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老夫人闻言向碧云一抻头,她看碧云脸上很自然,心上一喜:我所言非虚,我府上的下人个个都很忠心,碧云怎么会对我说谎呢,她是惊慌失言了而已。
碧云确定是夏初云害了子诺,我今天做出的出尔反尔的事情,就不会被人嘲笑了。
她斜了一眼程衣潇,闷哼:程衣潇威胁我,那么理直气壮,说我动了夏初云,她不让我安家有好日子过,我看现在她还有什么好话说。
她故意把话说给她听:“碧云,你好好想想,可别一时糊涂弄错了,让他人记恨上,那我安家以后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碧云道,“老夫人,这一回我肯定没有弄错,我看到的是脸上没有红色的夏初云。”
程衣潇冷哼一声,“安老夫人,你弄清楚了,碧云是诬陷,而不是弄错,你一味相信碧云丢脸的是你们安府。”
这时。
沈怡菲闻言眼里涌出一股恶毒:我绝不能让死贱人逃脱了害人的嫌疑。
听安老夫人说话的语气,她还是相信碧云的话,我要让她更相信碧云的话,不要再出现翻供。
“安老夫人,碧云的父母对安府那么忠心,碧云从小受到父母的教导就是要对安府忠心耿耿,在我一个外人来看,她不可能说谎话,骗你的。”
“她说谎话骗你,她会有什么好处呢?”
“她的父母靠安府生活,她的兄弟姐妹也在安府里干活,她如果背叛了安府就等于把全家人的活路给葬送了。”
安老夫人听着沈怡菲的话,长出一口气:儿子,孙子都没有沈怡菲说的通情达理,还是她懂得我的心啊。
“怡菲郡主,你说出来了事情的根本,碧云为了她家里的那些亲人,她也不敢说谎骗我。”
沈怡菲闻言低头,暗自讥讽:碧云的确为了她的家人着想,不过,我跟她说了,事成之后让她全家到我王府里去干活,给更多的工钱,干更少的活,她就高高兴兴地为我办事了。
程衣潇听到安老夫人又改变了主意,眉头紧拧:
安老夫人精明过头,害人害己。
而沈怡菲里挑外掘,暗地使坏,给云儿又扣上了害人的嫌疑。
有她在这,安老夫人的心不会静下来,考量眼前的问题。
可我是客人,没有权把她赶走。
这时。
安子信斜睨沈怡菲,眼底闪过一抹疑惑:祖母曾经说过这个女人相当狡猾恶毒,她挑拨康王把王妃夏初云赶出了王府。
不知为什么,今天祖母对她的话那么信,言听计从。
他冷冷道,“怡菲郡主,我们安府在讨论家事,任何外人不应在这里胡乱插言,请你离开。”
沈怡菲一惊:安子信平时自卑羞怯,很少在公众场合露面,今日竟然说出赶她离开的话,他哪来的自信?
难道他忘记了,他是一个比人矮一头的残疾?
“安公子,我是在帮你安府,所以我才留在这里,如果安老夫人不用我,我自然不会帮忙。”
安子信唇角勾起一丝讥讽,他“啪”地一拍扶手,眼里冒出怒火:沈怡菲在康王府害夏初云我管不着,她跑到我安府来害夏初云,挑拨我祖母,损害安夏两家的关系,我绝不允许!
她认为我身体残疾,就比她矮一头,就可任她践踏我安府的尊严!
“怡菲郡主,我祖母什么时候让你帮忙给安府出谋划策?”
“难道你以为我安府没有人了吗?任何一个能发出声响的东西,都可以在我安府指手画脚?!”
“你要能走,你就走出去,不能走,我会让人把你请出去!”
安建见安子心的言行很是惊讶:子信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硬气,有了当家嫡子的派头,忽然之间长成男子汉了。
安老夫人见她大孙子如此说话,不由惊喜万分:自从子信摔坏腿之后,他总是自惭形秽,不愿在人前说话,家里有什么事,他都躲的远远的,不肯靠前。
今日他很反常,居然能怒斥沈怡菲了,他的心里为何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难道是因为他和夏初云见了一面,他喜欢上了夏初云的缘故?
还是,夏初云给了他希望?
沈怡菲温婉一笑,眼底滑过一抹恼怒:安子信一个比别人矮一头的残疾人竟然往外轰我,他大概忘记了,我是康王面前的红人,我即将成为康王妃。
我现在对他家指手画脚,将来我一脚碾死他们。
“安公子,你觉得我做的不好你可以告诉我,但你不该无视我对安家的帮助,你不要只用眼睛盯着我的错处,把我赶出去,你也要反思一下你的不足,可好?”
安子信轻笑,“我的不足和你有什么关系?我凭什么要反思?因我有不足,你就可以任意跑到我家里撒野?”
“笑话!难道我有不足,就不能制止你摇唇鼓舌,挑拨离间?!”
沈怡菲被问得哑口无言,无地自容:安子信今天吃了炮仗了,对我一个劲的猛烈攻击。
安老夫人为什么不替我说话?
我得提醒一下安老夫人,我对于她多么重要,她多次表示要感谢我的帮助,肯定不会让我灰溜溜地离开这里的。
“安老夫人,我好心好意帮助安家,不料却惹得安公子不乐意,我这是何苦呢?”
“您不需要我的帮助,我就退出去,毕竟这是安府自己的事情,我一个外人,再有用途,也需要安公子允许才可插言。”
安老夫人闷哼:沈怡菲语气里针对子信,我岂能让她留在这里影响我祖孙的感情。
她摆手道,“怡菲郡主,你忙去吧,我安府的事情,自有安府的人来解决。”
沈怡菲闻言如五雷轰顶:安老夫人就这样把我撵出去了,一点颜面也不跟我留,把我当成狗一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哼,我今天非把安府搅个翻天覆地不可。
她脸皮发紧,勉强挤出一点笑容,“安老夫人那我到别地方去看看了。”
说完,她走到屋外,故意迟迟不肯离开,留意着屋里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