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过了三日,每晚依旧有刺客前来,姬永曦这边也依然毫无动静,而林将军也照旧天天来惭愧哭诉一番自己的无能,再按步就班安排那无意义的值夜。
青禾性子没有那般稳,忍不住道,“他们这是为的什么?眼看着就要进入西南了,难道要在战场上再派刺客?”
姬永曦沉默的吃着早餐。
青夜道,“小心些吧,疲敌之计你也不懂吗?夜夜这般骚扰,等突然来一场厉害的,那些人才要手忙脚乱呢。”
他朝林将军的方向努努嘴。
青禾烦躁,“安王便是与晋王再有嫌隙,再巴不得他死,可也不能在这节骨眼上动手脚呀?他难道不担心西南造反成功、其他地方有样学样?”
“有什么好担心?西南地势易守难攻,位置又特殊,换了其他地方,几面合围,根本没有任何胜算。”青夜道,“若是趁此机会除去王爷,那才是天大的好机会呢!”
青禾还在忿忿不平,“只怕咱们打了胜仗回去,就要参见新皇。”
“闭嘴!”姬永曦训斥,“再说这般大逆不道的话,便不要再跟在我身边。”
他冷冷一眼,看得青禾闭了嘴。
青禾垂着头,他是真的不喜欢这勾心斗角的皇室,虽然皇帝也是他的生父,可却从来没有享受过他的父爱。他若真死,或许自己真会没有感觉吧?
又过了两日,离西南府已经只有三日的路程了,山渐渐多了起来,路途也越发不好走,或高山密林、或崖壁小道,大军走得战战兢兢。
幸得有当地的官员派人带路开路,否则,便是行军途中,只怕也要葬送掉无数无辜的生命。
钱珍珍已经没精力与姬永曦斗气了。她甚至感谢姬永曦的冷酷无情,若是沈航真跟来,那才是受罪呢。
姬永曦行马在钱珍珍身边,“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钱珍珍侧头看了他一眼。
他脸上没有疲色,眸子依旧如星辰般吸引人,只是脸上冰冷的神情似乎正在慢慢融化,此刻居然还带着笑。
“顾好你自己吧。”钱珍珍道,难道不知道他自己是大军的首脑,成败都在他身上吗?为什么他每日悠哉得仿佛只是跋山涉水的游玩?
姬永曦微笑不语。
当夜在大山深处扎营。这一回,不用姬永曦吩咐,暗卫们已经四处查探开了,连钱珍珍也被勒令睡在姬永曦的帐篷。
“不要,男女授受不亲,我与你已经和离!”她不同意。
姬永曦二话不说,一手揽肩身子半弯,另一手抄过她双膝,将人抱了起来便往自己帐篷去。
“放我下来,姬永曦,你放我下来。”钱珍珍两个小拳在他胸口乱捶,双脚在空中乱踢,可却始终被他稳稳的抱在怀中。
“珍珍,别闹,这地方诡异,咱们在一处才安全,我保护你。”他轻柔道。
钱珍珍气哼哼的,“不用,我自己会保护自己,你放我下来。”
她伸手推他。
他却轻轻笑了,“听话,他们闹了这些日子,紧要关头切不可大意,啊!”
他神情温柔,语气却带着紧张,钱珍珍不由停歇了脚下的动作,却还嘟着嘴,双手也紧紧搂着他的脖子。
姬永曦心中一乐,又道,“再说,谁与你和离了?你自己看看那和离文书,上面可有我的手印、可有日期?你那‘休夫文书’我可有签字画押?可在官府备案留档?”
他眉头一挑,“你似乎也只写了个名字,其他并没有啊,官府不会认的。”
钱珍珍眨巴着眼,想了会儿才道,“你这是耍赖!你一边嫌弃我、一边钩嗒那韩素容,还这么多诡计!我告诉你姬永曦,我不会依你的,我根本不信你,你这个骗子,你可别想骗我!”
“骗你做什么?若不是当时没有对策,我何至于让她进门来威胁?放心,等回了京城,我不会让她和安王好过的。”姬永曦轻笑,“说过要保护你的,这些伤害了你的人,我通通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