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云一下子掀开被子,脸上的细汗粘着乱发,满脸通红。
她脑子里对着容天冥的脸一阵狂风骤雨:你不要老是出现在我眼前烦我,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喜欢上你,混蛋!混蛋,混蛋!
你认为你长得英俊,就能吸引我?
告诉你,我不是颜值控,你吸引不了我,我当然也喜欢看好看的脸,仅仅是喜欢看而已,不会动心!
况且,你长得比一线明星好看那么一点点,有什么可自豪的,有什么可自恋的?
更何况,容颜会随着年纪的增长而衰退,更没有值得可留恋的价值。
你冰冷无情招人恨,和沈怡菲狼狈为奸陷害我,你痴心妄想,让我喜欢上你,我不会喜欢上你的。
夏初云想到这里,禁不住脱口而出,“滚开!离我远点!”
她听到角落里传来一个女人声音,“是!”,不由吓了一跳,猛地坐起来。
“谁!”
花儿躬着身体走到夏初云的床前,双膝跪下,“夏姑娘,王爷命我来伺候你,你让我滚出去,我现在就出去站在门口,听候姑娘的吩咐。”
沈怡菲抬手挠挠头:容天冥和沈怡菲这两个混蛋玩意儿,害我的花样百出,我还没有缓过乏来,他们的新招就发来。
沈怡菲被打了,不能亲自留在这里害我,就留下花儿在我身边害我,真是好主意!
花儿见夏初云抬手,以为夏初云像沈怡菲一样要拧她的脸蛋,吓得急忙捂脸,歪头,她见夏初云没有拧她的脸蛋,才把手慢慢拿下来。
她一边观察着夏初云的脸色,一边小心翼翼的和夏初云说话,“夏姑娘,我以前在怡菲郡主身边,伺候她,要为她办事,有对不起夏姑娘的事情,请夏姑娘宽恕。”
夏初云翻了翻原主的记忆,发现花儿行事比较狡猾,沈怡菲命人打原主时,她总是不靠前,向后缩,或者,仅仅嘲笑原主两句,从不伸手打她。
花儿虽然没有对原主做好事,也没有做多大恶事。
“花儿,以前的事我不计较,不计较的意思就是,我不宽恕你,但也不会报复你。”
“你没有坚持给沈怡菲作证,指证我往鸡汤里下毒,沈怡菲不会让你活下去,你若留在我这里是为了逃命,那你就逃命去。”
“你若是受了沈怡菲的威胁,想留在这里谋害我,你就趁早断了这个念想,不如回到王府杀了沈怡菲。”
“我现在虽然被赶出了王府,仍然是王妃身份,我的身份可比徐记高多了,沈怡菲害我有人护着,而你害了我,会有人护着你吗?你害了皇家人,会被判定谋反,铁定要诛灭九族。”
“所以,不论怎么说,你都要离开这里,自己逃生去!”
花儿听到夏楚云的话里没有恶意,眼珠子转了转:夏初云虽然有了能力,还像以前那么傻,总是相信说好听话的人是好人。
我请她宽恕我,她就以为我和她一伙,我对她就好了,她想不到我似的杀她的。
更可笑的是,她还劝我离开这里逃命去,她不知沈怡菲有多狠,我若是逃走了,被她抓到,我和我的家人都得死。
夏初云这种又傻又善良的人,怎么能是郡主的对手,我害死她,轻而易举。
只是,我害了夏初云,不但我的家人会死,我还会被诛灭九族。
我得想办法把害人的罪过栽赃到别人的身上。
“夏姑娘,奴婢是被留下来伺候你的,不能离开你。”
夏初云厌烦地挥挥手:一听到沈怡菲那种拿腔作调的声音,我就手痒,恨不能一巴掌呼死花儿。
只是,赶走了花儿,他们还会再派一个来,就让她留在这,看她能出什么花样。
她眸光一闪,唇角勾起一丝戏虐,“花儿,你既然想留在这,你去告诉柳二宝,给我们两个人弄点饭菜来,他要想一块吃的话,就弄三个人的份量。”
花儿紧盯着夏初云的手,看夏初云的手没有打她的意思,眼神闪了闪,眉头皱起一丝不解:夏初云吃饭带我的份?还有柳二宝的份?
她怎么会和奴仆一块吃饭?
哦,她也许怕我下毒,让我尝一尝饭菜她再吃。
“奴婢这就去办。”
夏初云猛然想起,花儿刚才的躲闪动作,又猛的一伸手,见花儿闭着眼睛,头一歪,怕她打她。
她不由轻笑:花儿平时挨沈怡菲的打挨惯了,见我一挥手她就害怕。
“花儿,我不会随随便便就打你的,你不必那么害怕,总是躲躲闪闪。”
“我要打你,你躲闪也没有用,就不如心无恐惧,堂堂正正,自然地做事。”
花儿应“是!”缓缓站起来,向外走去,她出了门口吐出一口气:吓死我了,我以为夏初云一定会给我点痛穴,原来她并没有这个意思。
我指证她往徐记鸡汤里下药,虽然没有成功,但也招人恨,她居然不惩罚我,真是个心慈面软的傻瓜,她越是这样越没人怕她,越是遭人谋害。
柳二宝见花儿从房间里走出来,一脸嫌弃:这个女人是沈怡菲身边的婢女,她留在这里干什么?
莫不是沈怡菲留她在此要害夏大夫?
花儿见柳二宝对她一脸的怀疑,眼里闪过一抹恶毒:柳二宝是夏初云身边的人,我若是把他弄走,我不论做什么事都方便多了。
她左手掐腰,对着柳二宝,一甩手中的帕子,“柳二宝,夏姑娘吩咐,命你去厨房给弄两份饭,我和夏姑娘要吃饭。”
柳二宝眼睛一瞪:沈怡菲走了,留下个奴婢在这里作威作福,对指手画脚,这里不是康王府,更不是,沈怡菲的宅院,这里没有沈怡菲的奴婢张牙舞爪的地方。
况且,刚刚这个奴婢还指证夏大夫在徐记的鸡汤里下乌头散,虽然,被夏大夫吓得改了主意,那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早就想打她口鼻出血,满地找牙,她在这里发贱,还要同夏大夫一同吃饭,我更饶不了她。
他想到这里,抬手给花儿两个耳光,“你老实点,夏大夫的饭桌也是你能上的?你把自己当主子,还是把夏大夫当奴婢?”
“怡菲郡主不知道尊重王府主人,你这个做奴婢的和她一个样。”
花儿突然感到脸上挨了两巴掌,头昏目眩,她心里却明白了:夏初云故意让她传话给柳二宝,一句极为平常的话,却显得她主仆不分,不尊重夏初云,她必然被柳二宝打。
她抓住门框,哀嚎起来,“我是夏姑娘屋里的人,你打我就等于打夏姑娘的脸,你打呀,打呀。”