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想知道,可,小厮却是晕过去了,被人抬进了知府衙门。
于是,本来有些呈湮灭之势的流言,又死灰复燃了。
“是谁要杀沈少爷?听说他为人和善,对谁都好,彬彬有礼的!”
旁边的人悄咪咪的意有所指,“还能有谁?头顶上那么一大顶绿色的帽子,不得摘下来?”
“可这沈少爷不是被钟夫人设计陷害的吗?”
“你那消息早就过时了,听说那位夫人与沈少爷有旧呢!”
他们不敢说王妃或者娘娘这么明显的称谓,大家都不是傻的,还能有不明白的?这么遮遮掩掩,说起来更带劲儿呢!
“可不是,哪个男人能容得下这种事?听说夫人天天在府里哭哭啼啼求原谅呢!”
一拨又一拨的人议论,一群又一群的人从不解到震惊再到恍然,皆纷纷摇头,“唉!惹了谁不好?真是嫌命长了!”
那个叫月童的小厮醒了。
“……去的时候什么异状也没有,可下山的时候,突然从路边钻出来一伙黑衣人,对着我们少爷举刀就砍,小的情急之下与他们动手,可双手难敌四拳,少爷又不会功夫,一眨眼的功夫,少爷就不见了!”
“将地点详细说清楚,本官立刻让捕快去找线索。”
正是多事之际,谁也不敢耽误。
可捕快找到的,只是一只带血的鞋子。
“少爷!少爷!”月童歇斯底里的尖叫,“这是我们少爷的鞋子,你们在哪儿找到的?他怎么样了?”
捕快一脸不忍,可还是道,“西山的乱葬岗!”
“不可能!我们去的是东城的佛寺。”月童赤红着眼睛,双目几乎要喷火。
“我们依着你的说法,顺着痕迹一路追查,到了乱葬岗就看到这鞋。”捕快犹豫了下,从身后拿出一物,“还有这个!”
那是一件染血的长袍。
月童颤抖着手接过,声音沙哑,“这是我们少爷的,上面的竹子,是奶娘的针脚,我不会认错的。”
“少爷,你在哪儿呀?你这是怎么了?”月童嚎完,自己又再次晕倒了。
“真是个忠仆!”
“是啊,那个沈少爷也是个好的,可惜了!”
“唉!”
众人为之叹息,也可知道,无凭无据,又是皇室贵重子弟,如何能提审?如何能沉冤得雪?
本以为这沈航要枉死,却有不怕死的正直之人冒出来。
陆御史亲自向衙门接下这差事,“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大人若是为难,本官便亲自上书一封,向皇上请旨查办晋王爷!”
不吃惊是假的,欢喜也是真真的。
陆御史接下这棘手的案子,半点惧意也无地去了见了姬永曦。
“你是说,本王因嫉妒、杀了那沈航?”姬永曦看着陆御史,“无凭无据,只凭猜测,御史大人便来审我这王爷?”
他对这个陆御使,真是刮目相看!
“下官只是依律前来询问,并无刑审的意思,请王爷不要误会!”陆御史一点也不怕,“请旨的折子,下官已经递上去了,还请王爷这些日子不要四处走动,静候圣旨。”
这是变相的禁足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王爷这些天根本没出去,其他的侍卫在驿馆呆着,也都有人瞧着,陆御史不要听风就是雨,审案子是要证据的。”
已近冬天,钱珍珍不再动不动就捋袖子,可替姬永曦冲在前头的事,她还是干得起劲。
“证据正在搜集,圣旨也很快会到!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一切都会真相大白,王妃不要动怒。”
不愧是纠察御史,胆子就是大,对王爷和王妃,都不怕。
“那本王便在此事恭迎圣旨好了。”姬永曦倒是无所谓。
那日在钟府什么也没找到,他正想多留些日子。
“王爷,他们这是不将你放在眼里,可不能惯着这些人!”钱珍珍急道。
她看向陆御史,啐了他一口,“你那天审案子雷厉风行,看着也是个好的,我还以为你真是个正直的,没想到,竟然是个表里不一的,哼!如果查出来跟王爷没有关系,我就去父皇面前告你。”
相公与沈大哥是合作关系,他能害沈大哥?不可能!
“本王若是有嫌疑,陆大人应该将钟府也查一查,毕竟当日的事,看上去极像是钟夫人与姓沈的合谋,如今一个被判刑、一个生死不知,怎么也透着诡异!”姬永曦淡淡的开口指正。
“对对对,说不定是事情没成、分赃不均!或者,是另有其人、杀人灭口。”钱珍珍接口。
这么一说,她便觉得自己说得很对,“钟伯母一向对我很好,一家人似的,沈大哥与我自小认识,亲哥哥一般,肯定是有人误导、或者陷害他们,或者,还有其他的什么误会!”
钱珍珍兴奋得一拍巴掌,“陆大人,你快些去查吧,我看呐,肯定是有人拖他们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