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珍珍根本没理沈航,还在为自己解释,“相公,你相信我,我与他真的不熟,只是看在爹爹和沈伯伯的面子,看看他而已……”
众人只觉得这沈少爷无比的可怜。跟王爷抢女人就罢了,问题是那女人宁可被王爷嫌弃,也不愿多看他一眼。
“珍珍你不要怕他!他如此不珍惜,根本不值得你留恋。”偏生沈少爷瞎了眼,还在对着晋王妃抛媚眼。
“沈航,你不要再说了,我可怜你、同情你,才替沈伯伯照看你一二分,却不是让你来诬陷我的!你再这样胡说八道,我要你好看。”钱珍珍怒气腾腾,挽着袖子冲他大声嚷嚷。
姬永曦眉峰轻抽。
众人只当他要发火。他却大力拉着钱珍珍走了出去。
“一人做事一人当,晋王你放开珍珍!我对她有意,可她却、一门心思扑在你身上,你不能伤害她。”沈航跟了上去,却奈何气力不够,眼睁睁看着他们不见人影,只能扯开嗓子大喊。
“沈航,你给我闭嘴!”钱珍珍气急败坏的声音远远传来。
厅里的人傻了眼,这宴会,是开、还是不开了?
“呵呵,大家继续,继续啊!我去看看就来,一会儿就来。”钱老爷挤着笑,圆润的身子也很快消失在众人眼前。
“这——”围观的人再次愣了。
这主人都不在了,谁还有心思吃喝?
“贤侄,你没事吧?”钟知府探上沈航的肩,“可要找大夫来看看?我观你气色不好,是不是引起了陈年旧疾?”
“不用,多谢知府大人!”沈航面无表情,口气冰冷,倔犟的要自己走出去,身子却不争气地晃了几晃。
“沈兄弟小心!”钟青连忙扶着他,“这里面乱哄哄的,我扶你去外面透透气吧!”
“二弟,你来搭把手!”他冲钟越道。
二人扶着沈航往外面走去。
钟知府露着笑,“一点误会,大家不要放在心上,照吃照喝,来来来!”
有人镇着场子,钟知府又扬言不想听到关于今日之事的一言半语,大家心照不宣的选择性跳过此事,说些街头小巷的趣事,继续觥筹交错、喝酒鼓噪。
“唉!沈兄弟便是仰慕珍珍,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啊,这若让王爷心里膈应了,以后珍珍还能有好日子过?”钟青叹气。
“大哥慎言!如今她可不是钱氏珍珍,而是晋王妃!”钟越道。
“是是是,是我一时忘记了!”钟青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想珍珍是多么简单淳朴的性子,本来在那深宫大院就不好过,你还要向她表明心迹,不是硬生生找机会让王爷欺负她嘛!”
“明明是他不将珍珍当回事!”沈航说起来还是特别气,“珍珍性子历来如此,又是一颗心扑在他身上,他凭什么作践她的一番真心?”
“那也是人家夫妻的事,你掺合什么?”钟越摇头叹气,“看他刚才那样子,还不定会怎么对晋王妃呢!”
“哼,他若真敢动手,我就到县衙击鼓鸣冤!”沈航气愤。
钟青苦笑,“沈兄弟,那是人家夫妻房里的事,你呀,管不了。”
沈航却更加愤怒,“为什么管不了?难道就因为他是晋王爷?他罔顾当初救命之恩、又不懂得怜香惜玉——”
“你若执意想管,也不是没有办法!”钟越嘿嘿一笑。
“什么办法?”沈航很上心。
“她若是你的人,自然不用管别人的脸色了。”钟越说得轻巧。
沈航不是傻子,“她是晋王妃,晋王现在只是对她摆脸色,还没有厌弃她,如何能让她成为我的人?”
他虽然生气,却也没有失去理智,“况且,我决不会允许她声名不堪。”
“唉!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也可怜遇人不淑啊!”钟青长叹,“皇室规矩多,晋王又是爱面子的,王妃迟早有一天变成下堂妻!”
“可不是?”钟越接口,又对沈航道,“你我自小认识,珍珍又如同我们的妹妹,我们也不想她将来不得善终。沈兄弟,你对珍珍,可是真心?”
“若有半句虚言,天打五雷轰!”沈航举起手来发誓。
“你若真心,我们倒是可以助你一臂之力!”钟越笑道。
“你们想要得到什么?”沈航很机警。
钟越摇头轻笑,“你有什么让我们惦记?”
他拍拍沈航的肩膀,“你想太多啦!我们只是心疼珍珍,毕竟,她小时候经常在我家住,你又与我们自小交好,若是能让她脱离苦海,又能成全一对佳偶,何乐而不为呢?”
沈航警惕的看着他们,半晌没有说话。
“你好好想想吧,看晋王的样子,似乎是要长驻临州,想通了就来找我们,大家兄弟一场,定会帮你的!”钟越拍拍沈航的肩,对着钟青轻轻一笑,与他一同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