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云继续说道,“而且我再帮你加上一点,车婆子主动为我送书信,本身就可以被当做有错误,你失手打死她,也是只是小过失。”
“况且,有王爷给你做主,你在王府中是天,说一不二的天,你究竟怕什么呢?”
“你为什么非要编造一个漏洞百出的故事,污蔑车婆子,还要把她投到井里,掩盖事实?”
“可是,你真的没有必要编造那么多故事来掩盖这个事实?”
“你有个那么大的靠山,又很聪明,会做这样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沈怡菲闻言气得直翻白眼:我怕什么?我当然怕王爷突然不给我做主了。
海风听了王妃娘娘的问话,不由思忖:对啊,沈怡菲怕什么呀,她干嘛脱了裤子放屁,费那么多周折,掩盖她失手杀人。
修元唇角微动:夏初云反复来问沈怡菲为什么要大费周折做蠢事,编故事,是要引起大家的注意接下来她要说出的答案,看来那个答案是很重要的。
容天冥脸色冰冷:我把沈怡菲捧成了王府的天,我听听,沈怡菲还怕什么?!
众人疑惑之际,夏初云的声音响起来。
“沈怡菲,你因为有王爷做主,所以有恃无恐,不会把打死一个仆人当错事。”
“可是,你非常了解,你的王爷很关心他麾下的将士,王爷同样很关心这些将士的家属。”
“好巧不巧,车婆子的儿子郑浩在你的王爷麾下的军中服役,而且有勇有谋,很得王爷的赏识,车婆子以此为荣。”
“车婆子,有这样一个引以为荣的儿子,所以她做事与众不同,她心中有骨气,有傲气,她不做出卖良心的人,不与你同流合污,污蔑我与府外男子私通,所以被你毒打至死。”
“沈怡菲,你打死车婆子之后,了解到车婆子的儿子郑浩的情况,因而非常惧怕,王爷知道你害了他的将士的阿母,不再护着你,所以你才大费周章,编造故事,藏匿尸体,嫁祸于人。”
“其实,你的王爷根本不知道车婆子的儿子郑浩在他的军队里,如果你不害死车婆子,你的王爷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他们的母子关系。”
海风闻言一惊,“王爷,车婆子是郑浩的阿母,郑浩作战英勇,屡立战功,在边关未回家,大概还不知道,他的阿母被冤枉,污蔑,并被王府中人打死。”
沈怡菲后悔不迭,她紧拧着帕子,面如土色:夏初云怎么变得这么厉害,把我做的事情扒得清清楚楚,说的明明白白。
我当初真不该抓了车婆子,并打死了她。
“王爷,你不要相信夏初云的胡编乱造,我没有打死车婆子,没有胡编故事,这都是夏初云栽赃陷害!”
容天冥闻言眉头紧拧,眼里寒光烁烁:沈怡菲你自己都一步一步亲口承认了,还说夏初云栽赃陷害!
你说什么都没用了,都晚了。
我的将士在边关与敌人浴血奋战,守卫大闵国这一片安宁,而你却肆意污蔑他的阿母,打死他的阿母,你罪不可恕!
“沈怡菲,你自己说的,要让杀害车婆子的凶手,打四十大板,本王成全你。”
沈怡菲惊恐万分:四十板子打在我身上,我就起不来床了,无法和王爷成婚。
我不能让板子打在我的身上。
“王爷,打死车婆子的不是我,而是锦儿,是她失手打死车婆子的,她才是打死车婆子的凶手。”
锦儿闻言身体一软,跪趴到地上,眼里满是绝望和恐惧:没有郡主的命令,我哪敢打车婆子?再说,车婆子,是郡主打死也不是我打死的。
今天郡主在安府污蔑夏初云,被夏初云抓住,我替主子挨了三十板子,现在,她打死车婆子。又要我为她再挨四十板子,我这身体,根本就挺不下来四十板子。
况且,车婆子的儿子郑浩,在王爷军中服役,黑衣卫痛恨伤害军人家属的人,下手更狠,我我必死无疑。
只是,自从夏初云离府之后,她有巨大的变化,怡菲郡主在她面前总是受挫。
郡主脾气越来越不好,我们的日子越来越难过,我死了,就解脱了,我不必再遭受怡菲的殴打,也不必再替她打板子。
“怡菲郡主,车婆子不是我打死的,我下手知轻重,不过我奉你之命,打了车婆子,我有错,我领死。”
容天冥冰冷地摆一下手。
海风会意,让黑衣卫把锦儿拖下去杖毙。
夏初云唇角勾起一丝讥讽:可笑,堂堂禁卫军统帅容天冥,竟然纵容沈怡菲推诿谢责,让锦儿为她顶了罪。
此刻,沈怡菲故作悔恨,手拿帕子掩面哭泣。
“王爷,我不该听了锦儿的话,去抓了车婆子,不该听锦儿的话,打了车婆子,不该听锦儿的话把车婆子的尸体藏在井里,更不该听锦儿的话,编了一串故事污蔑车婆子。”
“王爷,我错了,我后悔的心都碎了,请王爷重重责罚我,不承受重惩罚,我心里难安。”
容天冥脸上没有表情,心里暗忖:沈怡菲脑子还算灵活,她把污蔑并打死车婆子的罪责推给了锦儿,锦儿一死,她清白了,这正合我意。
“菲儿,本王知道你纯真善良,不会做杀人的事情,只不过受奴婢的蛊惑,做了误判而已。”
“你的确有错,不该那么相信奴婢锦儿,你既然认错,你就自罚一下你自己,表示诚意。”
沈怡菲依旧故作悔恨的流泪,“王爷,车婆子为人忠诚又老实,我悔不当初,把她抓到,我要为他抄经书一百天,让她在另一个世界里,过上快乐的日子。”
她说着斜了一眼夏初云,下巴高高扬起,满脸鄙视:车婆子敢为你送书信,我就要杀死她,我看谁还敢为你做事!
我杀死了车婆子,王爷让我自罚而已。
而你弄倒我一根毫毛,王爷就要打你三十大板,五十大板……
你自不量力,敢回王府与我较量,与我较量就是与王爷较量,我让你站着进来躺着出去!
她轻蔑地笑道,“云姐姐,你说我自罚抄经一百天,悔过的心诚不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