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氏听着王管妇一声声嚎叫,回到了她的住处,一进到屋里,看到她的丈夫夏明文正在看书,就气不打一处来,抓起身边的东西,向夏明文打去。
“什么也不是,看着人家欺负我,卸掉我的臂膀,你连个屁也不敢放!”
夏明文放下手中的书,抬起胳膊抵挡飞来的书,鞋……
“够了!我都听说了,你让王管妇害云儿,大嫂处置了王管妇,没有处置你,你应该感恩才对,怎么还生起气来了?”
安氏指着夏明文的鼻子骂道,“窝囊废,她程衣潇敢处置我吗?我是兵部尚书的女儿,她程衣潇算什么东西?只不过是一介白衣的女儿,天上地下!”
夏明文起身向外走去,“你是兵部尚庶出的女儿,大嫂是极北盟主之嫡女,怎么就天上地下了?你没理在先,低个头,认个错……”
安氏不等夏明文说完嚎啕大哭,两只手胡乱地向夏明文抓来,“我是庶出,你觉得耻辱是不是?”
“他们瞧不起我,你也瞧不起我,你但凡有个一官半职,他们能这么瞧不起我吗?滚!快滚!”
安氏抓起身边的东西,向夏明文打去,直打得夏文明出了屋。
这时,安氏的女儿夏初晴进了屋子,看到安氏哭红的眼睛,一脸不屑,“阿母,哭有什么用?”
安氏听到女儿冷漠的声音,静下心来,“你有什么主意?我要好好教训死贱人夏初云,还有程衣潇。”
夏初晴不屑的冷哼,抬眼看向康王府的方向,“阿母看到的只是眼前的事,如今,夏初云被康王赶出了王府,王妃的位置空出来了,争取让我成为康王妃才是正道。”
“到那时候,什么夏初云,什么程衣潇,见了我都得下跪,那还不是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
“阿母虽是兵部尚书的女儿,可惜是庶出呀。”
安氏听她女儿这么有主意,心里安定了许多,可又听到晴儿嫌弃她是庶出,身上不由一阵恶寒。
“等你祖母过大寿,康王一定会来参加寿宴,你留意点,给他留一个好的印象。”
夏初晴走到镜子前面,看到镜子里自己妖娆的身姿,娇好的面孔,勾起唇角。
“这个不用母亲来教我,我自有打算。”
夏初云的房间。
夏初云被夏初章和翠竹送回房间后。
翠竹就去准备洗澡水了。
夏初章细心的给夏初云拆除绷带,“这两年五妹子不仅会了很高明的医术,表演也技高一筹。”
“但是你是在哪学的化妆术?”
“你这套行头,不止把祖母吓坏了,连母亲也吓了一跳。”
“若祖母看到你瞬间恢复了健康,准会气得站不住身子。”
夏初云摇头轻笑,眼里却闪过一抹精芒。
“祖母若是真的精明,那二婶行事又怎么会如此猖狂?”
“祖母只是容不得别人碰她的银子,伤害她的儿子,其他事情她大多会睁一眼闭一眼,再说我要是不去见她,再过几天她哪能还会记得我有伤?”
夏初章神情一愣,吃惊地睁大眼睛,“五妹看人竟然这么准!祖母的心思都让你摸的透透的。”
“可是王管妇被打死,有损二婶的脸面,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估计,她不久之后就要行动。”
夏初云冷哼,“哼!”
“她若还不知收敛,惹怒了二叔,那她就休想在夏家待下去。”
“我倒是很期待她有什么行动,看看到底是她拿捏我们,还是我们拿捏她。”
夏初章忽然脸色一暗,疑惑地问,“你现在不像以前了,会的本事多了,说话办事也强了,怎么会任沈怡菲编造你私会男子,让康王把你赶出了王府?”
“你身上满是伤疤,在王府一定受尽欺凌,现在回了夏府,怎么不念叨报仇了?”
“难道被沈怡菲吓怕了?”
“不敢面对她了?”
夏初云想到容天冥惊为天人的俊脸,又想到他那极为憎恶的眼神,还有周身的寒气,禁不住心上生些冷意。
再给她两条命,她都不会选择嫁给容天冥。
只是……
她的双眸射出两道寒光,“我对沈怡菲已经让步很多了,但她要坐上王妃位置还得凭本事才行!”
“现在我还占王妃的位置,沈怡菲想当王妃就不会放过我。”
“她会找机会让我失德失贞,甚至失去生命。”
“首战失败,再战绝不能再败!”
“我们要有谋划地撩她,引蛇出洞,然后狠狠地还击。”
夏初章不由震惊,“五妹真是不同往日了,居然懂得战斗战术,我在明洲对匪患就是用的这种作战方法,把一些深藏不露的土匪都干掉了。”
夏初云又道,“据我所知,沈怡菲在夏府门外安排了暗探,我们可以利用她一下,试试这个计谋。”
康王府。
沈怡菲坐在梳妆台前对镜梳妆。
“锦儿,王爷都去哪里了,可有消息?”
锦儿给沈怡菲插上一根金钗,心里暗道,郡主问了好几遍了,怎么又问。
“回郡主,守着夏府的燕儿说王爷昨日去了夏府两次,昨天夜里王爷回来那么晚,不知在哪里,今早,燕儿又报说王爷去了夏府。”
“又去了夏府?”沈怡菲听着心似刀割,她用计把夏初云那个死贱人赶回了娘家,王爷反而和她交往得更频了。
在马车里,两个人还未够。
昨日去夏府两次。
夜里……
莫非在夏府,有新鲜感……
今早,又去。
莫非昨夜未尽兴,今早……
她胡思乱想着,恨不能立即找到夏初云,狠狠收拾她一番,解解心头之恨。
锦儿看到沈怡菲的神色不好,立即宽慰道,“郡主,还有二十几天王爷就娶郡主为侧妃了,那时郡主就成了康王府真正的主人。”
沈怡菲突然怒吼,“我等了两年,还是侧妃,不行!”
“我一定要把那个死贱人弄死,不弄死也要弄残,我一定要做正妃。”
“当初我就不该让她活到王爷回来,更不该让她活着离开王府!”
她一把抓住锦儿的头发把她薅过来,“我要你去把她毒死,你说不行,现在她离开王府了,怎么整死她?你说!”
锦儿跪在地上,强忍着疼痛,“郡主,西北王妃说了,做事不能留痕迹,留下把柄不好处理。”
“奴婢那么说是因为毒死会有痕迹,官府会查到郡主头上,有麻烦。”
沈怡菲狠狠甩开锦儿,“有什么痕迹?人都死了,查什么痕迹!”
锦儿头撞到梳妆台上,她捂着痛处,“郡主,燕儿说夏初云出门了,去了问月路,我们去问月路看看有什么机会。”
沈怡菲眼里涌出一片阴狠,手指抠到肉里去,“好,太好了,只要她离开家,就让她回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