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章拍拍夏初云,眼里闪过一抹不解,“你一边要着和离书,一边还想跟他圆房,你真是挺矛盾的。”
夏初云眉头紧皱,吐出一口粗气: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跟他圆房?
哦,我想起来好像是说过,我那是气话,指责他不道德,结婚之夜没有跟我圆房就走了,他说他要跟我圆房弥补缺憾。
此刻,容天冥拍拍“夏初云”遗体的肩头,“来,本王抱着你回王府。”
容天冥说着用袍子裹紧夏初云的身体,抱起来。
夏夫人向前一步,“康王殿下,夏初云活着是你的弃妇,死了,她也是你的弃妇,她没有身份,不能跟你回王府去了,请你把她留下。”
“夏初章,把你的妹妹接过去。”
容天冥闻言身体一僵,心极受伤,一口鲜血喷到“夏初云”的遗体上:夏初云死前也许留下了话,不愿意再见到我了。
“夏夫人,请你好好将她入殓,她不喜欢一些无用的繁文缛节,也不相信迷信,让她安安静静的走。”
夏初章伸手接过穆婷的遗体交给旁边的武婢,“康王殿下,你要保重,我五妹的离世和你无关,请你不要愧疚自责,况且,我们还要感谢你及时来,阻止怀公公羞辱她,救了我们的命。”
容天冥听到怀公公羞辱“夏初云”,心头一热,又要吐血。
刘微铭伸手在容天冥的胸前一点,止住他的血,“康王殿下,你再吐下去就会吐血身亡的,你莫要过度伤心,损伤心经,心病要自己治,要自己劝解自己。”
容天冥看着“夏初云”的遗体,眸光里闪过一抹深情,“这些血都是本王欠下夏初云的,她要多少本王给她多少。”
刘微铭摇摇手中的白羽扇,眸光一闪:容天冥真重情重义之人,假如夏初云真的离世了,我可能不会为了她吐血。
只是,容天冥这样吐下去,可真会有生命危险,可是,他心焦出血,不吐的话,血瘀气堵,身体也好不到哪去。
夏初云听到容天冥吐血还她,冷眸一闪:你又不是杀我的仇人,我可不要你的血。
她闪到容天冥身后,快速在他的背上点了两点:哼,我让你想吐也吐不出来。
容天冥感觉背后被人点了两下,心里的焦热顿时消失,胸口一下子清爽,不闷,不痛了。
他心里一震:难道是夏初云的鬼魂看到的我吐血,给我点穴止血。
他迟钝地转身向后看了一眼,看到夏府的武婢整齐地站在他的身后,他摇摇头慢慢转过身来:是我想多了,夏初云已经死了,不可能再给我点穴。
容天冥机械地上马,驱马前行,脑子仍然想着刚才的事情:是谁在我后背上点穴?手法如此高超。
这世上,除了夏初云没有医术这样高超的人。
一定是夏初云的鬼魂刚刚给我点穴止血,希望我好好活着。
她心里有我,她死了,变成了鬼魂,还惦记着我。
刚刚,我好像看到了她,她就站在那群武婢之中,我要把她带回去。
容天冥调转马头,打马来到武婢的前面,他看了一眼武婢,眼睛一亮:那个就是夏初云,她站在她们中间,尽管和她们穿一样的衣服,戴着一样的面具,但是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他下了马走到,众武婢前面,唇角微勾,看向夏初云。
“云儿,你现在自由了,跟本王回去。”
“来吧,本文给你写和离书,写多少都行,你来看着我写。”
夏初云见容天冥向她说话,心里震惊:我戴着面具,他把我认出来了?范雪丽都否认了我,他能认出来我?
不可能!
容天冥双臂抬起,“来,本王抱你回去。”
夏初章看到容天冥认出夏初云,眼里闪过一抹埋怨:五妹太不小心,她的医术谁能模仿?她一伸手给容天冥点穴,容天冥立即就能猜出她活着。
她横跨两步,挡在容天冥前面,“康王殿下,我五妹已经去世了,你莫要挂念。”
容天冥冷眸寒光一闪,冷哼,“哼,夏初章,刚刚你把你五妹的遗体放在武婢手中,你没有把他当你的五妹对待。”
“你们对她太冷漠,留不住她,她现在躺在本王的怀里,本王要把她带走。”
他说着话低头,看向自己的怀抱,“云儿,本王看不到你,但本王知道你在这,在本王怀里,你想让本王看到的时候,你就会现身,本王需要你的时候你就会出来。”
他抱着夏初云的鬼魂,走到马旁,抬手臂,把夏初云的鬼魂,放在马鞍前面,“云儿,你坐好了,本王带你回去。”
海风见王爷悲伤过度,有些神志不清,眼里泛酸,低头擦拭眼泪。
黑衣卫个个低头抹去眼角泪水。
顿时,夏府内一片抽泣声。
夏初云见状不由向前走两步:我靠!容天冥不会真的发癔症了,他认出了我,却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
我何必让他如此伤心,显得我无情,我去告诉他,我真还活着,让他瞬间露出他本来的面目。
不然,不知真相的人,准会怨我心太硬。
忽然。
她听到阿姆母的声音,“穆婷,你已经出列了,你难道真把自己当成了夏初云,要跟着康王殿下去做他的弃妇?!”
夏初云听到弃妇两字心里一凉:容天冥看到我死怎么会如此伤心?他伤心大部分是表演给夏家看的,我阿母看得明白。
别人怎么看我,我都不在意,只要我阿母能理解我对待容天冥的态度就行。
她退回原来的队列,看着容天冥骑着马缓缓走出夏府:我就让他认为我已经死了,这样彼此都省心,我彻底自由。
容天冥骑在马上发出冰冷的命令,“把回空长老带到禁卫营去!”
这时。
夏府墙头上一个黑影,忽然一闪,不见了。
夏府围墙外,黑影双脚落在地上,抬腿匆匆地向宁王府赶去。
到了宁王府后门口,他贴在后门上,对里面学了一声狗叫,学了一声猫叫。
后门瞬间打开。
他穿过花园,走过长长的曲廊,由一个仆人领着他,来到宁王的书房。
仆人向书房里面恭敬发声,“王爷,苗耳求见。”
书房里,传出来宁王的声音,“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