你肖扬在我眼里，比狗屎还不如！你要是再来糟践我家含玉，我对你绝不客气！皇后的侄子又怎样？皇后的侄子做错了事，我一样教训，我可不怕你！”
钱珍珍被青灵抱到一边，还在对着肖扬臭骂。
“……看来上回打得还不够！青灵，放开我，今儿不打到他痛改前非，我就不姓钱！”钱珍珍扭来扭去，却不是青灵对手。
“算了，王妃不要生气，不理他就是了！”含玉拉着钱珍珍的手，“我有分寸，不会被这种人哄骗的！”
两人都在晋王府呆了那么些日子，什么小妾、姨娘、正室、嫡庶，虽不是清清楚楚，可也听说了那个中区别！
含玉从没想到进高门当妾，钱珍珍也不会同意她被人欺负！
好好的清白姑娘，嫁个普通百姓当家作主不好、非要为奴为婢、给人当狗腿子？
肖扬梗着脖子，“含玉姑娘，我没骗你，我是说真的，我真的想要与你在一起！”
钱珍珍拿不到趁手的武器，取下头上的簪子、步摇、耳环，就要砸过去。
一双大手握住了她的手，“别激动，好好听他说！”
是姬永曦出来了。
肖世子非常委屈，“王爷，您终于出来了！你瞧瞧我这，瞧我、”
“闭嘴，你一个男人，哭哭啼啼的，还要脸不要？”钱珍珍啐道。
“那是你们欺人太甚，真心话都不让人说了。”肖扬捂着肚子，坐在暗卫搬来的凳子上。
“惺惺作态，恶心！”钱珍珍越看越不顺眼。
“今儿没雨，天气也不错，世子与我出去散散心，透透气吧！”姬永曦开口。
“相公，不行，天太冷，你不能出去！”钱珍珍拦着，她可不能不参与含玉的将来。
“放心，那是你的人，我不会擅作主张的。”姬永曦知道她的顾虑。
钱珍珍忙不迭摇头，“你要是看上了好的人家，也是可以的，可那人油嘴滑舌，没一句实话，我怕你被他骗了。”
姬永曦失笑。
肖扬苦着脸，这世上有几人能骗晋王爷？自己又岂敢骗他？
“含玉，不是一般的丫头，王妃待她如亲妹妹一般，不会让她给你当妾的。”姬永曦开门见山，“再说，你自己的婚事，你能做主吗？”
肖扬一愣，扬着脖子，“若我还是那个二世祖，自然做不了主，可我若是出来建功立业，那父亲也不会不顾我的想法。”
“你要娶含玉为妻？”姬永曦再问。
肖扬稍事犹豫。
姬永曦自顾开口，“王妃的性子，最是护短。她根本不会让含玉给人当妾，你若是打着这想法来纠缠，趁早走得远远的，不要让王妃知道一星半点，否则，她会见你一次打你一次，谁的面子也不会给！”
“或许，不是见，是她想起来便会去打你！”姬永曦想到钱珍珍一脸暴躁、捋着袖子为含玉出头的样子，不禁摇头轻笑，眸子全是宠溺。
肖扬大为受伤，晋王爷这是惧内还是炫妻？
这两人如此恩爱，却凭什么认为自己不是真心？
肖扬心中微恼，“我是认真想要娶她为妻的，王爷何故不信？”
姬永曦挑眉，“刚才，你不是犹豫了？”
“那是我、我不好意思！”肖扬嘴犟。
“你若是认真的，便先将肖国公府的人说服，否则，只要含玉受了丁点委屈，王妃也是不会依的。她是真的会打你，或许，还会打上国公府去！”姬永曦道。
瞧这晋王的样子，似乎也是支持王妃的，想到那可怕的画面，肖世子打了个寒颤，“我当然是认真的。”
“底气有些不足。不过，这也不能怪你，毕竟你年纪还轻，又是从来仰仗国公府，从来没有自力更生过。”姬永曦说话如长者般仁爱。
肖扬满头黑线，不就是比自己大个五六岁，怎么感觉平白高了一个辈分？
“我听王妃说起，似乎含玉比你还大一岁。你若是认真的，所有的方面都要考虑到，王妃是不会让你纳妾的，你那些毛病，可都要改了，否则，只怕含玉那边，先就会动手打你！”姬永曦接着道。
肖扬面色红了又青，怎么又是动手？不能好好讲道理了？
“不要妄想讲道理，她们不是世家培养的小姐，她们就是普通人，寻常百姓都是一夫一妻，她们对高门大院的三妻四妾、嫡庶宅斗半分不喜，只会粗暴的快刀斩乱麻，从源头上断了纠纷。”
姬永曦定定的看着肖扬，“便是你家里有人欺负含玉，不说她自己不会忍气吞声，便是王妃知道了，也会出手。”
肖扬欲张嘴。
姬永曦伸手打断他，“别说清官难断家务事！那是王妃的妹妹，陪着她长大、救过她、在京城相互扶持，两人对对方，都没有半分算计和别有用心。这是她们的可贵之处，我不会拦着。”
肖扬眉头微跳，心中腹议，‘您刚才说了半天，不管有理还是无理，您有拦着的意思吗？’
“你确定，你是认真的吗？你看上她一点了？”姬永曦问得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