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店主叫到一边,塞给他三千两银票。
“让店里的人都说是夏初云强买店里的东西,让伙计到黑衣卫那里告夏初云囤积居奇,事成之后,还会有三千两。”
店主苦着脸摇头,“姑娘,诬告他人,我店声誉毁了,只能关门。”
“我家经营了好几十年的店,一下子就没了,三千两哪够?你得给我重新开店的本钱至少二万两才行,我还得给店里的伙计安家费呢。”
沈怡菲暗咒,真是狮子大开口。
她暗自算计,二万两把夏初云送到大狱里,永绝后患,也很合算的。
她让锦儿付给店主二万两银,说好事成之后,还有两千两。
店主故作愁眉苦脸地收下二万两银子,去吩咐伙计们如何说话。
富贵人男式服装店内。
夏初云和翠竹正在里面挑选衣服。
忽然,两队黑衣卫站在店外,店里的人见状都吓得不敢动。
容天冥板着一张冰脸,气势汹汹走进了店里,后面跟着满脸得意的沈怡菲。
容天冥看到夏初云脸色瞬时黑了。
夏初云定然如此无视法律,顶风作案!
一次购买了三十辆车的衣物,疯了!
他一挥手,店里的其他人都跑了出去。
夏初云转身对容天冥平静地道,“王爷知道我在这里买东西,就急忙来了,难道你们要把这家店的东西买下来?”
“声明一下,我手中的这两件衣服我已经付过账了,是我的了,我要带走。”
夏初云说完让翠竹带上衣服向门口走去。
容天冥看到夏初云毫不畏惧,不由眼里冒火,厉喝,“来人把夏初云抓起来,杖责五十,说情者同罚。”
两个黑衣卫向前来抓夏初云。
夏初云猛一甩袖子,眼角凌厉,“闪开!我买件衣服犯了什么罪了,凭什么抓我?!”
容天冥愤然,“皇上下旨严禁囤积居奇,你公然挑衅,还不知错!”
“来人,把张氏男式服装店的店主叫来。”
店主进到屋子里,趴在容天冥面前的地上,“是夏初云购买我店里的衣物,小的说的句句属实。”
沈怡菲向前一步补充,“王爷,云姐姐心里惦记着男人多,买那么多男式的服饰也不足为奇,一个月之内肯定能用了的,不能算是囤积居奇。”
容天冥脸色又黑了些,冰眸射出两道寒光,“夏初云,你还有何话说?”
夏初云唇角勾起一丝讥讽。
有何话说?
她说什么容天冥也不会听,说了还不如不说。
“王爷闭耳塞听,还问别人有没有话说,真是笑话!”
海风向容天冥拱手,“王爷,外面的车夫问怡菲郡主东西拉到哪里去?那么多车辆聚集在那里,再不走,就堵塞交通了。”
沈怡菲心里一惊,她疏忽了,没有整好车夫这个环节,急忙解释,“我怕姐姐忙不过来,就为姐姐叫车了,那些车夫自然以为是为我拉货,至于货要拉到哪里,得姐姐说。”
容天冥眉头紧了紧,“来人,将那些物品没收拍卖,所得钱财上缴国库,现对夏初云立即执行刑罚,以儆效尤。”
海风着急地握了握手,这五十棒子打下去,王妃和王爷之间的仇恨更加深了。
这时。
夏初云看到店主时不时地抬右手摸左怀,她眼里精芒一闪。
店主怀里一定藏了很多银票,他怕丢了,所以不停地去摸索。
他一个小小的服装店,一日能有多少钱出入?
怎么会有那么多钱,以至于让他提心吊胆。
他收了沈怡菲的贿赂,肯定放在怀里了。
“王爷,我没有在张氏家买一件衣服,店主收了某人的贿赂,诬陷我买了三十车的衣服,王爷可搜他的身,即可得到大量银票。”
“他经营一个小小的服装店,每日出入的银钱顶多百两,除了卖衣服的钱多余的钱就是受贿的钱。”
容天冥还没有下令,海风一步跨过去,把店主拎起来倒过去,使劲摇晃。
果然从他怀里掉出一沓银票,一张一千两,整整二十张。
海风把店主扔到一边,捡起银票给容天冥看,“王爷,店主身上有不明来路的钱财。”
容天冥看着银票厉声道,“店主,这些银票是哪里来的??”
店主抖成一团,看了看沈怡菲,感觉王爷对沈怡菲言听计从,他们的关系一定不一般,他抬手指证夏初云。
“是夏初云给我这些钱,让我说那些物品是这位姑娘的,我…我…收了钱又后悔了,不能昧良心说话。”
翠竹向前给店主一耳光,“直呼康王妃娘娘的名讳,就这一点你就得死,还要污蔑王妃娘娘,你这张嘴要毁掉你全家人的性命?”
店主顿时吓出一身汗,原来夏初云是康王妃呀,康王表面上对王妃严苛,实际上谁不向着自己的老婆?
“王爷,我错了,我错了,是这位姑娘给我钱,让我说是王妃娘娘买的东西,我当时以为她要送给王妃娘娘,所以就答应帮她说谎。”
沈怡菲娇躯一颤,哭道,“王爷,店主听到云姐姐是王妃,所以就栽赃给我,我无缘无故买那么多衣服干啥呀,云姐姐交往的男子多才需要那么多衣服。”
容天冥眼里寒光一闪,这其中一定有阴谋。
“此案数额较大,必须审问清楚,来人,把夏初云,店主一干人等带到禁卫营严加审问。”
沈怡菲闻言心上一痛。
把人带到禁卫营再审?
那打夏初云的五十大板又落不下来了。
她的两万六千两就买了个到禁卫营再审?
“王爷,外面有那么多人看到了云姐姐囤积居奇,如果不执行惩罚,怎么能让民众信服?”
“我只担心,云姐姐以后会让人戳破脊梁骨呀。”
这时。
夏初云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容天冥,眼里闪过一抹冰冷的蔑视,跟着黑衣卫出了门。
容天冥把那道冰冷的目光收到眼里,那道冰冷一直渗到他的心,让他读出了一种极度失望的滋味。
他转头看着夏初云跟着黑衣卫离去的背影,不由凝思。
那个女人居然没有一句分辨,也没有一丝抗拒。
为什么他还觉得很不适。
沈怡菲见自己的话被直接忽略了,眼底里却翻滚着恨意。
刚刚王爷看着夏初云的背影那么久,是不是对夏初云离府反悔了?
对夏初云留恋了?
她越想心上越不是滋味。
她假装脚下一软,向容天冥怀里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