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
太后低头看了一眼花儿,心里闷哼:哼!花儿在说谎。
若是徐雅静所说是真实的,是夏初云收买并逼迫花儿下毒害人,花儿一定会极力隐藏,她不受点皮肉之苦,绝不会招认,然而,她身上却如此干净,看不出,她受半点皮肉之苦。
花儿身上不但一点伤都没有,说话一点也不慌张,而且她神情沉重,显然已经打好了赴死的主意。
她做了害人的事情,神情如此坦然,好像做了正确的事一样,这不符合常理。
看来,徐雅静,沈怡菲和花儿已经商量妥当,让花儿指证夏初云害人,然后给花儿许下好处。
实际上,收买花儿的并不是夏初云,极有可能是沈怡菲和徐雅静。
徐雅静和沈怡菲推测我会向着她们,她们找个指证的证人都应付了事,让人一看就是假的。
只是,这么明显的伪造证人证词,容天冥会看不出来?
他装糊涂给我看,是要看我如何处理这件事,还是,他对夏初云也心存憎恨,要借我的手收拾夏初云?
容天冥既然没有行动,我就狠狠下手,顺便看一看容天冥对沈怡菲的态度,我还要借此收拾夏初云。
“夏初云,你有何话说?”
夏初云闻言眼神一闪,唇角勾出一丝凌厉:这还用我说什么?
你们身居高位的完全没有脑子判断?花儿说的明明是假的,你们不质问花儿,却要采信她的话,让我自己来举证,证明我没有下毒。
她向前一步,向太后福一礼,“太后娘娘,臣女问花儿一个问题。”
“花儿,我什么时候收买的你,给你的药。”
花儿低头想了一下:昨天夜里,夏初云在禁卫营,她没有时间出去。
“前天夜里,你到王府找到我,给我的药。”
海风上前一步道,“太后娘娘,海风认为,花儿胡言乱语做假证,昨天晌午,礼部尚书徐大人才进到禁卫营。”
“前天晚上,徐大人还没有进到禁卫营,花儿说夏大夫那时就谋划往徐大人的汤里放药,实在不属实。”
太后冷哼一声,“海风,你可知道,徐记证实了夏初云的父亲夏明渊冒领军功之事,因此夏初云对徐记早有恨意,她害徐记之心早已有之,收买花儿,预谋行凶,也在情理之中。”
“况且,在禁卫营当中,只有夏初云有谋害徐记的动机,谋害徐记的人非他莫属。”
“既然人证物证俱在,事实清楚,此事不用再议,康王,哀家命你,将夏初云以谋害礼部尚书徐记之罪论处。”
容天冥闻言脸色一黑:太后真是倾向分明,不分青红皂白地护着她那一派的人,根本不容夏初云辩解。
只是,夏初云来禁卫营帮我培训军医,我不能让她遭受不白之冤,身陷囹圄。
况且,从沈怡菲带着徐雅静来到禁卫营,沈怡菲就不停的折磨夏初云,先是说夏初云的衣服低贱,又说夏初云吃的低贱,现在又让花儿指证夏初云给徐记下药,手段层层升级。
我若是再护着沈怡菲周全,沈怡菲岂不要作上天!
然而,太后从我对沈怡菲的态度,看我对她的态度,因此,我不能亲自下令惩罚沈怡菲,我得让太后惩罚她。
他思虑至此,向前一步,“祖母,夏初云有谋害徐记的动机,但是现在不是她伤害徐记的时候。”
“徐记的嘴永远闭上了,对她阿父来说更不利。”
“夏初云得知徐记中毒之后,全力救治他,因此看来并无害他之意。”
沈怡菲听到王爷否定了夏初云的害人动机,心上感觉无比的疼痛:王爷平时不向着死贱人,却在关键的时候总是成为死贱人的有力后盾。
王爷把死贱人赶出了王府,心里仍对死贱人的留恋反而越来越强烈。
他不想让死贱人在徐记中毒这次事件中被投入大牢,被砍头,我想要死贱人死。
死贱人不死,我的一切盘算都要露馅,我反而会受到惩罚。
徐雅静听到容天冥的话无比震惊:康王殿下说夏初云想谋害我阿父,还不到时机,他就是在说不是夏初云给我阿父下的毒?
言外之意,就是在说是我和沈怡菲下的毒。
康王殿下怎么会突然之间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之前他一直向着我们,太后一来,在这关键的时刻,他调转了枪头,不再保护我们,变成保护夏初云了。
这可怎么办?只有死不承认,死死咬住夏初云,太后最终也拿我们没有办法,只能认定夏初云是凶手。
太后听到容天冥为夏初云说话眉头一紧,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容天冥为何要向着夏初云说话?他心里偏向了皇上那一派?
而且,他否定夏初云投毒,却又不说是谁做的,恐怕他看在我的面子上给沈怡菲和徐雅静留余地。
他心里有沈怡菲,我就认定夏初云是凶手,夏初云在禁卫营出事,夏家人一定会恨容天冥,他只能彻底与夏家为敌,坚定的站到我这一边。
“康王,你说夏初云没有动机,那是你的想法,不是夏初云的想法。”
“夏初云没有那么远大的谋略,她认为,让徐记永远闭嘴不再污蔑他阿父,是对她夏家最大的保护。”
“所以她逼迫沈怡菲的奴婢花儿下毒,并且让你误以为是沈怡菲做的恶事,其用心极其险恶,罪不容诛。”
“这件事事实清楚,不需再议,来人把夏初云捆起来,送到宗仁府去严加审问,让她写下供词,再将她放到宗仁府大牢等候宣判。”
夏初云闻言眉头一拧:太后时时刻刻都想把我放到宗仁府大牢里去,好像把我放进去,她就能够把握朝政似的。
我阿父反对这样的自私自利又没有脑子的女人当权执政,绝对正确。
“太后娘娘,你把我放到宗仁府大牢里,把我折磨死,我们夏家还是不支持你当权执政,而且,反对你的人不但没有减少,反而会增多。”
“因为你连这么一个小小的案子都判不明白,这么明显的是非都不能分辨,人语不听专听肮脏邪魅之语,你怎么能够当权执政,你要当权执政,大闵国就要毁在你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