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怡菲闻言心上一惊,不可置信的看着王爷:我,我没听错吧?我只是说说让王爷吃醋而已,王爷竟然真让我过去扶着安子信。
难道,他一点都不吃醋?
不对,一定是他听见我要扶安子信醋意大发,说出气话来,才让我扶安子信的。
他怎么会不生气,只是故做出不很生气的样子罢了。
我再让醋意浓些,让别人都看得见,让死贱人嫉妒死。
她掏出帕子,缓缓扬起手给安子信擦汗:
安子信眉头一拧:康王的这个恶女人靠近我干什么?滚开!
他一歪头故意躲开沈怡菲的手帕,身体一晃差点摔倒,心上万分恼怒:像个苍蝇似的在这干什么?!
讨厌!
夏初云见安子信虽然恼怒,却保持风度隐忍不发,有些心疼她的病人。
她唇角勾起一丝讥讽:沈怡菲犯什么神经病,看不到安子信多讨厌她,跑到这边找她打脸。
她冷嗤,“哼,这里不是风月场所,不要在这里卖弄风情。”
容天冥闻言脸色一黑:夏初云的意思是,沈怡菲是风月场所卖弄风情的人,那康王府就是风月场所了。
沈怡菲不老实地呆在座位里,跑这里发贱,连累我也挨夏初云的讽刺。
他低沉又冰冷的声音响起,“你回去!”
容天冥的声音不大,穿透力很强,毫无意外地打断了众人低低的交谈声。
沈怡菲闻言震惊得腿一麻,差点跪在地上,她心上不知道是什么滋味,难过得要死。
王爷,怎么用这种低沉又冰冷的声音跟我说话?!还当着这么多人,这样说我。
我做错了什么?王爷不叫我菲儿了,直接冰冷的用你称呼我。
这么多人都看到了,都听到了,这比打在我脸上的一百个巴掌,都让我脸痛。
我必须得挽救回来。
她勉强做出害羞的笑容,半低头,扬起声音来,“王爷,我看到安公子额头上有汗,我帮他擦一擦,你不要生气,我没有别的意思。”
“云姐姐摸着安公子的皮肤给他治病,你一点都不生气,我还没有给他擦到汗,你就生气了。”
众人闻言相视一笑:沈怡飞的意思是康王只是见她对安子信示好就吃醋了,而夏初云摸安子信的皮肤,康王都没有吃醋。
康王非常在乎她而不在乎夏初云。
可是,大家都看得明白,康王让她离开并不是因为吃醋,而是嫌她捣乱。
容天冥听到沈怡菲的话,脸上瞬时极冷:沈怡菲这一天干了多少错事,蠢事还不自知,不收手,不老实呆着,找挨打!
他冷哼一声,“聒噪!”
沈怡菲听到王爷的声音,恨不能钻到地下去,她向四周看了一眼,似乎看到满是嘲笑的目光。
我不能再这样下去,我必须让人看到王爷对我的爱。
“王爷,你帮安公子,我也要帮安公子,我们是一家人,做什么都齐心协力。”
她说着伸手要去扶着安子信的手臂。
安子信见沈怡菲伸手要扶他左侧,眉头一拧:她要和康王一家人齐心协力,关我什么事?
休要把害人的脏手放到我的胳膊上。
他猛一甩左袖,扶着安子诺的手臂,“不必麻烦康王殿下和怡菲郡主,子诺你扶我坐下,我累了。”
沈怡菲被安子信甩袖拒绝,心如刀绞般疼痛: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安子信向我甩冷脸子,我怎么能下得了台?
她眼珠一转,眼底涌出一股恶毒。
安子信以前对我非常的尊重,见到我总是笑容满面,虽然没有过多的交流,我也不至于如此嫌弃我,我扶一下都不行。
今日如此怠慢我,一定是死贱人在他的耳朵里灌满了我的坏话。
我定要死贱人和安子信死!
她故作惊吓,尖叫一声,一下子坐在地上,“哎呦,安公子吓死我了。”
容天冥脸色一沉:安子信你不识抬举,怡菲郡主好意扶着你,你竟然如此怠慢她,把她吓倒!
“岂有此理!”
他扶起沈怡菲问:“菲儿,你摔坏没有。”
沈怡菲得意:王爷又叫我菲儿了。
她故作难过,“王爷,我摔疼了没有事,只是我心好痛,我不知道怎么得罪了安公子,安公子如此慢待我,我的心好疼。”
容天冥闷哼:你不知道谁知道!
沈怡菲做得出格,安子信不该如此无礼!
夏初云看着容天冥和沈怡菲,一脸恼怒:我给安子信治腿,你们两个混蛋玩意儿过来掺和什么?
令人愤怒的是,你们把我的病人当成了你们秀恩爱的道具人,影响他的休息,训练,甚至他的生命。
我作为安子信的大夫,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继续下去。
“康王殿下,宴会厅很大,你和你的女人要在众人面前展现恩爱,可以到别的地方去,如果你们俩就选中了这个地方,我们就到别的地方去。”
“请殿下,听好了,我们是在治疗腿,不是免费在做你们展现恩爱的工具!”
容天冥闻言眉头一拧,心上闪过一丝凉意:恩爱?夏初云希望我和沈云飞到别处秀恩爱!
她知道恩爱是什么?
若是她对我有一点儿好感就不会这么说。
“胡说!”
安子诺看到康王脸色阴沉,看样子康王对她的长兄生气了,急忙向容天冥跪下。
“康王殿下,我长兄腿疾没有未愈,心情烦躁,刚才有失礼之处,请殿下莫要责怪。”
“夏大夫说得对极了,我们是在帮我长兄恢复腿,没有功夫也没有心思,侍奉康王殿下和怡菲郡主。”
“康王殿下,求你放过我长兄吧,他在轮椅上坐了三年,终于有了点希望,不想再回到轮椅上去。”
容天冥闻言脸色瞬时极黑:我和沈怡菲是来帮安子信,安子诺竟然理解成我们过来要找安子信的麻烦,让他伺候我们。
“本王说得明白,你竟敢曲解本王之意,岂有此理。”
“来人,掌嘴!”
一个黑衣卫上前一步给安子诺一耳光,安子诺捂着脸站起来。
沈怡菲得意一笑:我们就拿安子信当展示恩爱的工具怎么了?
死贱人你反对不好使,只能让安家兄妹遭罚。
“安子诺,你挨打不要怪王爷,更不要怪云姐姐,云姐姐是你长兄的大夫,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长兄的腿早日康复。”
“只是,我听云姐姐说,她恨王爷,她治你长兄腿的最终目的却不是为了让他能站起来正常行走。”
“而是,让人看到,在你长兄坐轮椅的三年中,王爷无情无义,并没有尽心竭力为你长兄找大夫治疗。”
“你说她想得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